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碼頭, 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

左時扶上岸，岸邊是歐式風格的別墅, 藏在樹叢花影間，只出一點屋頂廓, 周圍的花園綠地占地非常廣, 跟在城中一般常見的別墅都不一樣。

長安更好奇了：“你認識住在這里的人嗎？”

左時笑笑, 牽起的手：“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奐的花園別墅外圍還是有高墻鐵門攔截的, 他們從碼頭上岸，進的是側門，而來應門的人竟然是嚴冬。

長安雖然驚訝卻沒有立馬說什麼, 而是悄聲對左時道：“原來嚴冬住在這里, 沒想到他這麼有錢呀？”

左時笑出聲來, 半開玩笑道：“是啊, 他其實很有錢。”

嚴冬回頭看了看他們，像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解釋道：“這是我客戶的新家, 我在這里工作。”

“哦。”原來是這樣。長安表示明白了, 環顧四周，怎麼看都覺得這個花園極了。

“你說的就是這個口嗎？”左時問嚴冬。

“嗯, 你不覺得是個很大的破綻嗎？只要有心, 隨便從哪里乘船沿著河就可以過來, 平時業巡邏也不會繞到臨河這一邊來, 后面只有一個攝像頭, 到都是死角。”

左時點頭：“是有點問題。”

“所以今天請你跟漢堡過來, 一起分析一下，還有什麼，一道補上。”

“嗯。”

長安知道他們聊的是公事，不好打擾，安靜地跟在左時邊，快到房子門口時聽到狗吠，兩個雪納瑞嗅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在另一邊的籬笆角落警覺地對著他們喊個不停。

嚴冬走在前面，推開籬笆的矮門，低聲訓了兩句，它們才不了，轉而朝長安跑過來。

“呿！”左時擋了一下，把長安攬到后，怕它們傷到。

“好可！”超的小人已經彎下腰去逗它們玩了，兩個小家伙搖頭擺尾的繞著腳邊轉，一副自來的模樣。

“冬天，夏天！”

聽到主人的呼喚，小狗們才掉轉頭往回跑。

長安站直子，看著對面坐著椅出來的人，睜大了眼睛：“青青？”

青青抱起夏天的那只雪納瑞，笑道：“長安，歡迎。”

這是怎麼回事？長安沒辦法把這些片段連貫起來。

左時為解釋：“嚴冬目前的任務是保護青青人和住宅安全，這個客戶從國外就一直是他跟，現在到南城有了新的住，他就要花點心力分析周邊環境，重新給這房子做安全保障措施。青青在法國也生活過，很喜歡阿隆先生的廚藝，當初阿隆有意向到中國來的時候，也爭取過，幸好我親自跑了一趟，阿隆本人也更愿意到餐廳工作而不是為私人宅邸做主廚。所以到我們店里來吃飯，還來借人。”

“對不起，長安。我不是故意要瞞，但我沒什麼朋友，難得你對我那麼友善，我不想讓你以為我是有什麼目的才去你那里的。”青青在一旁補充道。

“沒關系沒關系。”長安擺手道，“我只是有點沒想到今天會到這里來，因為左時只說我們去劃船……看到嚴冬和你，我嚇了一跳呢！”

嚴冬的臉上微微一紅，青青看他一眼，云淡風輕地笑笑：“是啊，我也沒想到。”

左時到抱歉，摟住長安道：“今天主要是來幫嚴冬的忙，沒跟你說實話，是不是覺得玩得不盡興？”

“沒有，來這里我也很開心，我可以陪青青。”說完又不太確定，回頭問青青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青青把懷里的小狗遞給，“你要不要抱抱看？它們好像也很喜歡你。”

“要！”長安歡天喜地地接過來，逗著小家伙道：“好可啊，你夏天嗎？”

兩個孩兒就抱著狗去玩兒了。

嚴冬問左時道：“我是不是打攪你們二人世界了？”

“沒有，耽誤不了多時間。”

“其實是你技吧？這樣友出場幫忙的機會以后也不會太多，做不了安全，一輩子就在咖啡店里端茶送水泡咖啡，你真的甘心嗎？”

左時看他一眼：“等你遇到那個人，就知道甘不甘心了。”

嚴冬笑了笑，把懷里的文件遞給他：“走吧，我們出去看看。這里有房子的平面圖，可以作為參考。”

“嗯。”

長安小心地推著青青的椅從屋后花園的小路走下去，兩人在草地的石凳上坐下，青青從椅兩側的袋子里了兩個狗餅干出來扔給冬天和夏天，兩個小家伙乖乖趴在旁邊啃起來。

長安深深呼吸，說：“左時說的沒錯，這里真的沒那麼熱哎。”

“大概是因為臨著河面，植也多，所以很涼。”

“嗯，而且房子和花園都好大，平時你都一個人住嗎？”

“是啊。”

“不會害怕嗎？”

青青搖頭，垂眸道：“害怕倒不會，我習慣了。就是有點孤單。”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哭，一個人笑……

無論多年，孤獨這種事，還是無法習慣。

似乎是張小嫻說的，要遇上矢志不渝守護你的人，所有苦的孤獨，才有歸途。

“那嚴冬呢？他不能陪你嗎？”

青青笑了笑：“他只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其他事不在他的職責范圍。”

要說起來，這屋子里有很多人，司機、保姆、廚師，還有嚴冬這樣的安全，卻都只是各司其職，不是可以孤單的人。

長安好像能會那種約約的傷，安道：“沒關系，還有夏天和冬天呢，還有我啊，你以后可以來店里找我玩，我也可以來找你。”

腳不方便，肯定沒法經常出門吧，那就來找玩好了。

青青平靜卻又誠心地說：“嗯，歡迎你常來。”

坐了一會兒，保姆端來果，卻沒有點心。長安肚子里正好唱起空城計，每天這時候都要吃點東西的，可是這在人家家里做客，直接要吃的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正矛盾著，空中傳來嗡嗡聲。抬起頭，看到一架白的無人機朝們這邊飛過來，下面掛了個小籃子，搖搖擺擺的。

“點心來了。”青青好像司空見慣了，從椅上撐著站起來，把小竹籃從無人機上取下來，遞給長安道，“了吧？我聽說懷著寶寶的人特別容易，所以特別叮囑廚房準備了點小點心，跟你們平時店里供應的味道可能不太一樣，你可以嘗嘗看。”

“謝謝。”長安孩子心，叼了塊餅干，心思還在那架無人機上，好奇它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左時走出來，問后的嚴冬道：“看得清楚嗎？是不是所有死角都可以顧得到？”

“差不多，用這個布防是個好主意，就是咱們還從來沒這麼做過。”

“無人機流行也沒幾年。”他倒不擔心這個，經驗慢慢索就有了。

他跟不遠的長安揮揮手，覺得一臉好奇的模樣很可。

他在想，如果肚子里是個男寶寶的話，將來長大了大概也會很喜歡無人機這樣的東西吧？

他低頭跟嚴冬重新看向手里的圖紙，又把注意力投到旁邊的河面上。

青青走到長安邊，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說道：“很迷人是不是？”

長安不解地看著。

“他們啊。”青青抬了抬下，“男人認真工作時的樣子，很帥，很迷人，不是嗎？”

“哦。”長安臉紅了，很坦誠地說，“是的，我也覺得。”

終于有人認可說的這一點——不僅僅是人眼里出西施。

“我爸爸以前常跟我說，有人天生是做這一行的。我看到嚴冬的時候就覺得他很適合他現在的工作，還有左時，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長安一震，有點不可思議地說：“我爸爸也說過這樣的話……”

青青笑：“英雄所見略同。”

“可左時說他不想做這行了。”

“不是不想做，是他有更想做的事。但是你看看他，這種時候，跟我在你咖啡店里看到的像是兩個人，不一樣的。”

長安定定地看著左時，心里第一次有這麼復雜的況味。

…

他們很晚才從青青的別墅回來。夜里，左時把胳膊給長安當靠枕，另一只手輕輕娑小腹，問：“今天是不是很累了？”

“我不累呢，我只是陪青青聊聊天。”

“那怎麼都不說話？”回來的車上就顯得很安靜，害他一直擔心是不是太累了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說說看。”所以果然是有心事嗎？其實不管怎麼說，他都能理解的。

長安把腦袋靠在他肩窩：“你今天是去幫嚴冬的忙，對嗎？”

“嗯，莫青青一個人繼承了大筆財產，覬覦的人很多，的安全問題，嚴冬很重視，要做到萬無一失。”左時一邊解釋一邊安，“抱歉，難得休息一天，還帶你去解決公事。”

長安連連搖頭：“沒關系的，我今天玩得很開心，我也很喜歡陪青青聊天。你累嗎？你跟嚴冬忙了一整天呢！”

他搖頭：“我們都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忙不算什麼。”他的長纏住，壞心地往前拱了拱，“要不是你現在懷著寶寶，我還有很多力氣跟你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