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三個月秦苒都會規定的給言昔發。

有時候是言昔寫好了詞給，有時候是他自己填詞。

不過這一次因為陳淑蘭，秦苒長時間沒有發編曲了。

手拿著手機。

一邊打了個字回去，一邊往陸照影這邊走。

“不遠，”陸照影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后視鏡看后座的方向，“開車十分鐘。”

他在前面開車，秦苒就在后面翻著手機。

言昔可能知道有事，并沒有催。

秦苒往下翻了翻，就看到顧西遲之前給發的那份文件。

之前因為程木等人的打斷，沒來得及看，現在才翻出來。

顧西遲發的是一份名單，還有一份簡單的資料，沒什麼需要太保的東西。

秦苒還真的在上面翻到了自己的名字。

微微瞇眼。

不到十分鐘，車停在一會所。

于鬧市，但整個會所卻是極其清幽。

陸照影直接帶著去頂樓。

**

頂樓，只有兩個包廂，每個包廂空曠異常，各種娛樂設施都有，每間包廂門外都站著四個服務人員。

在陸照影來的時候，微微彎腰，面帶笑容，目不斜視。

包廂人不多。

對面是電視，寬敞的桌子上擺著牌九跟一堆大冒險游戲工。

然后就是一堆稀奇古怪的酒。

程雋坐在靠里面的沙發，他就著扶手坐著，手輕輕搭在扶手上，整個人往后靠著，眼眸半垂著，里咬著煙，長外套了，隨手放在了桌子上，黑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

似乎沒神的。

周圍的人沒幾個敢大聲說話的，也就江東葉在跟幾個玩牌九。

聽到服務員的聲音，江東葉微微側了頭，“來了？”

說著，還往旁邊側了側，讓了個位置給秦苒還有陸照影。

其他人也紛紛了一聲“陸”，然后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秦苒。

暗暗想著這位是不是就是最近傳言的陸照影的那個妹妹。

秦苒跟在陸照影后停了停。

看了程雋那邊的方向，咳了兩聲，沒繼續往前走。

“跟著陸來的？”波浪卷大紅的人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微微側頭，瞥了秦苒一眼，吐出一道煙圈。

秦苒低頭把顧西遲發給的文件保存起來，緒不太高的回答：“是吧。”

人上下掃了一眼，又俯，把煙灰彈到煙灰缸里，意味不明的笑：“還在上學吧，現在的學生可真……”

陸照影坐在了江東葉讓開的位置上，見秦苒沒跟上來，“秦小苒。”

他了一聲。

“坐這里。”然后指了下程雋旁邊的位置讓過來，他坐的位置正好臨近側。

說完后，又手敲了敲桌子，抬了抬下讓服務員過來，“一杯熱牛。”

來這里的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都有，服務員不敢打量這里的任何一個人，收到要求后就去拿熱牛了。

秦苒就往陸照影那邊走。

邊的剛剛在煙的人臉一白，拿著煙的手都抖了抖。

程木坐在程雋對面的沙發上，與他一起坐著的還有程金，他已經讓服務員給他上了一套茶。

這會兒正在研究怎麼泡茶。

聽到陸照影的話，他面無表的看向他，“不喝茶了？”

“不是，”陸照影往后靠了靠，翹著二郎，“我們家老爺子昨晚還在說喝茶睡眠質量不好。”

想了想，他又偏了偏頭，看向程雋，“是吧，雋爺？”

程雋已經稍微坐正了些許，現在正一手十分嚴謹的把松散的一粒扣子扣上，一手正在把煙往桌子上的煙灰缸懟。

聽到陸照影的話，他就懶洋洋的“恩”了一聲。

別說程金看的一臉懵，就連江東葉也僵的轉頭，看著突然一本正經的程雋。

看起來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沒睡好的模樣，芝蘭玉樹形相清癯，清雅從容，鋒芒半點也不突出，半點也看不到斯文敗類響徹圈子的模樣。

“程木，你昨天沒來你神的宴，真是太虧了，”不遠，一金發男人拿著臺球桿漫不經心的走過來，他拍拍還在執著泡茶的程木，“你們知道有件驚的大事嗎？”

關于歐薇，程木抬了抬頭，眉眼一，“什麼事？”

“昨天才放出來的消息，知道今年的出題人是誰嗎？”金發男人笑著看了坐著的人一圈。

看到坐在一邊小口漫不經心的喝茶的秦苒，他眼睛一瞪。

其他人沒發現他的異樣，全都被他說的那個出題人給吸引了。

陸照影沒理會他。

江東葉卻是笑了笑，“張向歌，可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沒看雋爺也好奇？”

張向歌，陸照影大學時期的校友，他這個人比較會來事兒，就一直跟陸照影好到現在。

以至于，通過陸照影搭上了程雋的這個圈子。

張向歌看到程雋確實朝他這邊看了看，他張了一下，然后低聲音，“我也是聽歐小姐說的，聽說是129的一位大佬出的題。”

129的大佬，從上往下數，也就是第一代那幾位。

陸照影本來不打算跟張向歌說話的，聽到這一句，他有些忍不住好奇心。

“哪位大佬？晨鳥？渣龍？”陸照影顯然是跟129打道深了，說的都是經常活的一些大佬。

張向歌都搖了搖頭。

陸照影皺眉，“難道是常寧親自出題？”

“都不是，你們絕對猜不到的，”張向歌神的搖了搖頭，然后扔下一個炸彈，“是孤狼。”

“臥槽！”陸照影顯然被炸了一下。

他手中的就酒杯翻到在桌子上，猩紅的酒順著桌子沒地毯。

對這件事不太興趣的江東葉也挑了挑眉，“就那個死活不接我單子的no.1？”

江東葉也給129下過不單。

都是追查顧西遲，三倍下單，然而別說接單，129連他這個單子審都不審。

“這次熱鬧了，”程木忍不住抬頭，放下手邊的茶杯，“沖著孤狼去的人就不吧？難怪我神今天沒來，今年力應該比往年大。”

程雋也靠著沙發，微微瞇著眼看張向歌。

“我出去口氣。”秦苒低頭，本來在認認真真聽著幾人講話，聽到這里，不由手鼻子。

程雋看了一眼，這個會所安全，服務員懂眼神，頂樓也不是一般人能來的，沒人敢隨意得罪人。

“恩，別走遠了，”程雋手敲著茶杯，不急不緩的開口，“你外婆讓我看好你。”

秦苒走后。

程雋看了包廂里的人一眼。

陸照影也反應過來，“你你你，還有你，”他手點了幾個人，“把煙都給我熄了，還有高三生在場。”

說完，又讓服務人員進來開了通風口。

張向歌一看到秦苒，就意識到陸照影說的那個妹妹八就是了。

眼下看到兩人這番作。

他心底更沉。

**

頂樓走廊盡頭。

一位西裝革履男人堵住一個背著攝像頭的人，人面容稍顯清秀，鏡片后的一雙眼睛卻是黑，聲音冷：“瞿子簫，我都說了，我查129的資料不是因為你的小、人，你有病聽不懂？”

“不是最好。”男人讓開了一步，冷淡的看著面前的人。

他兜里的手機響了一聲，男人立馬拿起來，接起，聲音頓時變得和，“薇薇……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

“上次你說的我答應了，一年之后，協約自結束。”他瞥了人一眼，直接轉去按了一下電梯門。

電梯門關之后。

人把攝像頭換了一邊背，拿起手機撥常寧的電話。

卻正好看到不遠的人，手頓了頓，然后了一下眼睛，“臥槽，瘋了吧。”

拿著攝像頭往前走了幾步。

“小同學，”走近，確實是本人，何晨把剛接通的常寧電話掛斷，“你怎麼來京城了？”

“才來，”秦苒也沒想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何晨，頓了頓，“你不在邊境了？”

“我也才回來，跑跑小新聞，”何晨去秦苒的臉，“嘖，真，話說，你來京城一趟不call我不call常寧，皮了啊？”

“就理私事，后天就回去了，沒想打擾你們。”秦苒就讓了一下，眉眼輕佻。

“不打算見其他人了？”何晨摘下眼鏡，笑，“除了我跟常老大，還沒人知道你就一個小妞。”

秦苒把手機塞回兜里，“有機會，下次吧。”

兩人說了幾句。

剛剛包廂里的張向歌就拿著手機出來了。

他是專門找秦苒的，一眼就看到跟何晨說話的秦苒。

“秦小姐，”張向歌朝這邊走來，看到何晨，頓了頓，“這位是……”

何晨偏了偏頭，看了眼張向歌，手把眼鏡戴上，“啊，那我就先去忙了。”

“秦小姐的朋友酷，”張向歌笑了笑，他看到了何晨線肩頭的一線頭，隨口問道：“干什麼的？”

秦苒禮貌的看向張向歌，“狗仔。”

“……哦。”張向歌點點頭，不提何晨了。

然后就給秦苒十分認真的道了個歉，主要是為了昨天沒有去陸照影飯局的事。

“沒事。”秦苒轉了轉，眉眼散漫，酷的開口。

兩人一同回到了包廂。

張向歌當場自罰了三大杯紅酒，當著眾人的面，給秦苒跟陸照影又道了歉。

“秦小姐打桌球嗎？”喝完了三杯酒，張向歌主陪玩，把球桿遞給秦苒。

秦苒低頭，似乎在看手機。

程雋就把球桿放到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不會。”

張向歌更震驚的收回來了手。

**

因為有秦苒這個高中生在，不到十二點，一行人就散場了。

等程雋一行人走了之后，張向歌才緩過神來。

“江，那位秦小姐是什麼人？”張向歌開口，他數遍京城姓秦的人，也沒找到符合這一位的。

“云城人，”江東葉不不慢的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袖，“一個普通高三生，雋爺罩著，沒事別往外傳。”

張向歌點點頭，“難怪，不過怎麼會認識狗仔？”

“狗仔？”江東葉瞇了瞇眼。

“就剛剛我去外面找的時候正跟朋友說話，秦小姐說哪位朋友是狗仔。”張向歌說完，發現江東葉十分沉默，于是又了一聲，“江？”

“沒事。”江東葉風清云淡的往車子邊走。

他只是想起了“賣藝的”。

這真是個“狗仔”？

張向歌也沒說話，只是朝程雋那一行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張向歌，那位秦小姐就是陸的妹妹嗎？”旁邊有人小心翼翼的問，“不是說他妹妹是云城人？怎麼會跟雋爺在一起……”

“是啊，連歐小姐……”

“沒聽到江的話？再提這件事的后果不用我說了吧？”張向歌打斷了他的話，瞥了他們一眼，“可能也就一時，反正這件事沒過就不要往外提。”

當然，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不過那秦小姐長得確實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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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秦苒起的早，也睡不著，就拿著筆，又找服務員拿了一張空白的紙，開始寫給言昔的簡譜。

寫了沒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門喊。

陸照影程雋知道今天不走，一大早就來找出去玩。

“稍等，我去洗個臉。”秦苒開了門，把紙在書下，在衛生間洗臉。

“嗯。”程雋坐到窗邊，扯了扯自己的領，翻著的書，漫不經心的開口。

陸照影靠在桌子上，看著擺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揚聲，“秦小苒同學，有一個c的同學給你發視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