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陸照影里還叼著油條，就順手接過，放在一邊，沒立馬看：“傳單？”

專治禿頭的廣告？

這麼皺的，陸照影除了廣告單，想不到還會是什麼東西。

“不是。”秦苒也不解釋，就隨他放在一邊。

“你就在這別走了，我下午要去看表演賽，你跟我一起去吧。”陸照影看著。

秦苒趴在桌子上，打了個哈欠，“不太想去。”

“不去也不行，浪費我票，”陸照影輕哼一聲，怨念又不甘心，“云財團的票可不好拿，我讓程木廢了好大勁兒才拿來的，晚上見面會的票到現在還沒弄到。”

“云財團？那確實麻煩？”管家又去給陸照影端來了一杯水之后，笑。

“程管家你聽過？”陸照影好奇。

程管家點點頭，很恭敬的回答，“大小姐的公司有個技部想要云集團的開發部合作，不過一直沒消息。”

陸照影立馬明白，這就是程雋做到一半又扔給他姐姐的公司。

“怎麼不找雋爺？”陸照影拿紙巾了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氣定神閑的程雋。

程雋不不慢的翻了一頁紙，眉眼垂著，滿臉都冷淡的。

連頭都沒抬。

陸照影收回目。

程管家就垂首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把用過的餐巾紙跟空碟子收起來。

就看到陸照影手邊皺的“傳單”，頓了頓，“陸，這垃圾還要嗎？”

“等等，”陸照影手接過來，一手拿果喝，一手漫不經心的打開來看，“秦小苒送我的禮，怎麼能隨便扔。”

沒見過這樣的禮……

程管家看了眼秦苒，忍不住笑，最后又是嘆息，還是小孩子心。

他收起了其他碟子，轉走。

剛抬腳走了兩步。

啪——

一聲響。

程管家回頭，就看到陸照影手中裝果的杯子沒拿穩被磕在桌子上。

程管家的腳頓住。

程雋又翻了一頁紙，抬了抬眼眸，修長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隨意的敲了敲：“怎麼回事？”

“啊，不是，”陸照影手里還拿著票，另一只手忍不住去耳釘，“秦小苒，你……你……”

“有話就說。”秦苒抬頭，瞥他一眼。

“你給我的，是什麼啊？”陸照影聲音聽得出來抖。

“門票啊，”秦苒拿出手機，上面顧西遲問為什麼罵他，漫不經心的回著，“見面會的門票，你不是要嗎。”

聽到秦苒的回答，程雋本來低下看書的頭又抬起來。

“這見面會的門票你怎麼會有？”陸照影小心翼翼的把門票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平，“不是——誰會一坨，哪個人會像你這樣對待門票？”

秦苒半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回答：“別人給我的。”

程管家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陸照影手中的是云財團的那張門票。

程木用了好大心思也沒有弄到的那一張。

他看了秦苒一眼，驚呆了。

原本他以為那是一張垃圾……

畢竟從陸照影跟程木的反應來看這張門票很難弄到，他有些懵——

這麼難弄到的票秦苒竟然有？

當然，這兩人要知道，昨晚秦苒給了喬聲他們一疊門票，估計會更崩潰。

陸照影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來消化秦苒給了他一張票的事。

秦苒給完了票，就去醫院看陳淑蘭。

程雋想了想，讓司機開車送過去。

等秦苒走后，程管家才收回目，低聲詢問：“爺，月底回京城嗎？有個壽宴。”

“你先安排吧，”這件事程老爺子說過，程雋重新垂下頭，看手里的書，“應該會回去。”

**

醫院，今天秦苒來的早，寧薇跟沐盈都還沒來。

去找了一趟陳淑蘭的主治醫生后，沒直接回病房，而是找了個衛生間。

了兜里，沒找出來一煙，就靠在門上，出神。

眼睛能看到紅意。

好半晌后，才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再抬起頭，依舊是以往那種漫不經心又有些紈绔的樣兒，眸里看得出恣意。

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瞧不出什麼異樣，才去看陳淑蘭。

秦苒到病房的時候，陳淑蘭狀態好像還不錯，往日里蒼白的臉有了。

“苒苒，你來的剛好，”陳淑蘭朝秦苒招手，笑，“你看。”

把手里的東西給秦苒看。

“什麼？”秦苒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張音樂會門票，貴賓席的。

“魏大師寄過來的兩張門票，他想讓我們倆去看他的音樂會。”陳淑蘭語氣很好，“我是去不了，你可以找人陪你一起去。”

秦苒沒拿，有些服氣，“他怎麼還沒死心？”

外面傳來了說話聲，是寧薇沐盈跟寧晴。

陳淑蘭沒說什麼，直接把票塞到秦苒手心。

“媽，你們在干什麼？”寧薇當先進來，的腳最近好多了，不注意看的話，注意不到走路的差別。

“給苒苒一樣東西。”陳淑蘭靠回了床頭，又有氣無力的。

“哦。”沐盈點點頭，知道陳淑蘭一堆不舍得扔掉的廢，沒在意。

寧晴跟陳淑蘭說了幾句話，從頭到尾秦苒就在一邊削蘋果，沒看寧晴一眼。

陳淑蘭余知道兩人的狀況，只是低了低頭喝水，沒說什麼。

僵持了好久，寧晴才從包里拿出一張票，“苒苒，這是你妹妹從京城寄過來的門票，就寄了兩張，一張給我，一張特地給你的。”

秦苒依舊削蘋果，低著頭，翹著二郎，似乎沒看到。

寧晴抿了抿，“這場音樂會大師云集，看音樂會的，都是京城的高門大戶，小姑托人拿到這些票的。”

秦語寄這張票很好猜，不就是急著在秦苒面前彰顯？

沐盈聽著寧晴的話，目就忍不住往那張票上瞥。

秦苒削完了蘋果，覺得有些煩，“外婆，我下午去看人打游戲，就先走了。”

寧晴看著的背影，“苒苒，機會難得！”

陳淑蘭閉眼，不說話。

**

下午。

ost的表演賽正式開始。

沒有站票，只有座位票，因為不足一千人，排隊進場的人沒那麼多。

秦苒從十二點開始就被陸照影催促著趕來。

程雋對這個不興趣，開車將兩人送到這邊。

“注意點，到時候人肯定很多，”他手搭在方向盤上，側了側頭，垂眸對副駕駛上的秦苒開口，“別跟著他跑，安全重要。”

“放心。”秦苒低頭解安全帶，眼稍稍瞇著。

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下車，陸照影催趕走，等程雋的車開走后，他才嘖了一聲，“雋爺曾經也是這游戲的迷弟呢，他當時要打職業，現在肯定比神火，不過他那人沒有恒心，做什麼都半途而廢。”

兩人排著隊。

秦苒扣上了自己的鴨舌帽，將帽檐低，“恩”了一聲沒有回答。

兩人坐在a區第五排，陸照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二排的，十分顯眼的幾個年。

“哎，那不是你同學嗎？”陸照影認識喬聲，他嘖了一聲，“你這幾個同學，后臺不小啊，怎麼會有票……”

說到一半，陸照影又噤聲了。

他想起了孟心然，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秦苒倒沒在意，低了鴨舌帽，拿出手機開始玩小游戲。

這次的表演賽是云財團安排的互，季后賽幾個戰隊一起。

楊非一上臺就被導播來了個特寫，幾乎無瑕疵的臉放大在熒幕上，現場極為瘋狂，男也不甘示弱。

每場比賽幾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今天有三場比賽。

第一局楊非拿出了媧。

現場又是一陣瘋狂的尖。

“媧，神的名戰啊！”陸照影了手臂，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你知道媧嗎，我們東亞賽區出現的第一張神級卡牌！當時多電競王國嘲笑我們沒有神牌，然后沒幾天神比賽就拿出來了！”

第二句楊非拿了伏羲。

現場更加瘋狂。

“我現在除了生死局，很會看到神那這三張神牌了！”陸照影在一邊激的給秦苒解釋。

第三局他拿了堯。

現場都在沸騰。

三張神牌，ost的招牌殺招，所有戰隊都懼怕的神牌！

賽場上都很難見的，如今在一場表演賽上見了個齊全，這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秦苒就面無表的看著陸照影。

“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三張神牌很難見的，我連神牌碎片都沒有……”

打完三場后是訪談時間。

“今天現場很激，觀眾們也知道ost的神牌很難見到，今天是不是盡興了？”主持人例行問了幾個問題后，就開始的問題。

拿著一張卡片，看到問題笑，“這位年歸期的網友問，神有沒有最喜歡合作的電競職業選手？”

楊非頓了頓，他沒戴鴨舌帽，一張臉在聚燈下，湛然若神。

半晌后，聽到他清朗的聲音，斬釘截鐵的：“有。”

觀眾有人在喊“易紀明”。

“那請問是男選手還是選手？”主持人就笑。

楊非抬了抬眼眸，那雙眼睛在鏡頭底下顯得很黑，又停了兩三秒，他笑了笑：“的。”

全場“易紀明”的聲音頓了頓，然后“轟”地一下炸開。

九州游職業選手本來就。

尤其ost戰隊，直到現在只出了一個孟心然。

導播費了好大勁從b區把孟心然找出來，還特地給了一個特寫鏡頭。

秦苒很清楚的聽到了陸照影說了一聲“靠”。

**

一班的三個男生也震驚的看向孟心然，“孟同學，你好厲害，你聽到沒有，神待會兒還要去找你？”

坐在孟心然前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孟心然。

孟心然顯然也有些愣，做得很直，畢竟年紀不大，縱使再，再有規矩，在這聚燈下，被人點名，手也忍不住抖。

角的笑容掩飾不住。

“我也不清楚……”臉微微紅，心臟跳的快：“我跟神沒說過幾次話的。”

表演賽結束。

外圍先走，然后到b區跟a區。

喬聲一眼就看到了秦苒跟陸照影二人，興沖沖的帶著他的一幫兄弟過來。

他看了一眼陸照影，表略微收斂。

陸照影倒是非常和氣的跟他們打招呼，“幾位都厲害啊。”

二排的票都能弄到。

喬聲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十分卑微的低頭，“不敢不敢。”

徐搖看著秦苒跟陸照影，有些詫異，但是沒說什麼。

雙方都覺得對方態度十分奇怪。

孟心然跟邊的三個男生都沒走，陪在孟心然邊，要等著楊非來找。

秦苒這一行人路過他們的時候，喬聲那幾個男生都忍不住看孟心然的方向。

孟心然這會兒倒是大發慈悲的看了秦苒他們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笑，似乎覺得跟他們計較有些不符合份。

然后就移開了目，抬了抬下，高傲的。

喬聲有點想罵人。

秦苒把帽子扣在了頭上，低聲音，“我去上廁所。”

“行，我們等你。”喬聲擺手。

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苒姐小心。”

秦苒走了沒兩分鐘。

喬聲了鼻子，“我也想上廁所……”

其他幾個人都在關注孟心然那邊的況，沒理他。

喬聲嘆了一聲，就把應援帽戴上，去找廁所了。

這個點上廁所的人。

靜悄悄的，男廁所都很安靜，沒人。

等他上完廁所出來，聽到廁所走廊上有人說話的聲音，微微低的清朗嗓音，有些耳。

喬聲了手，就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對面分站在走廊上的兩個人。

男生穿著ost的隊服，喬聲聽到他的聲音：“秦神，易紀明也想見你……”

喬聲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