宋年夕深吸一口氣，將口罩和藍手服一同丟進理箱中，轉走到洗手臺。

打開水龍頭，打皂，洗手雙，沖去泡沫；再打皂，雙手，沖泡沫，如此往復三次。

小護士悄然走過來，低聲道：“宋醫生，陳主任那邊剛好結束，他替你上臺了。”

“陳主任的意見是切嗎？”

“都那樣了必須切啊！不過，這會家屬又同意了。”

“同意就好！”

宋年夕深吸一口氣，剛要手，口袋里的手機發出震聲。

“宋醫生，急診那邊又送來了個病人，生命垂危，你快來。”

宋年夕眼睛閃，僅用五分鐘的時間，就跑到了急診。

急診科醫生朱珠神焦急迎上來。

“宋醫生，快，是槍傷，有三，其中一離心臟的位置很近了，需要馬上手。”

“立刻準備。”宋年夕沒有一猶豫，人已經沖了進去。

傍晚五點。

手室的門突然的打開，宋年夕急急走出辦公室，摘下口罩，“哪位是家屬？”

“我是！”

宋年夕一愣，才注意到面前這張英俊的讓人窒息的臉，正是那個在走廊上扶了一把的陸三。

“關系？”

“朋友。”

“傷者況很不好，大出，需要直系家屬的簽字。”

宋年夕一邊說，一邊轉，“況很急，怕等不了多久，五分鐘必須把字簽好。”

“他是孤兒，沒有親人。”

宋年夕深吸一口氣，瞬間抬起眸子，加重了語氣，“你能為他的生死負責？”

“能。”陸續的聲音低沉而磁，夾雜著一清寒。

“那麼……”

宋年夕揚起手里的文件，“請你看一下條款，然后簽字。”

陸續不聲掃過的xiong牌，饒有興趣的勾起，隨即低下頭，在合同上龍飛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手室的門，再一次合上。

陸續看著消失的角，別有深意一笑，然后推門走到樓梯間，掏出香煙，點燃，慢慢吸了一口。

俊臉在煙霧之后，覺朦朧到幾乎失去真實，他掏出手機。

“幫我查個人。”

“誰？”

“人民醫院外科主治醫生——宋年夕。”

……

手終于結束。

宋年夕走出手室，腳步有些虛浮，累的。

正站在那里洗手，一個高大的影走過來，是外科副主任陳凌。

兩人都屬于天才型學生，都是大三時就被醫學泰斗劉博士看中，收門下，只不過他大三界。

“上午的手很功，還是切了三分之一。”

宋年夕側過臉虛弱一笑：“嗯，我已經知道了。”

陳凌低了聲音：“投訴的事不用擔心，我會向主任解釋一下的，不是你的錯。”

“謝謝師兄。”

陳凌笑笑，看向宋年夕眼神又了幾分。

第一次看到時，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扎著一條長長的馬尾辮，臉上稚氣未消，站在一群大學生中小的像個中學生。

當時他心里就在想，這小姑娘雖然拉低了這界的年齡，卻也拉高這界值。

“師妹，晚上一起吃點東西。”

“好啊，瘋了，師兄你請。”

“沒問題，老地方。”

兩人說笑著走出手室，一個微冷的聲音從邊上橫起，“宋醫生，有空聊幾句？”

卻見數米之外，陸三兩指間夾著煙，隨意的吐著煙霧，拔的姿多半淹沒在影之下，神有些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