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吳阿寶推開門，探進一個頭：“三爺，門口的兩個人走了。”

陸續慢慢闔上了眼睛，心里門兒清。

老爺子這個舉是在告訴他：你小子妥協，我就適當往后退幾步；你小子要再一意孤行，那就別怪我客氣。

姜，還真是老的辣啊！

陸續突然睜開眼睛，深不風底的眸中，有微閃過。

……

會議室里。

兩個派出所的民警，一個詢問，一個做筆錄。

鋼筆唰唰劃過紙上，像在宋年夕的心里，劃了一道疤痕。

“宋醫生，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掉的細節？”

“應該沒有了，所有的事經過都在這里。”

年紀稍長一點的警察點點頭，站起來，“謝謝您的配合，這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宋年夕跟著站起來，“警察先生，我想補充一句，我覺得一個誠心來醫院看病的患者家屬，上不可能帶刀。”

這話一出口，兩個警察相互對了一眼。

“宋醫生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有預謀的？”

宋年夕木然站在原地，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后，鄭重的點點頭。

“我雖然在急診的事不長，但也有觀察過。一般的家屬都很著急，但拔刀著急的人，真的沒有。除非另一種可能？”

“什麼？”

“就是我曾經給他的親人看過病，但沒有看好，他來尋仇。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病人。還有……”

宋年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發了狂的病人行兇，不應該只沖著我的手來。”

年長的警察聽完，立刻問：“宋醫生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人？”

“應該沒有。”

“確認嗎？”

宋年夕啞然。

不是什麼圣人，做人做事，只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凡事，總有例外。

見沉默，警察安道：“別急，我們會細致的做進一步的調查，有消息的話，會通知到你。”

“辛苦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宋年夕目送他們離開，又將整個事的過程回憶了一遍，心里不僅沒有明朗，反而糊涂起來。

如果說是沖著來，可明明那天是被臨時接過去接診的，這個又怎麼解釋呢？

想來想去，腦子幾乎要裂開來。

算了，這種查案破案的事，就讓專業的人去做吧。

……

翌日，傍晚。

宋年夕從急診出來，就看到陳凌一很正經的打扮，笑瞇瞇的站在拐角。

“晚上想吃點什麼？”

宋年夕這才想起來，他今天要請看電影的。

正要一口回絕，突然想起陸夫人，陸二的警告，猶豫片刻，“找個安靜的地方，隨便吃點吧。”

陳凌溫地看著：“我們第一次約會，不能隨便。”

宋年夕：“……”

這話，有點接不下去，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晚飯，安排在日式餐廳，食致的讓人不忍心下筷子。

陳凌去了白大褂，言淡之間多了幾分隨。

兩人有近十年的同窗生活，能聊的東西實在是多，八卦一下學校的生活，時間飛快的過去了。

吃完飯，陳凌買了單，去了八樓的UMI影城。

電影是個小眾的文藝片，知名導演的轉型之作，來看的都是雙對的。

燈暗。

電影開始，就有幾對按捺不住的抱在一起親吻，其中有一對干柴烈火型的，甚至把手到了對方的服里。

看得人脈卉張。

宋年夕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冷不丁手背一熱，小手被陳凌握在掌中。

幾乎是條件反的，一下子甩開了那只手。

這個作，讓陳凌的臉，一下子變了，“年夕，只是握個手而已。”

一句話，里面蘊含的信息太多，不敢去看陳凌的臉，只是低著頭將兩只手放在了一起。

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連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

陳凌死死地盯著宋年夕的側臉。

他和同窗，同事這麼些年，原本以為就算沒有多的份在里面，但應該是有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連牽個手，都反應這麼大。

雖然宋年夕極力忽略旁的視線，可是，依舊覺得如芒刺背。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出了電影院。

給陳凌發了條微信，迅速坐電梯下樓，攔了輛出租車。

剛上車，就有微信回過來。

“師妹，你對我，真的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嗎？”

宋年夕看著消息愣了許久，不想再拖泥帶水了，“真的沒有，師兄，我不想騙你。”

窗外，霓虹燈閃爍。

兩邊的景致像按了快進鍵一樣，不停的從眼前閃過。

宋年夕突然開口：“司機師傅，去迎賓路22號。”

……

“這麼晚了，你怎麼想到我這里來？”

赫瑞文把泡好的碧螺春放在宋年夕面前，又低頭看了看的臉，“什麼況，誰欺負你了？”

宋年夕沒吭聲的，睫微垂著，看著腳尖。

赫瑞文在面前坐下來：“心里有事？”

“嗯！”

“可以說嗎？”

宋年夕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剛剛有個男人握我的手，我想也沒有多想，就甩開了。”

“為什麼？”

“覺得很臟。”

“為什麼會覺得臟？”

“不知道。”

“是覺得那個男人臟，還是自己臟？”

宋年夕然一笑，“覺得自己很臟，配不上那樣一雙手。”

赫瑞文皺眉，“這應該是那件事的后癥，宋年夕，你要明白一件事，臟的不是你，你很干凈，比任何人都要干凈。”

“可是……”宋年夕了，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往下說才好。

“可是什麼？”

“可是，有一個人的，我一點都不反。”前一天晚上，甚至主吻上了他。

赫瑞文直直的看著，“是你曾經對我說的那個男人？”

宋年夕點點頭，滿心的苦。他牽的手，強吻，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從來沒有過激的反應。

“那，只能說明一點。”

“什麼？”

宋年夕用力的咽了一記口水，心里覺得赫瑞文接下的話，會和預料的一模一樣。“你上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