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之後幾天，江池面對葉闌時都十分不自在。

拍戲時沒辦法，等戲時或是收工後，江池都儘量躲著葉闌，怕自己那點小心思暴了，弄巧拙。

他想等這尷尬的氣氛淡化後再湊過去刷好。

不過，「尷尬的氣氛」這顯然是江池一廂願的想法，葉影帝自認行得直坐得正，坦坦，在不知第幾次江池躲他的時候，當著幾個助理，葉闌直接將江池堵在車門前質問道：「你跑什麼？」

江池：「……」

男神依舊直白的讓人。

江池訕訕：「我……我沒跑。」

葉闌不信任的看了江池一眼，看向李偉力：「你們剛才不是躲著我麼？」

「哪兒能呢！」李偉力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語氣堅定，「我們怕晚點兒，所以走的急了，沒看見您也在。」

葉闌面無表：「一起收的工，我不在這，難道被任導留在裡面跟場務們一起打掃片場嗎？」

李偉力繃著臉，使勁搖頭，臉險些憋豬肝。

這邊的戲終於拍完了，全組將要轉到南平去，江池和葉闌兩撥人一前一後出了片場，江池差一步就先走了。

葉闌瞥了江池一眼，頓了下，儘量讓自己語調平和些：「我今天帶的人多了點，東西也多，車裡有點……」

江池怔了下，熱心道：「那我和助理把您的東西搬過來點兒？沒事！我車裡空間大，不會把您的東西壞，是服嗎？我這邊可以掛的。」

「……」葉闌沉默了片刻後繼續自己剛才的話，「你要是不介意……我跟你車走。」

江池的耳廓一下子紅了。

葉闌要跟他車走？！

他和葉闌，葉闌和他，兩個人坐一輛車……

天上的餡餅真的會接連不斷的砸到他頭上來嗎？

葉闌挑眉：「怎麼？不樂意？」

葉影帝甚被人拒之門外，這景有點新奇。

「不不不……」江池並不準備特立獨行以便引起葉影帝注意，他沒有毫猶豫，口道，「求之不得，那什麼……您先上車。」

江池親自為葉闌打開車門。

李偉力一直有點怕葉闌，他見葉闌上車了，湊到江池耳邊低聲道：「江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跟你一起了啊，我跟劇組的車走就行。」

守著葉影帝一言不發直直的枯坐幾個小時，李偉力一想就腰疼。

江池腦中正雲山霧罩的，恍惚點頭：「都行，都行。」

李偉力抱著自己的雙肩包歡天喜地的溜了。

江池扶著車門，猶豫了下，不知自己是和葉闌一起坐後面好，還是做副駕駛比較好。

讓他自己選，他當然是想坐在葉闌邊的。

不過江池清晰的記得，葉闌在四年前接一個訪談節目的時候說過，平時喜歡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放鬆的看本子或是聽輕音樂。

從這兒到南平要四個小時的車程，自己坐在葉闌邊，會影響到他吧？

葉闌見江池在車外遲疑不決的，問道：「忘帶東西了？」

「沒有沒有。」江池咽了下口水，試探道，「那什麼，我……坐這裡？」

江池指了指葉闌旁的位置。

葉闌蹙眉。

江池心裡一。

「不然呢？」葉闌難以置信的反問，「你還想坐我上？」

「不敢！！！」

江池的臉騰的漲紅了。

蠢死算了！！！

江池默默捂臉，爬上車，規規矩矩的坐在葉闌邊，老老實實的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最前面的是任海川的車，十分鐘後，他的車先啟，後面的車緩緩跟了上去，半小時後上了高速。

「葉闌哥……」

自上了車後，葉闌就在低頭玩平板電腦，刷微博，看新聞。

江池則裹著大毯子，低頭裝作看劇本，用余看葉闌。

冷靜下來，他覺得葉闌可能察覺出自己這兩天的異樣了，細想起來自己不禮貌的，江池輕聲解釋道：「我沒躲著您，就是……」

葉闌抬眸。

「就是……」江池抿了下，索實話實說，「有點……不好意思。」

葉闌把新聞界面關了，莞爾：「我占你便宜了。」

「不是不是。」江池臉頰微紅，小聲道，「知道您是在幫我……我心裡激您，但不好意思說。您別誤會我不知好歹……」

提起那場戲，葉闌不自覺的撚了撚手指。葉闌突然想到了別，問道：「任導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你，記恨他麼？」

「沒有啊。」江池茫然，「是我自己沒演好啊，記恨別人幹嘛？ng了那麼多次，任導沒生我氣就謝天謝地了。」

葉闌一笑，沒說話。

江池這句話應該是真心的，任海川那麼苛刻，江池都沒記恨，同理可證，應該也沒在意自己那天語氣不好了吧？

那晚要不是親眼看著任海川罵江池，葉闌本沒意識到自己也兇了江池一次。

葉闌道：「任海川就是脾氣討人厭，別的其實不錯……他那天不是故意針對你，他知道你能表現的更好，看你一直發揮不出來所以火大。」

葉闌和任海川合作多年，對彼此的脾氣格都很瞭解，放到江池剛進組的時候，任海川肯定不會對他要求那麼高，但隨著拍攝過程推進，大家對江池的期待和要求愈來愈高。

江小鮮的演技比大家預想的好了太多，明知他能拿到滿分後，再看他考九十九，自然也不滿意了。

葉闌懶得解釋這些酸話，知道江池沒多心後繼續拿起平板玩。江池則接著看劇本。

一個多小時後，車隊停在休息區。

葉闌的助理來敲窗，說休息一刻鐘後再走。

葉闌了個懶腰，了微酸的脖頸，皺眉道：「明天不就一場戲嗎？你怎麼看起來沒完了？」

「啊！」江池抬起頭來，細細解釋，「明天開始就要拍幾年前的戲了，時間線整整錯後了五年吧？整個人心態氣質全變了，我擔心調整不過來……還是多看看比較好。」

電影拍攝順序要據很多主觀客觀條件來做調整，很有完全按照劇本時間線來的，怎麼方便怎麼來，後期再按照時間線剪輯就好。為了配合檔期和場地，《人渣》這本就是從後半段開拍的，如今反過來拍電影前半段的容，戲中展銘和裴然都年輕了好幾歲，狀態大變，江池不敢輕忽。

其實這對江池來說比較輕鬆，將要拍的戲中，他劇中年齡和實際年齡很相近，都是二十幾歲，半本出演就好。

反觀葉闌……

江池咳了下，男神只要把隨時隨地要表的荷爾蒙收一收，單看臉，演二十幾歲的男生是絕對沒問題的！

江池以為葉闌又沒帶本子，主道：「您先看我的？明天的戲我已經標注好了。」

「不用。」葉闌推開車門，邊下車邊不耐道，「明天就一場群戲，瞎瘠薄演演就行……」

前面一輛車，正巧也下車準備去洗手間的任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