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出了秦佔的包間,一口氣走穿整個走廊,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淡定,理智,這件事兒是自討沒趣,怪不得他喜怒無常,他說的對,他的事用不著管,是秦嘉定的家教,不是他的。
理智逐漸歸位,閔姜西心如止水,站在走廊,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出去,有些忙秦佔不幫,幫。
第一個電話打給程雙,程雙爸的生意里也涉及進出口貿易,閔姜西讓問一下,看爸這里有沒有機會合作。
程雙回的特別利落,說是晚上回家跟爸面談,閔姜西掛了這邊,又給丁恪打了個電話。
丁恪接通,閔姜西說:“師兄,你認識的人多,看看有誰是做進出口貿易的,建材類別,有現貨,隨時可以發。”
丁恪知道閔姜西輕易不欠人,都沒問是給誰辦事兒,直接說:“好,我幫你問問。”
“謝謝師兄。”
“沒事兒,我有消息給你回話。”
程雙和丁恪的反應,讓閔姜西心暖的同時,更加后悔為什麼要去找秦佔,他明明可以私下里拒絕,卻偏要當著眾人的面兒給難堪,知道他是故意的,至于為什麼這麼做,回想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生日那晚,他跟閔婕推杯換盞時都是正常的,幾天沒見突然翻了臉,自然是事出有因。
閔姜西自問沒惹到他什麼,除了張博和楚晉行突然上熱搜,又發了那樣的一篇力文章。以秦佔的能耐,他想查出文章來源不難,興許他覺著在站楚晉行,讓他很不爽,所以想給個下馬威。
想清楚前因后果,閔姜西反而心平靜,在秦佔眼里,不過是他可以借題發揮劍指楚晉行的跳板,是沒有及時察覺風向,一頭撞在槍口上。
秦佔說的沒錯,以為是誰?
在輒上億甚至更大的商業競爭面前,沒什麼幫理不幫親,誰都有可能淪為棋子,別一廂愿的定義一個人,才認識他幾天?
正好面前就有一部電梯,閔姜西乘電梯下樓,重新回到先前的包間。
推門進來,一屋子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看向,閔婕眼神最復雜,知道閔姜西不好推辭又騎虎難下,怕閔姜西難做。
孫菲菲直接站起,目中有擔憂也有期待,“西西,怎麼樣?”
閔姜西神如常,“我剛聯系了秦先生,也把事的大致經過跟他說了,但他現在忙的…”
孫菲菲眼底的失掩飾不住,桌對面的董淑君急著問:“他沒說會不會理嗎?”
閔姜西微微搖頭,包間中一片靜謐,過了一會兒,彭子健率先出聲:“姜西,麻煩你了。”
閔姜西道:“不好意思,沒幫上你們什麼忙。”
彭子健道:“別這麼說,我們已經給你添了不麻煩。”
董淑君原以為閔姜西出馬,這事兒一定會有個結果,畢竟起因也不怪寧維,只是他們這幫人本不夠格去秦佔面前講話,誰料到閔姜西開口,一樣不管用。
忍不住發愁,“都說秦佔囂張跋扈,又很護短,只要是他邊的人,哪怕犯了錯他也會護著,以前我沒見試過,還不相…”
彭子健很敏,忍不住低聲打斷,“媽,別說這種話。”
雖然閔姜西是閔婕的親外甥,但誰又能保證不會在秦佔面前說些什麼,一句話的事兒,倒霉的可是整個彭家。
董淑君微頓,隨即看向閔姜西,跟解釋:“我不是埋怨秦佔,我也是聽說…”
閔姜西道:“我跟秦先生打道不多,但他是個公事公辦的人,您也知道,人家家大業大,要忙的事太多,可能一時半會兒不出時間,我剛才問了兩個朋友,讓他們看看邊有沒有做建材生意的人,如果有合適的,你們雙方聯系一下,先把貨出了,其他的日后再說。”
董淑君連連點頭,彭子健畢竟是生意人,當場拿起酒杯敬閔姜西,孫菲菲見狀,也倒了一杯飲料,說了好些客氣話。
在他們心中,其實并不確定閔姜西到底有沒有問其他人,甚至不確定閔姜西到底問沒問秦佔,但是求人嘛,就得有個求人的姿態。
閔姜西剛跟他們喝了一杯,杯子還沒放下,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丁恪打來的。
閔姜西側接通,輕聲說:“師兄。”
丁恪道:“你說做建材生意的朋友,是哪家公司的?”
閔姜西說:“寧維。”
這麼一說,桌上幾人又都同時看向,目中充斥著茫然和希冀。
丁恪道:“好,我等下跟晉行說一聲,我們在一起吃飯,剛問了他一下,他說有這方面的需求,明天人跟你那邊的人聯系。”
閔姜西微頓,隨后道:“謝謝師兄,你替我跟楚先生說聲謝謝。”
丁恪說:“他就在我邊,你自己跟他說吧。”
閔姜西正要拒絕,手機那頭已經換了人,幾秒后,略顯悉的男聲傳來,“喂。”
閔姜西瞬間繃起神經,趕忙應聲:“楚先生。”
楚晉行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讓人聯系,或者你現在發個對方的號碼給我,我先讓人去通一下。”
閔姜西說:“不急,您先吃飯,不好意思打擾您。”
楚晉行說:“不客氣,我們吃飯也是聊公事,你等下把號碼發給丁恪也行。”
“好。”
手機又回到丁恪手上,閔姜西松了口氣,聊了兩句掛斷電話。
桌上的人齊刷刷的看著,閔姜西看向彭子健,轉達了一下電話中的容,得知楚晉行要跟寧維聯系,彭子健簡直喜出外,語言已經無法表達心的激,他倒了一滿杯,敬閔姜西。
孫菲菲更是熱淚盈眶,說是日后只要有閔姜西用得到他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董淑君聽說楚晉行在深城也是很厲害的人,馬上夸贊了閔姜西一波,又拉著閔婕的手慨萬千。
閔姜西被他們一家三口夸上了天,心中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本是秦佔公司的事,結果秦佔不管,反倒楚晉行接了手,這都什麼事兒吧,只盼秦佔兒沒往心里去,把這件事兒忘得死死的,不然不曉得心里又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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