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等人說要回去開會，詳細商討一下殷雪的況和治療方案，便離開了。

　顧海一臉疲憊，看著柳嵐和一群孩子們。

　“你們……別擔心，院長和專家們一定會盡力救治大嫂的。”顧海很想說幾句安的話，可是想到剛才院長和專家們那些嚴肅又無奈的表，到邊的話就說不出來，只能這樣蒼白地安他們，

　看到他的表，苗苗就知道殷雪的況一定很嚴重。

　“三叔叔，我媽媽……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看著苗苗稚的小臉，還有其他孩子們眼看著自己的樣子，顧海既不忍心告訴他們實，又不想瞞著他們，給他們沒有希的等待。

　“大嫂的況……不太樂觀。”他只能盡量委婉地說，“醫院也會全力救治的。”

　顧偉說過，殷雪在米國就曾經有過麻醉過量導致腦損傷的病史，據剛才的檢查，這一段時間來，賈峰為了進一步控制，又對使用了大量的鎮靜和麻醉藥，結果導致的狀態更加嚴重。

　這樣的沉睡，也許會永遠持續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雖然顧海沒有說實話，可是苗苗已經從他沉痛和絕的表中讀到

　了答案。

　的一顆心仿佛直直地墜了谷底。

　好不容易找到了殷雪，難道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

　清晨的穿過窗簾的隙，從窗外灑落進來，隨著太逐漸升起，這一縷也慢慢移著，照在顧雷霆的臉上。

　顧雷霆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亮得刺眼，他吃力地睜開了眼睛，映眼簾的卻依然是一片白。

　有那麼一會兒，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什麼地方，他仿佛剛剛從一場冗長的噩夢中醒來，一時還無法接現實。

　他側過頭，避開正直在他眼睛上的，卻看見了滿屋子的人。

　吳麗珍躺在不遠的一張小床上，閉著眼睛，眉頭卻皺著，似乎睡得很不安寧。

　其他的地方比如沙發，椅子，甚至地板上都坐著人，那都是他的兒子或者兒媳，還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孫子，他們都還穿著平時的服，或倚或靠地睡著了。

　顧雷霆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過了好半天，回憶才漸漸涌了他的腦海。

　他聽見顧偉的話，然后吐了……

　賈虹又說了那些事……

　想到這些，他只覺得口又悶又痛，好半天才過氣來

　，接著因為氣息不勻，又咳嗽了起來。

　咳嗽聲把大家都驚醒了，顧晗第一個起，奔到了病床前。

　“爸，您醒了！”

　隨即，吳麗珍也醒了，顧桓幾人忙扶著過來。

　“老顧……”看到顧雷霆毫無的臉，深陷的眼窩，吳麗珍差點兒又哭出來。

　趕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坐在病床前。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覺好點兒了嗎？不？”吳麗珍最關心的還是顧雷霆的。

　顧雷霆著吳麗珍，才一夜的功夫，吳麗珍仿佛瘦了一大圈，臉也憔悴了許多。

　他不抬起手，向吳麗珍了過去。

　吳麗珍忙握住他的手，說：“老頭子，我們都在這兒呢，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別再……別再忍著了。”

　最知道顧雷霆的子，外表剛直，有什麼事都自己在心里擔著，真怕他再忍出什麼病來。

　顧雷霆的手抖了抖，努力想要回握住吳麗珍的手。

　“麗珍……這些年……你苦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吳麗珍剛剛忍住的眼淚，被這句話一下子全勾了上來。

　“不苦，不苦……”吳麗珍含著眼淚，使勁地搖頭，“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倆都過了大半輩子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兩只蒼老的手握著，雖然沒有更多的言語，可是卻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顧雷霆哽咽著點點頭，目在吳麗珍后的兒孫們上逡巡著。

　吳麗珍了眼睛，見狀問道：“老顧，你想找誰啊？老大他……沒在。”

　想到顧盛此刻的狀況，吳麗珍心里一痛。

　自從見到陷深度昏迷，不知什麼時候能夠醒來的殷雪，顧盛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整個人像是變一座會活的雕像。

　這種況，當然不能告訴顧雷霆。

　顧雷霆卻搖搖頭，顯然不是在找顧盛。

　“老五……老五呢？”他吃力地問道。

　“五哥半夜過來看過您。”顧晗忙回答，“然后又去單位了。”

　吳麗珍卻明白顧雷霆的言外之意，又補充道：“賈峰已經被他抓起來了，老大媳婦也救回來了，人……沒什麼事。老五把賈虹也帶走了，說要帶回去審訊。”

　吳麗珍刻意瞞了殷雪的真實況，沒有告訴顧雷霆。

　顧雷霆神不濟，聽說殷雪救回來了，也就沒再追問。

　聽說賈峰和賈虹都被顧偉

　帶去審訊了，顧雷霆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他對賈峰和賈虹兄妹幾乎是視如己出，本想著是照顧戰友的孤，沒想到卻是引狼室。

　想起這其中的恩怨糾葛，他唯有長嘆。

　吳麗珍不想讓他繼續這樣消沉下去，忙轉移了話題。

　“現在幾點了？該吃早飯了吧？小十你去問問醫生，你爸現在能不能吃點兒東西？老六媳婦，你把孩子們帶去吃飯……”強打神，給各人都安排了任務。

　病房里漸漸熱鬧起來，也有了些許生氣。

　顧晗問過醫生，回來說可以給顧雷霆吃一些清淡和容易消化的湯粥，吳麗珍趕安排管家和傭人們做好送來。

　知道顧雷霆住院，顧家大院的管家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各種吃食，接到吳麗珍的通知，很快就送了過來。

　吳麗珍盛了一碗花膠鮑魚烏湯，試了試溫度，親手喂給顧雷霆喝。

　顧雷霆沒什麼胃口，只勉強喝了幾口。

　顧晗勸吳麗珍也去吃點兒東西，自己則坐在吳麗珍的位置上，給顧雷霆喂湯。

　大家正吃著早飯，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地推開了。

　“顧雷霆，吳麗珍，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