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不完雙手一攤:“然后就大發雷霆啊,連方慧都被罵得狗淋頭。”
“為什麼?”
“你傻啊,盛志國這麼忙都發現了,方慧這種天天在家打麻將的閑人,怎麼可能不發現。”
陸續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有拐過這個彎來。
“阿續,你在國呆久了,就不懂中國家庭的這種彎彎繞了吧。”
斐不完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盛志國和方慧是半路夫妻,一個圖錢,一個圖貌。盛志國娶方慧,剛開始或許有那麼幾分真心,時間久了,也就那樣,兒子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陸續聽得仔細。“盛志國是什麼人,要面子的人,兒子和他的繼搞在一起,傳出去,他有面子嗎?再者說了,帝都的上流社會,娶老婆嫁兒那都是要看門弟的,盛志國怎麼可能讓兒子娶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宋年初,
這不搞笑嗎!”
“方慧就不一樣了。兒如果能把盛澤宇搞定,不就等于把整個盛家在手里了嗎,都不得呢,所以就睜只眼閉只眼,任他們自由發展羅。”
陸續聽他這麼一說,才算把這里頭的彎彎繞給弄明白,冷淡的吐出一口煙圈。
一理摻雜了這些東西,喜劇也就變悲劇了。
“阿續,你知道促一對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
“什麼?”
斐不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拆散他們。”
陸續突然扭過頭,銳利嚴肅的目,幾乎有些人。
斐不完不自在的了鼻子,又道:“盛志國越是高,這對小越是黏糊,一黏糊就稀里糊涂的上了床,上床不要,要的是,這兩人也沒個避孕的常識,很快就中了獎。”
手里的煙灰掉落在華貴的地毯上,陸續的手指懸空了片刻,才對著煙火缸彈了幾下。
“然后呢?”“然后就是紙包不住火啊,盛志國舍不得罵自己兒子,把氣都撒在方慧和兒的上。他給方慧兩個選擇,要麼離婚,要麼讓你兒打胎。你是知道方慧從前干什麼的,一個三流小明星。都說戲子無,
婊子無義,方慧好不容易才嫁進了盛家,怎麼可能同意和盛志國離婚,只能帶著自己兒打抬啊!”
陸續的眼角猛的一跳,五瞬間有幾分扭曲,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樣。
“方慧為了兒的名聲,帶去城鄉結合部的小診所打抬,結果倒好,弄得大出,好好的一個姑娘,差一點點死在手臺上。”
“后來呢!”
“這個……”
斐不完撓了撓頭皮,“老一輩的,那些講究的大戶人家是忌諱打過胎的人進門,怕有之災,估計是盛志國不肯讓宋年夕進門,方慧就把兒送到前夫那里。”
“后面的事我打聽到兩個版本,一個是宋年初的爸爸宋修為知道后,氣不過要去找盛家算帳,半路出了車禍,宋年初當場就死了。”
“還有一個版本呢?”
“還有一個版本是宋年初回去后,接到了盛澤宇的電話,小姑娘瘋了一樣,三更半夜非要去見人一面,半路出了車禍。”
斐不完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的惋惜。
“總之,死得是慘的。后來,盛志國和方慧離婚,把兒子送到瑞士,幾年后又娶了個老婆。但他也沒有虧待方慧,好吃好住的供著,每個月還發工資,也許是心里有愧吧。”
陸續直起,往他酒杯里倒酒,問:“那場車禍在警大隊能調到記錄嗎?”
“能啊,要不然我怎麼查到呢。對了,宋年夕當時也在車里,不過命大,竟然什麼事也沒有,也算是個奇跡。”
奇跡嗎?
陸續不這麼認為,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就這麼死在面前,還有什麼比這種痛苦來得更折磨人的。
腦海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陸續砰的一下把瓶子往茶幾上重重一擱。
“干什麼,嚇我一跳啊!”
陸續沒去理。
那天宋年夕睡在他家,夜里被噩夢纏,無落淚,里嘀咕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名字什麼?
對,小初。
宋年初!
陸續的臉繃得的,手指無意識的了幾下,黑幽深的瞳仁里有一閃而過。
“那盛澤宇呢?”
“那小子啊,在瑞士逍遙快活的很,好像又談了個朋友,兩年前回的國,接手了盛氏集團,現在是盛氏集團的老總了。”
“他和余辰什麼關系?”
“表兄妹啊,這你應該知道啊!”
斐不完一臉的匪夷所思,“盛志國和余辰的媽是親兄妹!”
陸續目沉了些,心緒拐了幾個彎后,終于把整件事捋順了。
角工作室被封,余辰肯定告狀到盛志國那里。盛志國應該是拿方慧威脅了宋年夕。
方慧這人很聰明,把這事捅到盛澤宇跟前,盛澤宇多多對宋年初的死有幾分愧疚,就出面擺平了這件事。
所以,才有停車場的那一幕。
哼!
還真是一出彩紛呈的大劇呢!
陸續的眸子起了一層冷霧,冷霧背后是濃濃的嘲諷。
自己年輕時那點小小的愫和暗,在這出大劇里,連滴水花都掀不起來。
真是可悲又可笑。
走出會所。
陸續鉆進了那輛霸氣十足的越野車里,開出幾分鐘,才發現這路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往宋年夕家里去的路。
他一咧,無奈出一口白牙,笑得有點心酸。
怎麼就這麼放不下呢!
明明那個人都已經跟他把界線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了。
賤不賤哪!
十幾分鐘后,很賤的陸三站在門口,手指猶豫了幾下,按下了門鈴。
宋年夕打開門,怔住了。
陸續看了一眼,涼著臉進屋。
到了戶花園,他很練的了鞋,了上,著腳走進客廳。
在看到餐桌上的一桌菜時,陸續的眼睛亮了亮,“正好,我還沒有吃晚飯。”宋年夕心下一,趿著拖鞋跟過去,冷著臉問:“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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