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里?”姚緋那雙漂亮的眼太有辨識,蘇洺一眼就認出了,“把花扔了吧,那就是個神經病。”
“在附近辦事。”姚緋把花扔進垃圾桶,快步走回來,“路過這里恰好看到您,想跟您打個招呼。看到那個人在擾您,沒給您添麻煩吧?”
男人是蘇洺的前男友,劈過,標標準準的渣男,姚緋查過蘇洺的全部資料,剛剛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記憶力不錯。在過去的七年里學會了很多技能,會觀察每個人的喜好,進而準的討好,算是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也都運用的不錯。蘇洺很厭惡這個人,才會手。
“在附近辦什麼事?”蘇洺直視著的眼,沒有放過的謊話。
姚緋的臉瞬間就紅了,滾燙的灼燒,抿了下,“蘇總,其實我是來找您。”
“一起吃午飯。”蘇洺往外面走,“我正要跟你聯系,你既然過來,我就省話費了,邊吃邊聊。”
姚緋快步跟上蘇洺,山回路轉,這是有希了?
“我請您吃飯吧,我該請您吃飯,您幫了我很多,”
蘇洺沒說是也沒說否,帶著姚緋到附近的一家中餐館,要了包廂。這家餐廳裝潢高端上檔次,價格也很上檔次,姚緋看一份炒青菜就三位數,默默把菜單遞到蘇洺面前,盤算手里的錢吃完這頓還能撐幾天。
蘇洺點完餐,報上會員卡號才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我應該在承諾的時間給你回復,是我失約了。”蘇洺開口。
姚緋蹭的站起來,“蘇總,我沒有關系,多久我都可以等。”
“沒事,坐吧,不用張。”蘇洺看姚緋那張稚干凈的臉,很容易想到剛工作的學生,“寒哥和俞總對你很滿意,我們在考慮用你。可你的合約太麻煩了,你的合約不單單是錢的問題,你明白吧?我得說服投資商以及我們的東去冒這個險,這些需要時間。”
姚緋高高懸著的心落回了平地,隨即彎腰朝蘇洺鞠了個很深的躬,“謝謝您。”
無論不,都謝蘇洺。
“坐吧。”蘇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始終還是不忍心,說道,“你的經紀合約還有原件嗎?”
“有。”姚緋先給蘇洺的杯子里添滿水,才坐回去,“在我住的地方,您需要嗎?我這就回去取。”
“等會兒吃完飯,我陪你去取吧。”蘇洺對上姚緋那雙眼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姚緋再晚來半天,的拒絕電話就會打到姚緋手機上。可能會幫姚緋,姚緋可能進不去盛夏劇組了,的合約有的磨,劇組等不起。
盛夏是他們公司明年最大的項目,不想冒險,如果失誤,會被那群東群起攻擊,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如今在夏銘的地位。
商人利為先,蘇洺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可姚緋找來了,用那雙充滿希的眼看著自己,蘇洺心里很不是滋味。姚緋等了七年,七年在一個年輕的姑娘上,真的太久了。
“我現在回去取吧,很快的。”姚緋說著就要起,“您先吃飯,我這就回去,您吃完飯我正好送過來。”
“別急。”蘇洺皺眉說道,“你回什麼回?我還聊你的事,我簽下你,我該怎麼為你洗白,這些我們得商量吧?你聽我的。”
姚緋坐直,端端正正的看著蘇洺。
“能聊嗎?”蘇洺問。
姚緋抿了下,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鐘,點頭,“您問吧。”
“那些緋聞,有多是真的?”
“除了十五天拘留。”姚緋努力讓自己平靜,深吸氣,“都是假的,您信嗎?”
“為什麼有十五天?”蘇洺說,“我得聽了才能決定信不信。”
姚緋揚了下角沒笑出來,握著溫熱的水杯,削瘦的手指因為握的太用力而骨節泛白,“我把李盛打了。”
“他擾你?”
“他給我下藥。”姚緋很艱難的說出口,“蘇總,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拒絕了無理要求。我爸是武教練,我從小學武,手還行就還了手。我是正當防衛,我也不知道最后怎麼變了故意傷害。”
蘇洺擰眉沉默。
“所有人都罵我,說我道德敗壞,說我是個賤人,說我爬李盛的床。”姚緋輕笑出聲,“若是我真如他們所說,我怎麼會被封殺?李盛是什麼好人嗎?據我所知,他的朋友數量從來沒有于兩個過,經常幾個并行發生,哪個朋友那麼沒數去捉他的?只有假的才會被釘在恥辱架上。”
“說實話,我若是想爬床,那我絕不會是現在的模樣,我可以讓自己過的很好,我也能過的很好。”
這是實話,姚緋的臉就是資本。只要想,豁的出去,有的是人給送資源。
“在這個圈子里,想干凈的活著并不容易。”姚緋嘆口氣,語調很輕,“我一開始就知道,可我還是選擇了這條路,我想干干凈凈的演戲,電影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凈土。”
蘇洺把剩余的水喝完,“我相信你。”
姚緋看著蘇洺,心里生出悸。
仿佛荒蕪的心上落了一場雨,枯萎許久的種子冒出芽,鉆出焦枯的土地。
“謝謝。”
“不過,我有個問題,李盛怎麼會放過你?”蘇洺抬眼,“以李盛的格,關你七年,對你什麼都不做,也——不可思議。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
姚緋這回沉默的時間有些長,長到菜已上齊,看向蘇洺,“他有個把柄,他以為我有證據,怕我魚死網破。”
“哪方面的?”
“靳欣不是自殺。”姚緋開口語氣沉重,“我知道。”
蘇洺倒吸一口氣,靳欣是華海傳旗下的藝人,七年前靳欣在香港從酒店大廈掉下去慘死鬧的轟轟烈烈,當時有人說自殺有人說謀害,最終警方定義為自殺,“你怎麼知道?你知道什麼?有證據麼?”
蘇洺是頂尖學府畢業,除了前兩年創業期比較艱辛,其他都順。后來遇到商銳和俞夏,商銳是頂級富二代,傳業半壁江山之子。俞夏有很高的才華,日天日地的橫。圈子里的人對也讓幾分,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擾。
聽說過一些暗,只是從來沒遇到過。到不可思議,甚至沒辦法想象,同一空間居然有這麼荒誕的事發生。
“最后一通電話,打給了我。”姚緋說,“其實那是一通空白電話,但李盛生多疑,他拿到了靳欣的手機,知道靳欣死前打出去過一個電話,但不知道是誰。當時李盛要讓我坐牢,我把這件事放了出來,詐他,讓他以為我有證據。”
蘇洺已經明白了,這通電話是姚緋的救命符。李盛不知道姚緋會不會錄音,不知道最后這通電話有多信息出去。如果錄音了,如果是重要信息。急了姚緋放出來,李盛雖然不會被判刑,但輿論絕對不會好看。
姚緋把一切都擺到了面前,坦白真誠,沒有一一毫的瞞,全心的信任著。蘇洺算是明白姚緋為什麼會過的這麼慘,單純的有點傻了。
“既然那通電話什麼都沒說,你怎麼會認為靳欣不是自殺?”
“不是。”姚緋搖頭,“自殺的人不會計劃旅行,不會買好機票。出門前是笑著離開,我們約了吃火鍋。”
“你們以前住在一起?”
“樓上樓下。”姚緋說。
蘇洺看了姚緋許久,“我知道了。”
想要簽姚緋除了正面剛,好像真沒有其他的出路。但突然就有點想賭一把,為天真拼一次。
吃完飯,姚緋借著上洗手間的理由去結賬,才知道這里是會員制,蘇洺已經把單買了。握著錢包,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一共多錢?”
“姚緋。”姚緋回頭看到蘇洺已經走出了房間,往出口走去,“走了。”
蘇洺穿黑大,腰帶勾勒出材的曲線,頭發永遠梳的一不茍。干練強勢,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蘇總,我想請您吃飯——”
“等你賺錢了再請我。”蘇洺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我等著你這頓飯。”
姚緋聽出話中意思,角上揚,“好!”
“把口罩戴上,你是藝人。”
姚緋戴上口罩。
蘇洺開車送姚緋回家,越開越偏,車停到了城市的邊緣。蘇洺跟著姚緋下車,看到一排排簡陋的矮樓公寓,除了一個看門大爺,蘇洺沒看到任何安全保障。
那看門大爺老的蘇洺懷疑住在這里,是誰保護誰?
“蘇總,您在這里等一下,我上樓去取。很快的,我住二樓。”
樓梯是最簡易的鐵板,走起來發出哐哐聲。
蘇洺在姚緋上看到了貧窮的底線,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鬼使神差的想走進去看看,姚緋住的什麼鬼地方。
蘇洺最窮的時候都沒住過這樣的地方。
順著不怎麼堅固的樓梯走上去,二樓集的房門一個挨著一個,住戶間距非常近。一層樓住了一二十家,第六個門開著,走到門口撞上了姚緋。
“蘇總,您怎麼上來了?”姚緋把手里的合同遞給蘇洺,說道,“我能復印一份嗎?”
“你這份我不帶走,合同很重要,你一定要珍藏好。”蘇洺看姚緋后的屋子,狹小的窗戶,屋子里昏暗,讓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個藝人住的地方。
哪怕是過氣藝人,也不該窮這樣。
“拍個照就行。”蘇洺拿出手機對著合同拍照,“你拿好合同。”
姚緋拿著合同,蘇洺一邊拍照一邊掃合同容,被驚的頭皮發麻。這樣的合同,姚緋居然敢簽。這樣的合同,瑞鷹敢給藝人簽,喪心病狂的霸王合同。
全部拍完,蘇洺才收起手機,又往那個破敗不堪的房間看了眼。沉默片刻,用力握了下姚緋的肩膀,“等我消息。”
“蘇總。”姚緋艱難開口,“不,我都謝您,我這輩子都記著您的好。謝謝您。”
蘇洺轉大步就走,背對著姚緋揮了揮手。
握著手機走出公寓,上了車。
坐在車,蘇洺取了一支煙點燃,煙草并沒有下心頭的躁,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沖過了。永遠把利弊放在第一位,理智告訴,遠離姚緋,永遠不要濫用同心,是生意人。可能會被拽深淵,姚緋也許沒有那麼高的價值,給帶不來多錢。
一支煙完,蘇洺嘆口氣把煙按滅,把合同發給律師,又打電話給俞夏。俞夏在公司有絕對的話語權,在《盛夏》這個項目里也有絕對的話語權。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通,俞夏溫的嗓音響起,“蘇洺,有事?”
蘇洺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夏夏,我要簽姚緋,我想把捧紅。多難我都要簽,你能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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