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課代表好半晌反應過來他還沒有把徐搖的卷子給徐搖。

他松開了手。

徐搖拿了自己的卷子往座位邊走。

數學課代表這才茫然的抬頭，似乎聽到了自己機械又古怪的聲音：“秦苒，150。”

班上的人本來還在議論紛紛，這次數學卷子太難了，候德龍就沒想讓普通學生考及格過。

全班五十多人。

幾乎有三十個人在七八十邊徘徊。

還有十幾個人在九十幾分徘徊。

剩下的寥寥幾個在一百零幾邊上，就一個林思然以軍突出考了個119。

至于徐搖的141，其他人雖然驚嘆，但他們同班三年了，早就知道了徐搖的變態程度。

人家是參加過數學奧賽的，這能怎麼比？

直到數學課代表念出這一句話，全班陷難言的寂靜。

喬聲舉了舉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站起來開口，“你多念了一個0吧？”

秦苒站起來，拉開椅子，低著眉眼上來拿卷子。

數學課代表把卷子遞給，認不出多看了一眼。

表平靜，沒有過多的驚訝，眉宇間依舊低斂著往日的漫不經心。

一直都是這種狀態，似乎有這年人的又傲又狂，往日里其他人不敢惹，然而今天在數學課代表眼里，卻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神。

全班依舊平靜。

卷子發完，高洋就拿了個新卷子站在講臺上。

手上拿了只筆，語氣倒是一如即往的和藹：“大家這次數學考的很好，平均分比上次高了不，尤其林思然同學，進步特別快。這次題目特別難，大家不要灰心，高考是不會有這個難度的，全市只有咱們班的秦苒同學考了滿分。”

班級依舊雀無聲。

夏緋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師：您是怎麼把秦苒同學考了滿分這件事說的這麼自然？

“班級排名年級排名市排名，還有各科績都出來了，大家下課自行查看。”高洋說完，就繼續低頭講題。

題目難，就算是選擇題，計算量也特別大。

高洋用了一節課，只講了四道選擇題。

下課鈴聲一響，高洋還沒走出班級，班里的同學就急不可待的去看績。

以往他們是沖著自己的績去的，這一次，他們是沖著秦苒的績去的。

很快，他們就在第三排找到了秦苒的名字。

秦苒，總分636，全班排名2，年級排名9，全市排名20。

這些都不算什麼。

最閃瞎眼的是后面那排單科績。

語文，146，全班排名1，年級排名1，全市排名1。

數學，150，1，1，1。

英語，150，1，1，1。

化學，100，1，1，1。

生，100，1，1，1。

在六門科中，就理那一門極其顯眼。

理，0。

這績，比起徐搖排名第二的績來說，還要亮眼。

除了理那一欄零分的作。

九班的人此時都回不過神來，都統一的看向正拿著手機，似乎在給人發短信的秦苒。

眼睛有些發直。

林思然當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還是有些發飄：“苒苒啊，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秦苒發著信息的手指不停，“我好像說過，我的題目都是自己做的，沒抄答案。”

林思然被秦苒噎住了。

忽然想起來前幾天，那時候找人給秦苒背各項公式跟英語單詞，記得是怎麼跟秦苒說來著？

“苒苒，學渣并不可恥，可要有自知之明。”

林思然把頭磕在桌子上，現在想想，特別想把當初的自己埋起來。

九班的人這一下午都異常的沉默，接下來的三節課，每門老師進來，都是三部曲。

第一，夸秦苒。

第二夸，夸徐搖。

第三，夸林思然。

忽然出了一個考全市第一的黑馬學生，老師們一個個都稀罕的不行，走路帶風。

**

與此同時。

高三教學樓下的辦公室。

陳老師拿著教案回來，其他老師紛紛恭喜，“陳老師，恭喜恭喜，你們班出現了英語考滿分的學生，全市獨此一個，你們班這次的英語也有大幅度提升，那林思然也130了，比起一班都不差。”

陳老師已經笑了一下午，本就停不下來，“都是學生自己努力，我沒做什麼。”

運氣好，當然是運氣好，其他老師心里自然知道。

陳老師才帶九班三天，能教九班什麼？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更加眼紅，這是白得了一個得意門生！

之前拒絕過高洋的李老師心里也懊悔不迭。

他臉上雖然笑著，但心里卻是發苦。

秦苒雖然有一門理是零分。

但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猜，覺得理肯定不差。

只是為什麼理一題不寫，不知道。

“高老師，你才是人生贏家！”老師們又轉而去恭喜高洋。

恭喜的同時，有人就下意識的看向李蓉。

秦苒剛來衡川的時候，學校里本來準備把秦苒給李蓉，但是李蓉堅決不要，才分給了高洋。

這件事，李蓉還曾經當眾講過，暗諷高洋是個收破爛的。

李蓉事業心有多強，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都心里有數。

當初不要秦苒，不就是為了沖業績？

然而現在算計來算計去，卻把一個頂好的，可能是下一屆狀元的苗子親手推給了高洋？

當初徐搖是個意外，那徐搖自己要轉班的，李蓉為此還慪了很久的氣。

所以對九班積怨已久。

可現在沒人迫，學校還曾經要把秦苒分在的班級，卻被親手推拒到門外。

老師們自然知道老師們的想法，尤其還是李蓉這樣一個野心強的老師，還是沖著下一次的優秀教師去的，本來這件事板上釘釘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這優秀教師會不會是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秦苒的分數……理暫時看不出來。

但不出意外跟其他科差不多。

市狀元只是往小了里說，搞不好，秦苒到時候拿個省狀元或者國家卷的狀元都難說。

若真是這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李蓉一眼，李蓉那個優秀教師基本上就是打水漂了。

這些老師明里暗里的打量，李蓉怎麼可能不知道？

被這些人打量著有些惱了，又因為秦苒這個作，一口氣直接沒緩過來。

如果說秦苒跟徐搖一樣，是自己不愿意來一班的也就算了。

可明明不是

李蓉清楚的知道，是自己把秦苒親手推給了高洋，還有什麼是曾經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卻被自己親手推拒的更令人窒息？

**

李蓉心思煩躁的拿著自己的包，準備回家吃飯。

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學生攔住了，“李老師，徐校長找您。”

學校里那神出鬼沒的徐校長？

李蓉十分疑，開學兩個多月了，就見過兩次徐校長，還都是因為秦苒，不知道他找自己什麼事。

李蓉拿著包，又轉向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丁主任也在，他正在跟辦公室里的兩人說著過程。

李蓉推門進來的時候，很奇怪的，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徐校長，而是坐在徐校長邊的年輕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姿態有點兒懶，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著茶杯，指尖漫不經心的敲著杯沿。

清舉獨絕，唯獨那低垂的眼睛懶散的。

“聽說你不教九班了？”徐校長百忙中，抬起頭，看了眼李蓉，“因為秦苒同學？”

李蓉心下直突，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敢直接應聲，只委婉開口，“我也不知道……”

心下卻是一突。

當初在看秦苒檔案的時候，李蓉著重看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學習，一塌糊涂。

一個是家庭背景。

李蓉只知道有個生病的外婆，父親在寧海村打工，其他就很模糊。

所以毅然拒絕了這樣的學生。

之前不教秦苒的時候，也有考慮，喬家李蓉有辦法應對。

的各項針對也只是針對秦苒，反正眼里，秦苒也翻不起多大風浪。

李蓉正想著。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宗旨是以教學質量為標準，以教育為核心，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麼大錯嗎？”徐校長把筆往桌子上一扔，開口了。

渾一僵，知道自己錯了，可當初自己想的是學校不會為了秦苒這麼一個人跟自己計較。

畢竟秦苒績太差，而帶一班，可現在本想不到一向很在學校出現的徐校長會管這樣的小事。

“這件事是秦苒自己開口的，我并沒有說不教他們。”李蓉現在已經完全忘了秦苒績那回事兒了。

背后起了一陣冷汗。

“你看看學校吧怎麼說吧。”徐校長示意丁主任把手機給李蓉看。

李蓉拿著手機的手有些不穩，強著自己看完吧里面的容，臉上基本上沒有了。

程雋放下茶杯，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站起來，禮貌開口：“徐老，這件事您應該清楚了，麻煩您解決一下，我得回校醫室了。”

他表淡的，但氣勢極足。

從開始到現在，就說了這麼一句，可卻讓人忽視不了。。

徐校長站起來，點點頭，把程雋送出門外，“程，慢走。”

等程雋走了，徐校長才看向李蓉，“李老師，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從心各方面打一個孩子畢竟不好，因為你是一班的班主任，這個時候罰你對一班學生不太好，所以這件事暫且記下。”

徐校長說完，就擺手，讓李蓉跟丁主任出去。

李蓉卻覺得渾的在倒流，徹底涼。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這幾天外面的風大，一吹，整個人冷的都有些抖。

總覺得自己教師往上爬的前程到此為止了。

臉上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臉上的蒼白：“丁主任，校長為什麼會突然管這件事？”

丁主任看著，搖頭，實在沒忍住開口：“你應該記得，開學的時候，我讓你去校醫室吧？剛剛那位程，就是校醫室那位，他是秦苒的監護人。”

一直覺得忐忑的李蓉眼前一黑，忽然想起來，今天中午在丁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丁主任就極其維護秦苒。

那個時候還奇怪著，現在李蓉完全反應過來。

“可我明明記得，秦苒的家庭資料，父親只是一個普通工人！”李蓉額頭冷汗。

丁主任看了李蓉一眼，側了側，語氣平淡的：“當初秦苒是徐校長招進來的，你想想，徐校長什麼時候親自招過學生？”

李蓉完全愣住在原地。

當初不要秦苒，一是因為的績，而是因為沒什麼背景。

可眼下……

李蓉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只能求秦苒的理績并不好，高考的時候至于省狀元什麼的……不會是秦苒，李蓉才能稍微平復。

不會是，肯定不會是，李蓉著自己的心臟。

抿抿。

**

秦苒來學校兩個月，一開始以新晉校花之名揚名整個校區。

每節課下課都有不人來瞻仰新校花的臉，但秦苒一般不是趴著睡覺就是用一堆書擋著自己，很能看到的臉。

之后每天雖然還有人，但數量明顯了。

今天下午，整個高三都知道了秦苒那玄幻般的績，前來瞻仰。

當然，他們看不到秦苒的臉，就直接進九班看九班的排行榜，九班的人因此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人有多又雜。

秦苒忍到下課，把鴨舌帽扣到頭上，低，只能看到致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