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下意識的翻到第二面。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第二面的三道大題也寫了，前面的題答案他基本上都記在心里。

第一次看到后面的題也寫了的，他就一邊拿著答案，一邊對著題改。

這份答卷寫的工工整整，簡明扼要，邏輯思維可怕。

每一個得分點都恰到好好，中間證明過程跟標準答案有些出，這老師拿了一份稿紙，在一邊演算了一遍才確認這份答案是正確的。

這份答卷相當完，要說有哪里不正確，那一定是步驟都有點簡潔，干凈利落，但奇異的，每一個得分步驟都在。

毫無疑問。

產生了第一個滿分。

他興的喝了一大口茶。

這次批改卷子，是兩個一中聯盟批的。

改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后面大題是滿分的，整個會議室的老師都有些興，紛紛前來瞻仰。

還一邊討論究竟是誰考了這個滿分。

“高老師，這是你們班級那……那徐搖嗎？”徐老師是云城一中的老師，他想了想，指著這最后一份卷子問高洋。

云城一中跟衡川一中每年爭第一已經習慣了。

每個學校的老師跟學生都不太服輸。

數學卷子難題徐老師看過，數遍了他們學校，也找不出能拿滿分的學生，最后一道證明大題絕對是超綱的。

能考142算是封頂。

數來數去，只有衡川一中參加過數學競賽的徐搖能考出這份答卷。

“徐搖？”高洋推了下眼鏡，好奇的看過來。

一看徐老師手中的卷子，他緩緩的搖頭，“這不是徐搖的字跡。”

這份卷子寫得工整，一筆一畫的。

但字里行間卻有又輕又慢的悉。

“你們學校還有其他數學這麼好的學生？那個什麼……潘明月？”其他人開始議論紛紛。

可這些人改完了其他卷子。

最高分也不過86分，被高洋認出來那是徐搖的卷子，這份唯獨的滿分卷被放在一邊。

不時就有老師改得人格分裂了，覺得是不是自己平時教的不好，所以一個個三四十分，來翻一下這滿分卷子回一下，才繼續斗。

**

這邊在醫院的秦苒并不知道，一群老師圍繞著這份試卷在議論紛紛。

因為是星期天下午，醫院里只有外婆。

護工正推著在樓下逛。

寧晴跟寧薇昨天來過，此時都不在。

秦苒接過護工手中的椅，去推陳淑蘭。

“今天考試，怎麼樣？”陳淑蘭說話慢，又很輕，低了聲音，又咳了兩聲。

秦苒懶洋洋的推著陳淑蘭往前面一群孩子方向走，里隨口應著，“還行吧。”

陳淑蘭點頭，手搭在椅上，“那就好，別離太近，小心我上的病氣給孩子們。”

秦苒很想說，你是衰老，并不是什麼病，有什麼病氣？

可想想要是說了，老太太準有辦法讓閉。

于是轉了個方向，把陳淑蘭推到不遠的噴泉邊。

“你去病房，把我的包拿過來。”陳淑蘭有些困了，可還是不想回病房，手抵著輕咳兩聲，就讓秦苒去病房拿東西。

秦苒手上拿著手機，漫不經心的把一個小朋友不小心扔到這里的球拋過去：“你要包里的啥？”

“就一個盒子，鐵盒子。”陳淑蘭給秦苒描述了一下盒子的模樣。

陳淑蘭的東西，就一個包。

其他服都是寧晴重新給買的。

秦苒從那包里翻出來一個鐵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還是一個碼鎖。

手著下考慮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外婆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下樓的時候，那幾個小朋友站在陳淑蘭邊上，笑嘻嘻的仰頭跟陳淑蘭說著什麼。

秦苒過去的時候，為首的那一本正經的跟陳淑蘭說話的小男孩忽然轉開了頭，又不時的拿眼瞄秦苒。

秦苒把東西給陳淑蘭，坐在一邊的長椅上，一手支著下，一手拿起手機翻了翻。

眉眼低斂著，沒開口，但低著眉眼又酷又冷，一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些小孩子看著躊躇了半晌，都不太敢接近。

手機上全都是班級群的消息。

【喬聲】：叮咚，理綜英語全軍覆沒。

【仲達】：+1

后面就是一群+10086+分證號碼的。

【喬聲】：我問了一班的同學，據說那個潘明月數學最后一大題一個字沒寫@徐搖，徐，你寫了多？

【徐搖】：沒寫完。

陳淑蘭拿到鐵盒子，放在膝蓋上，手了半晌，最后看了眼坐在一邊的秦苒。

想了半晌，忽然開口：“苒苒，你外公……”

“啊，”秦苒一抬頭，往長椅上靠了靠，像是知道陳淑蘭要說什麼一樣，語氣平靜的，“我不要。”

陳淑蘭頓了頓，最近看起來像是老了不。

天氣似乎又了起來，風灌進脖子里，有些涼意。

秦苒垂眸，面無表把校服外套拉鏈拉上。

護工提醒秦苒把陳淑蘭推回去。

**

一晃眼的時間，星期一就到了。

大部分試卷已經改完，星期一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聽到風聲這次績不高了。

學校技部已經在排表統計績。

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張的。

尤其一班的尖子生，都希排名跟績早點下來，想看看自己這次考多分，在年級或者統計的聯考排名多。

星期一中午，午自習。

去辦公室作業的化學課代表十分神的到班級，“我看到幾個老師拿了試卷回來了！分數應該統計好了！”

這個消息就像個炸彈，引了整個班級。

“你有看到績嗎？有看到排名嗎？”其他學生立馬湊過來問。

“我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陳老師拿著一打答題卡過來，分數應該還在打印。”化學課代表腦袋，“我估計下午上課，那些卷子就該發了。”

聽他這麼說，九班的這些學生就更急。

不過急也看不到什麼。

有人試圖去辦公室看個究竟。

“徐，你不去看看？”喬聲也急。

以往考試沒看他這麼急過，畢竟這一次算是尊嚴之戰，尤其是還關系到了秦苒。

班里的人這一次考試都全力以赴，李蓉因為秦苒棄他們走了，其他人都怕秦苒會因此有心理力。

喬聲覺得，如果徐搖去，說不定能早各位老師一步拿到績單。

徐搖正看著手機，跟喬聲說話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的，“不去，我已經估分了。”

喬聲一頓，然后翻了個白眼。

徐搖是理智型的，每次考試能做對的題目全都拿分，做不對的題目他也心里有數。

每次估分的時候只有語文有兩三分的差距。

喬聲撇了一眼，見徐搖正拿著昨天上午的理卷子在研究。

他手邊擺了兩份稿紙，一份應該是自己寫的，他一字不差的全都寫下來。

還有一份。

喬聲注意到徐搖手機放大的屏幕上顯示著一份紙張，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秦語寫過來的答案過程，徐搖正在研究。

喬聲看了半晌，覺得沒啥意思，又轉過頭，先看了眼秦苒。

秦苒依舊拿校服蒙著頭，一黑的耳機線順著的校服褂子垂下來，應該是在睡覺。

秦苒這幾天為了考試，課外書沒看，游戲沒打，還飽經一班的人摧殘。

喬聲想了想，就沒打擾秦苒，側去跟前后左右的人開始討論這件事。

**

與此同時，樓下辦公室。

各科老師已經拿到他們這一門的試卷了，因為都是答題卡，沒什麼好看的。

這些老師都放下試卷，打開電腦，從老師群里拿出教導主任剛發出來的統計表，開始看。

每次李蓉都特別積極。

這一次也不意外。

先看他們班的總分，毫無意外，潘明月是總分第一。

這次考完之后，李蓉也跟一班其他科老師討論了一下，這次題目出奇的難。

潘明月總分709，校總排名第二，毫無意外，那個第一就是徐搖。

潘明月的萬年老二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李蓉就開始看單科英語績。

對自己班級的英語績十分看重，只要有自習課，都是讓一班學生做各種英語復習題、英語卷子。

這表格都是統計好的，選好科目一刷新出來就有五列。

第一列是姓名，第二列是單科績，第三列是單科班級排名，第四列是全校排名，第五列是全市排名。

潘明語的各項數字是這樣的。

潘明月，143，1，3，4。

前面兩項都沒病，可第三個數字什麼況？

李蓉一個激靈坐直，全班第一，全校才第三？

學校除了徐搖，還有第二個人能考得過潘明月？能考的過教的學生？！

英語卷子李蓉看過，難度很高，聽力深奧，完形填空挖坑多，理解晦難懂，全是生詞，很多人做完連意思都不知道。

應該是哪個學生運氣好吧。

即便是這樣，李蓉皺眉，不太滿意這一點。

向來引以為傲的教學質量，徐搖拿了第一就算了，怎麼還能被其他學生超過了潘明月？

李蓉本來還想找找潘明月的卷子，看看到底哪里考得不好。

這時候想起了辦公室其他人。

“李老師，你們班英語績怎麼樣？最高分多？”林蓉側，看坐在隔壁辦公桌上次拒絕高洋任課的李老師。

因為他拒絕去九班的事，李蓉跟他關系要近一點。

“還可以，最高分121，年級45，班級有四個人英語排到了年紀前一百。”李老師笑了笑，對這個結果顯然十分滿意。

年級前一百基本上一大半是一班的學生，其他大概40個左右被其他18個班級平分，他們班能分到四個，已經算是非常好了。

李蓉笑了笑，不太在意的，有種孤傲：“哦，那運氣是真的好。”

這時候，才目一轉看向陳老師的方向，頓了頓，才問：“陳老師，你們班這次的英語績應該不錯吧，平均分多？”

這一問，陳老師沒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著電腦的顯示頁面。

陳老師這表有點奇怪，該不會是班級績考得太差，心里有落差吧？

其他老師互相對視一眼，沒說話。

只有李蓉，角勾著笑，喜歡陳老師傷疤，端著一杯茶，往陳老師那邊走著，“我看看，你們班徐搖考多。”

走到陳老師這邊，微微彎腰，陳老師電腦頁面確實是九班的績。

直接看排名一的，想要知道徐搖考了多。

每次考試徐搖跟潘明月績都特別接近。

所以李蓉估算，徐搖這次大概是144分到-145分左右。

直接看第一名的數據。

手邊的茶直接頓住。

第三列，班級排名，1。

第四列，年級排名，1。

如果說這些都沒什麼，可第五列卻震驚到了李蓉。

第五列，全市英語排名，1！

第一！全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