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米之外,陳加樂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
“這大晚上的,一個人笑得這麼風,宋年夕,你出去一趟,變了。”
宋年夕眼睫微微下垂,隨即又揚起來,“你休息好了?”
陳加樂上前,湊近了盯著的臉看。
“連續工作這麼長時間,眼角眉梢都有春,宋年夕,你老實待,那個陸三是不是你了?”
“想象力太富。”
“是我想象力太富,還是你瞞著我?知道剛剛是誰你的藏之地的嗎?是我!”陳加樂一把勾住。
“……”宋年夕這回是默然了,把臉側過去。
陳加樂恰好抬目,看到頸脖邊有一抹紅的印痕,心里重重嘆了口氣。
“你這算是妥協了?”
“……沒有,他說他是被迫的。”宋年夕實話實說。
“尼瑪,這借口……”
陳加樂搖了搖頭,“親的,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咱們都不年輕了,不奔著結婚目的去的,都特麼是在耍流氓。”
結婚?
宋年夕呼了口氣。
這對于和陸續來說,真的是太遙遠的事,他們倆現在充其量也是相互有好的階段。
小苗剛剛破土發芽,想要長參天大樹,那簡直是件困難重重的事。
就算沒有風吹雨淋的外部環境,就是他們倆本,也未必能走多麼長遠。
份的懸殊,三觀的和諧,格的差異……
太多太多的不確定。
“年夕,男人說喜歡你,可能是真的喜歡你,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喜歡別人。那個未婚妻的事一天不解決,你就一天不能完完全全陷進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年夕心里清清楚楚。但這種東西,是說不陷,就不陷的嗎?
“不說這些了,我先去ICU看看。”
“走,我陪你一起去,完了就下班,連軸轉了幾天幾夜,神仙都吃不消,何況我還是胎凡。”
“怎麼,嫌棄急診的工作累了?”
“不是累了,是太特麼的累了,哎,我這樣醉心工作,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宋年夕,你要幫我牽線搭橋。”
宋年夕深目看了一眼,“說這種話,是不是……有看中的人了?”
“嘿嘿嘿,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誰啊?”
“你覺得赫瑞文這人怎麼樣?”
“他?”
宋年夕心里微微一驚,來不及說話,手機有電話進來。
“宋小姐,外賣,麻煩你能不能到急診門口來拿了下。”
“噢,馬上來!”
陳加樂問,“怎麼了?”
“陸續幫我點的外賣,呆會一起吃吧。”
“靠,已經開始展開進攻了!”
陳加樂一拍額頭,滿臉悲憤道:“年夕,雖然一會我可能吃得比你還多,但我還是要說,糖炮彈之下,你要把持住啊!”
宋年夕被臉上的表逗樂,點點頭。
清醒著呢!
……
“宋小姐嗎,這是你的外賣。”
宋年夕也算是常點外賣的人,卻還是被小哥手上兩個巨大無比的塑料袋給驚住了,
“這麼多?”
就算和加樂兩個人吃,也吃不完啊。
小哥幽怨地看了一眼。
自己點的,還嫌多,他可不負責退啊!
陳加樂拎過其中一袋,“多什麼多,把咱們科里的護士過來一起吃。”
宋年夕心想,也只能這樣了。
一聽有宵夜吃,值班護士一個個跑得跟劉翔似的。
“天啊,這是紅霖酒店的打包袋啊,他們家的飯菜,可貴了。上次我媽生日,八個人,吃了六千多塊錢呢,還不含酒水,心疼死我了。”
“現在這麼高檔的酒店都做起了外賣生意?”
“誰知道呢?宋醫生,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
“宋醫生,謝謝你啊,高檔酒店做的菜,味道就是不一樣,香啊!”
宋年夕有些心虛,目微微閃爍了下,笑而不語。
借口倒水,走到了飲水機旁,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外賣收到,正在吃,下次不要再定了,太貴。]
陸續的微信秒回:[一頓飯而已,能貴到哪里去。]
[敗家!]
[宋醫生,你是在替我省錢嗎?]
隔了幾秒鐘,宋年夕回:[誰要替你省錢!]
陸續勾勾角,[不省就對了,錢賺了,就是花的,花在喜歡的人上,值!周凡怎麼樣?]
宋年夕:[吃飯前剛剛去看過周凡,高燒中,我讓護士給他做理降溫,一會我再去看看。]
陸續看著文字,覺自己已經不滿足看到這些,正想著,手機乍然響起,是打過來的。
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他趕接起電話。
“宋年夕,怎麼了?”
“周凡剛剛發生室,況不太好,我馬上過去,你不用趕過來,要有什麼我會立刻通知你。”
陸續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不等他說話,電話嘎然而止。
他完全能想象出,這個人此刻正奔跑在去往ICU的走廊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
他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煙肺部,似乎被嗆了一下,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電腦屏幕上的字瞬間模糊。
咳了幾分鐘,才緩過神來,他索把煙掐了,繼續寫報告,不需要斟酌字句,所有事經過,炸原因都在他的心里。
敲門聲響,斐不完搖晃著走進來。
“就猜到你在這里?”
陸續看了他一眼,“來干什麼?”
斐不完走到他邊,目瞄了眼電腦屏幕,“小爺我因為你的事,電話都快被打了。”
“說,都說到你這里來了?”
“對啊,誰讓我們關系鐵呢!”
陸續神一凜,臉沉了下來。
“干什麼這副表啊,搞得我好像真的答應了別人什麼似的。”
斐不完淡淡的翻了個白眼,“小爺我是那麼不分黑白的人嗎?”
陸續的臉,這才好看一點。
“得了,收起你那幅尊容,我這會來是因為聽說死了好幾個消防員,怕你傷心難過,過來陪陪。”
陸續站起來,用力拍了他幾下肩,“好兄弟。”“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有這麼做兄弟的嗎?”斐不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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