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寧的手被母親攥著,跟著人群往外走。
云氏一直提心吊膽,生怕皇后真的把兒許配給哪個皇子,雖然后來證實是虛驚一場,還是嚇出了一手心的汗。
杜若寧覺到的張,打算出了宮再好好安。
結果,還沒到坤寧宮門口,就被一個火紅的影撲過來拉住了。
“杜若寧,你怎麼來了?”
杜若寧嚇一跳,隨后才看清是陸嫣然,拍著口道:“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大早就來了,給姑母磕了頭,就去花園玩了。”陸嫣然拎著自己的擺原地轉了個圈,“怎麼樣,我今天穿得不?”
“,比花蝴蝶還。”杜若寧笑著說道。
兩人堵在路上,后面的命婦們只能繞著們走,心想這兩位不是死對頭嗎,怎麼瞧著像他鄉遇故知似的?
云氏也吃了一驚,鑒于這陸家小姐曾在皇后面前告過杜若寧的狀,因此對沒有什麼好臉,板著臉把兒拉開。
“寧兒快走,咱們要回家了。”
“回什麼家呀,大過年的又沒什麼要事。”陸嫣然抓住杜若寧的手不讓走,轉臉又去求云氏,“伯母,讓若寧在宮里陪我玩一天吧,晚上我親自把送回去。”
云氏當然不肯,一刻都不想讓兒在宮里多停留,更不要說是一天。
倘若真的答應了,這一天除了提心吊膽就什麼事也別想干了。
杜若寧倒是很想留下來四看看,但明白母親會擔心,因此便沒有開口。
杜老夫人也覺得不妥,對陸嫣然說道:“謝陸小姐盛,沒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寧兒留在宮里不合規矩,所以我們就先回去了,陸小姐有空可以來我們家找寧兒玩。”
“要什麼懿旨,我說了就算。”
一個穿妝容華的小姑娘走過來,轉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將杜若寧一番打量。
“你就是杜若寧啊,聽說你又會騎又會擊鼓,表姐既然讓你留下,那你就留下來吧!”
小姑娘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杜若寧和云氏都不認識這位姑娘,但見穿戴華貴,語氣縱,又陸嫣然表姐,便知肯定是皇后膝下的五公主。
這位五公主是皇后的親閨,又是太子唯一的親妹妹,還是所有公主里面最討皇上歡心的小兒,可以說是集萬千寵與一的天之。
聽說脾氣特別不好,仗著皇上的寵,在宮里橫行霸道,作天作地,不但對宮人們輒打罵,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是頤指氣使。
從五歲啟蒙開始,皇上在京中貴中為找了不下十個伴讀,基本上沒有人能陪伴超過半年。
隨著近兩年的脾氣越來越大,已經沒有人家愿意把兒送進來給做伴讀。
總之就是一個除了皇上皇后和太子,所有人都要看臉的小祖宗。
有這樣一個小祖宗,云氏更不敢把杜若寧留下了,忙向行禮說道:“臣婦見過五公主,小自多病,欠缺管教,為免沖撞到宮里貴人,臣婦還是帶回去的好。”
五公主把眼一瞪:“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云氏噎了下,臉當場垮下來。
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礙著份有別,才對皇家的人表現出恭敬的態度,但這不代表愿意無條件地忍氣吞聲。
更何況的夫君剛剛打了勝仗,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娃娃忍氣吞聲。
“公主殿下!”加重語氣喚了一聲,只是底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杜若寧打斷了。
“既然公主殿下盛邀請,那臣就在宮里玩一會兒吧!”杜若寧說道,“只是臣行事鄙,若有不妥的地方,還公主殿下不要見怪。”
“哼!”五公主翻著白眼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云氏還要說話,杜老夫人在一旁拉住了,“走吧,公主殿下賞臉留寧兒在宮里玩,咱們就不要打攪的雅興了。”
說完便對五公主深施一禮,拉著云氏離開,臨走囑咐杜若寧好好陪公主玩。
五公主撇撇,對杜若寧說:“你和你祖母還算有眼,你母親不行。”
你母親才不行!
杜若寧在心里罵了一句,面上笑模樣回道:“母親是擔心我禮數不周沖撞了公主,還公主見諒。”
“對呀對呀,國公夫人其實是很好的一個人。”陸嫣然笑著打圓場。
此時有點后悔不該強留杜若寧,這個表妹的脾氣比大一萬倍,不是誰都能忍的。
杜若寧的脾氣也不好,當初第一次見面就敢扯頭發,等下萬一不了五公主,再把五公主的頭發扯了,那事可就嚴重了。
五公主毫不顧及別人的想法,見杜若寧還算識趣,挑著眉說道:“我才不在乎誰有禮無禮,我只在乎一個人有趣還是無趣。”
“這樣啊?”杜若寧笑笑說,“我覺得自己蠻有趣的。”
“哦?”五公主很意外的回答,重新將打量一番,“你這人還自信,走吧,我們去騎場玩。”
說著不管別人愿不愿意,帶頭往外走去。
“可是表妹,你不是要來陪姑母說話嗎?”陸嫣然問。
“我現在又不想了。”五公主道,“你不是說這個杜若寧騎很厲害嗎,我要和比試一番。”
陸嫣然很無奈,只好拉著杜若寧跟上。
“今兒個可能要委屈你了。”滿懷歉意地說。
杜若寧搖頭表示不在意:“只要能讓公主開心,點委屈算什麼。”
陸嫣然頓時瞪大眼睛:“杜若寧,原來你也會向強權低頭呀?”
杜若寧笑而不語。
說著話出了坤寧宮,剛要下臺階,突然看到一個緋玉帶的頎長影向這邊走來。
“他怎麼來了?”五公主停步皺眉看向來人。
杜若寧也看過去,一眼就認出是江瀲。
江瀲今天穿戴得很正式,大紅繡金蟒袍,金翅鑲寶石的烏紗帽,黑靴,走起路來步履生風,氣宇軒昂,配上他那張白璧無瑕的俊,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杜若寧站在那里,看著他大步走來,覺過了個年,他似乎又比去年俊了幾分。
只可惜是個太監,不然得有多閨閣子為他神魂顛倒,夜不能寐。
咦,他今天怎麼換了跟班?
那個跟在他后的小公公好像夏。
春呢,春去哪了?
【作者有話說】
春:托若寧小姐的福,小的在城門上喝西北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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