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香噴噴的面上來,滿滿的湯,蓋了一層切丁的牛,再灑了點蔥花和香菜,看著就人食慾旺盛。
易崢拿過筷子便直接開了。
他這輩子什麼大飯局沒經歷過,卻還是第一次在一家破舊的牛麪吃一碗廉價的牛麪,而對面,坐著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兒子。
那覺,別提多麼溫馨而奇特,不自地,脣角帶了笑容,心底是一種爲人父的責任和喜悅。
倒是小包,看著面上的香菜,不由自主地蹙了眉。
他不喜歡吃香菜,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香菜從來都是小包嫌棄的東西,這時候看著香菜,理所當然地一個個挑出來直接往易崢碗裡送。
易崢愣住了。
雖然是很喜歡這兒子的,但他從來都是貴族爺,什麼時候吃過別人不吃的東西。他這輩子,就沒人敢拿不吃的菜丟他碗裡過。
於是,易崢扭曲了:“你是要讓我吃你口水。”
小懷沙白了他一眼。
他都沒開,哪來的口水。哼哼,矯的傢伙。
“你吃過別人的口水還嗎?”
易崢頭頂上,大大的環環繞,上書兩字:種馬。
易崢給噎了噎,想果然是許流年跟著混的人,真毒,比之許流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默默地轉移話題,問道:“撞許流年的那輛車是什麼類型的?”
這是個嚴肅的話題!
剛纔小包已經講了事經過,撞完人就跑,黑的無牌轎車,一看,便是最明顯不過的謀。
易崢,一定要將這人揪出來,狠狠地整一頓。
小包沉默了半晌,道:“我看到那個人的臉了!”
車子開過來的時候很急,速度很快,眼是絕對捕捉人的容貌,但是小包帶了特質眼鏡,那裡面裝了微型攝像頭,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他正好看了過去,然後拍了下來。
即便要照片,小包也可以拿得出來。
只是,那絕對是一大堆的麻煩。
易崢挑了挑眉,看向小懷沙的眼鏡,要是說那眼鏡只有調整視力的功能打死他也不信。
對於這個大氣淡靜但極度神的兒子,易崢越來越好奇。
別看許懷沙才五歲,但智慧絕對比一個年人高得多。
但他不說,肯定有原因,易崢也不問,只是問道:“能把那人畫出來麼?”
“嗯。”
小懷沙點頭,易崢拿來紙筆,小包拿著油筆不過一分鐘,就畫出了那人的面容,中間都不帶改的。
要是那人出現在小包面前,易崢一定會發覺小懷沙畫得是多麼像。
“你可以學畫畫了!”易崢不無誇讚,這幅簡筆畫線條準而雅緻,看上去就像是個行家,可小懷沙撐死了五歲,能學多年。
其實仔細研究一下,便發覺這孩子太逆天了點,長相妖孽就算了,心也強大,才華也驚人。
有時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他五歲的時候在幹嘛呢!
倒是小懷沙搖了搖頭:“再說吧,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那個只能當副業。”
易崢也沒多說,他是個開明的父親,他用手機拍下這幅畫,直接傳給易十一,開始?他的下屬:“給你一天的時間,幫我把這個人找出來。”
易十一剛哭著求蘇慕遠簽完了合約,看到這麼一副畫,再一度的淚流滿面了。
a市這麼大,茫茫人海,要找畫上的人那是多難啊多難!
他可以拒絕麼!可以麼!可以麼!
可那邊“啪”地一聲已經掛斷了,苦的易十一隻能想著怎麼去找人。
小懷沙已經頗習慣了易崢的作風,典型的大爺做派,只管自己爽,手下人有得折騰的,他抿脣微笑,道:“別把他們整殘了,流年還是希用法律手段制裁他們的。以後進了監獄,再大一番就好。”
法律……
易崢好笑,或許法律在某些方面的確有效,但是法律懲治和害人所傷害是不對等的,一個強j犯可能判個五年監,但是害人被毀掉的東西永世無法彌補。
易崢,他黑道沉浮這麼多年,更習慣用暴力來給人以裁決。
但他還是衝著小包默契一笑:“保證出庭的時候絕對可以到場!”
然,出庭之前,會經歷怎樣的慘絕人寰,那絕不是易崢所要考慮的範疇。
兩人聊得七七八八,碗裡的面也已經見空了,易崢再次不等小包開口便直接抱起他往醫院走去。
吃飽了有點犯食困,小包全慵懶,過馬路等紅燈的時候,小包看著對面的計時,還是問出了最好奇的問題:“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難道是……許流年說了麼!
按理說不可能啊,易崢若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孩子,早就會以孩子的名義把流年死死綁在邊,他沒那麼做,肯定是因爲不知道。
而且,他們真心丁點都不像,就算是相像,這種豪門家族,爲了防止財產分割,也肯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吧,估著親子鑑定都得做個兩三次。
易崢怔了片刻,笑著道:“直覺吧!其中有我自己的推理判斷,但更多的還是直覺!我就覺得你是我的孩子!連dna鑑定都不用!”
小懷沙的脣角也跟著勾出妖孽的弧度,和易崢如出一轍的桃花眸帶出幾許戲謔的味道,萌態萬千:“如果你的直覺錯了呢!”
“那我也認了!”易崢咬牙,“這頂綠帽子我看就算戴著也值了,一個我的人,還有一個智商高到離譜的便宜兒子。這單生意,是我賺了!”
“商!”小懷沙恨恨,其實不管怎樣易崢都賺了,只要他的是許流年,能得到,怎樣都算賺。
而許流年,危機時刻把他推開,骨子裡,還是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搞定這個孩子,易崢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搞定許流年。
想通這些關鍵,小懷沙恨到磨牙,這男人,還真詐啊,心理居然打的是先收買他再收服許流年的念頭,先婚後,太險了。
看著這風流無著、俊非凡的樣子,還以爲是好人呢,可實質上,整一個大尾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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