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看了眼資料，34號是個老演員了，以前的劇裡經常見到他，是個面孔，但可能很多觀眾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飾演的多是些險狠辣的反派角，現在很在熒幕上見到他了。四十歲的年紀，三十多歲的模樣，有種很特殊的，歲月打磨出的堅毅氣質。

兩人沒有繼續聊天，也沒有打斷34號演戲。

他選的片段是劇本結尾，江琢跪在雨夜的街道，抱著安可-，最後抱著-離開、放在車裡，他冷靜地開著車去殺人的部分。

34號跪坐在地，用無實表演抱著一個人，他微微躬著，一束燈照在他上，躬著的脊背微微地發著抖。

這一段在劇本中，只有一句話，沒有表和作提示，也沒有提示要不要哭，更沒有一句臺詞，只寫了雨下得很大，沖刷在他的臉龐、服上，深褐的順著雨水流進了下水道。

是很難的一段，需要很深層次地剖析人心。

他很悲慟，眼可見的悲慟，也沒有大喊，很沉默地演繹，大約是看過了李慕的演繹，莊欽有些看不太下去，出於禮貌才沒打斷。

“還差點意思，不過已經很好了。”郭寶箴低聲音道。

“導演，我演完了。”

郭寶箴客氣地點頭︰“辛苦，演得很棒，如果你有要事的話，可以先離開了，我們晚點再電話聯系。”

演員下去了。

“35號。”他喊。

莊欽看一眼資料，邱明。

嗯？

莊欽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在前世，這個邱明，好像是某家大傳集團的老板，因其闊氣護短作風在圈裡很有名。

資料上寫了名字、年齡，學歷和演藝經驗。

學歷上寫著他本科是倫敦商學院學士，後在紐約電影學院讀了研究生，沒有做過演員。

莊欽抬起頭來，看見了走上舞臺的35號邱明。

是個神氣很足的大帥哥。一高級定製，手工皮鞋，哪裡像是來試鏡的，而是來走T臺的。

“兩位老師好，我邱明，今年26歲，高185，18公分。”他直直地著那小導演。

郭寶箴︰“……”

莊欽︰“……”

郭寶箴角了一下︰“額，你準備的表演是？”

邱明︰“哦，好，我準備好了，我馬上開始表演。”

莊欽基本可以確定，邱明就是那個傳業大亨，心下也有幾分好奇，只是這時，他忽然看見舞臺幕布邊緣站著一個人。

由於燈聚焦在舞臺中央的邱明上，那人沒在黑暗之中，隻顯出高大的形廓，本看不見臉，但若有似無的強大氣場，約蔓延出來。

莊欽直直地盯著那人幾秒，但好像是被發現了，被人一秒鎖定住，目在看不見的況下相接。

心裡有了強烈的預，他低聲音︰“郭導，那人是來試鏡的嗎？”

“哪個？”郭寶箴正在等邱明醞釀緒，聞言側頭。

“那個。”莊欽指了一下，“站在幕布邊上，很高的那個，你看得見吧？”

“哦哦，你說他啊，他不是來試鏡的，”郭寶箴低聲說，“跟臺上這位一起來的，不過他是陪同，我看他倆如膠似漆，關系很好呢。不過這個人，外形條件比臺上這位還好，真是可惜了，他不是演員，不然我還想簽他呢。”

莊欽若有所思，心裡猜那可能是李慕，但又有點不是很確定。

臺上，邱明開始表演了。

和34號準備的部分是一樣的，但郭寶箴沒想到有人能演得這麼爛。

邱明穿著高定大撲倒在地，浮誇地大喊了一聲︰“啊！”

他出了悲慟的神，戲劇化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表很誇張。

郭寶箴出慘不忍睹的表，忍了三秒鐘，打斷他︰“你下去吧。”

邱明馬上站起來，一點不見失落，出大大的笑臉︰“導演，記得給我打電話哦。”

他就是一時心來跑來玩的，好奇這個窮酸劇組有多窮酸而已，而一直對劇本興趣的李慕，這次也陪他一塊兒來了，但並沒有選擇試鏡。

燈大亮，聚燈的效果變弱，亮堂堂的舞臺邊緣，邱明走向李慕。

莊欽看著他。

李慕似乎也往他這裡看了一眼，但兩人還是從後臺下去了。

“郭導……”莊欽忍不住喊了一聲。

“嗯？”郭寶箴用紅筆在邱明的資料上打了一個大叉叉。

“和邱明一起來的那個，他為什麼不試鏡？”

“啊？”郭寶箴說，“他不是演員啊！”

“他是，”莊欽心裡比導演還急，“您看過《永恆天》這部小說嗎？”

“當然看過，我可是十足的科幻迷，我還看過一部由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短片……”說到這裡，郭寶箴忽然想起什麼來，吃了一驚，“他好像是，不是，好像是他演的？！”

“是他，”莊欽怕他跑掉，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您有他電話嗎？您助理呢，能不能去攔下他，我覺得江琢這個角，他來演，非常合適。”

“我沒助理，而且我這兒只有他朋友的電話……”郭寶箴此時也心了。

《永恆天》這部短片，是一個演員的獨角戲，雖然時長只有三十分鐘，但非常妙！畫面特效超絕！該片講述了一位宇航員，在星際航行過程中意外醒來，遭遇了飛船故障，飛船在太空中漂浮著，和一個紅的恆星遙遙相。在嘗試修理失敗，一次次失敗後，他穿著太空服飄在宇宙中，靜靜著不遠，似乎手可及的恆星。

這部電影演員臺詞都很，只有量自言自語，以及和飛船上的人工智能的對話，但不可否認這部短片拍得極好，無論從演員的演繹，還是導演的功力，亦或者是對小說的還原。

後面還有一個演員，莊欽掃了眼資料，沒有過多關注了，等臺上的36號一結束，就代表他們今天的試鏡該收工了，後面全都是雇來的群演，沒必須繼續試下去了。

莊欽說︰“郭導，要不您親自過去問他要個聯系方式？機不可失。”

“有道理。”郭寶箴這會兒也沒工夫思考掉不掉價的問題了，他站起來，“莊老師，您等我一會兒。”

郭導直接出去了，見到邱明二人正在朝外走，就忙走上前去︰“兩位留步。”

邱明︰“郭導，試鏡結果這麼快就出來了，是我中了？”

“不是不是，沒出來呢。”要不是邱明長得帥郭導都不想搭理他，他轉向李慕，臉上掛滿了笑容，“您好您好，之前差點沒認出來，李先生，我看過您出演的電影短片《永恆天》，非常欣賞您……”

郭寶箴仰頭去看他，在今天的早春下，這個男人骨像優勢更加的明顯，簡直完得無可挑剔，鼻骨和眉骨都相當優越，眼窩深而眼神深邃，細看下似有混的風。

這外形條件，絕了！

郭寶箴到底是采訪過很多大佬的記者，毫不怯︰“您對《藏心》的男主這個角有沒有興趣？不知道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

李慕余瞥見，在戲院大堂的門口，站了個戴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孩。

他開口問道︰“導演，是你問我要電話，還是別人問我要？”

“哈？”哪有什麼別人？

郭導腦子沒轉過彎來，說︰“既然是我的戲，當然是我要了。”

莊欽站在不遠看況。

因為隔得遠，他也聽不見郭導在跟李慕說什麼，只是覺李慕好像看過來了一眼。

過了有半分鐘，那兩人離開，邱明揮手告別，說導演再見。

郭寶箴垂頭喪氣地回，對門口站著的莊欽做了個無奈的攤手作。

“怎麼樣？要到聯系方式了嗎？”莊欽問。

“……沒。”郭寶箴泄氣，“連名字我都沒問到，剛才我問他要聯系方式，結果他問我，是我問他要，還是別人要……我說我要啊，他就說抱歉。”

莊欽也愣了下，有些糊塗。

郭寶箴︰“怎麼？我說我要，他就不給，是看不起我的意思？”

簡直不著頭腦，這是街頭搭訕藝？這個別人指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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