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敢大意,想直接回去向江瀲稟報,轉念一想,還是先和定國公夫人把況說明一下為好。
或許若寧小姐和母親說過,從宮里出來后去哪里玩呢!
于是夏便讓門衛帶自己去見國公夫人。
事關自家小姐的去向,門衛不敢怠慢,立刻帶著他去見夫人。
云氏回來之后,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擔心兒在宮里被五公主欺負,又擔心脾氣不好沖撞到哪個貴人。
思來想去,坐立難安,命人來賀之舟,讓他吃過午飯便去宮門外候著。
陸家的小姐雖然說過晚上要親自把若寧送回來,可萬一若寧玩得不開心,想提前回來呢!
杜若塵和杜若衡兩兄弟見母親如此憂心,也都沒心思去玩,陪在邊安。
母子三個在房里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轉移焦慮,門衛突然在外面報,督公府的夏公公前來求見。
督公府的夏公公?
不就是江瀲的干兒子之一嗎?
云氏雖然不常出門,也知道江瀲有四個干兒子,分別春夏秋冬。
先前和別家夫人一起坐席時,席間談論到江瀲,還有夫人打趣說,江督公也不知道在思念誰,春夏秋冬眼穿的。
他一個閹人,能有什麼人好思念的,云氏對此不以為然,倒是對那四個名字有了深刻印象。
此時聽聞夏來求見,云氏不知怎地,就覺心頭莫名一,忙讓門衛將人帶進來。
夏進了門,還沒見禮,云氏便急急問道:“夏公公突然過來,是我家小出什麼事了嗎?”
“……”夏聽得一愣,心說這就母連心嗎,他還沒開口,夫人就猜出是關于若寧小姐的事了。
當下便不再鋪墊,把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講給云氏聽。
起先他還想著問問云氏知不知道若寧小姐去哪了,看著云氏越來越沒有的臉,就知道沒有問的必要了。
“夫人,整件事的經過就是這樣,但你先不要擔心,或許若寧小姐在半路遇到了同窗,也或許是去別的地方玩了。”夏安道,“夫人若實在不放心,可以派人出去找一找,我這邊也回去和干爹說一聲,讓干爹也派人幫著找一找。”
“行,我知道了,多謝夏公公特意來送信,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云氏真誠道謝,吩咐門衛好好的把他送出去。
夏走后,云氏立刻就憋不住了,眼淚直往下掉。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寧可違逆五公主,也不能把寧兒留在宮里。
國公爺在家時得罪了不人,萬一寧兒被哪個仇家擄去報復泄憤,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塵兒,衡兒,快去大管事和賀之舟找來,咱們得快點去找你妹妹。”心急火燎地說道,還不忘了叮囑兩個孩子,“別對外聲張,也別驚你祖母,免得嚇著老人家。”
兩兄弟領命而去,云氏又人進來給自己更。
倘若兒真的丟了,便進宮去找皇后要人。
是五公主非要把寧兒留在宮里,又是陸皇后把寧兒一個人趕出宮,寧兒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是們的責任。
管們是公主還是皇后,找不到寧兒,絕對不和們善罷甘休!
頃,大管事和賀之舟匆匆趕來,云氏把事簡單講述,讓他們快快帶人出去找若寧小姐。
“小姐的名聲要,你們對外不要說是小姐丟了,倘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找三公子。”
“……”杜若衡正打算出去一起找,母親這麼一說,他就只能待在家里不能面了。
杜若塵說:“你在家里陪著母親也好,我和他們一起去。”
于是,國公府的侍衛護院一時間全都被派了出去,滿城找尋杜若寧的下落。
賀之舟出去之后,又特意去通知了陳三省,讓他們全都出去找人。
夏一路忐忑回到宮里向江瀲復命,說自己沒見著若寧小姐,若寧小姐也沒回定國公府,并且國公夫人也不知道若寧小姐去了哪里。
江瀲正在批折子,嘉和帝跟著虛空道長修煉心經,就把一大堆折子給他全權負責。
聽聞杜若寧不見了,江瀲手中的筆一頓,一滴鮮紅的朱砂滴落在折子上。
“你個烏!”他沖夏罵了一句,放下筆合上折子站起,面沉沉看不出緒,“走,回東廠。”
夏被罵烏,也不敢否認,小聲問:“那皇上這邊怎麼辦?”
“涼拌!”江瀲丟下兩個字,大步向外走去。
涼,涼拌皇上呀?
夏咂咂,小跑跟在他后。
江瀲說:“你不要跟著我,你去把春回來,另外把沈決也給我找來。”
“是!”夏應了聲,心說不還沒確定人是真的丟了嗎,這陣仗是不是弄得太點大?
夏提前先行,江瀲另外派了太監守著嘉和帝,而后坐上轎子回了東廠。
在城門口喝西北風的春得到傳喚,激得熱淚盈眶。
這些天了,干爹終于想起來他了。
看來干爹還是離不開他。
春心里暖烘烘的,一路打馬飛奔回到東廠,見到江瀲之后,只聽他說了一句話,整個心都涼了。
干爹居然讓他去找若寧小姐。
他就是被若寧小姐坑害,這個年都沒過好,現在又要他去找若寧小姐,是嫌他不夠倒霉嗎?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呀,大年初一要是不順的話,這一年都會不順的。
若寧小姐怎麼大年初一也不消停啊?
跑到哪里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定國公從前得罪了那麼多人,若寧小姐該不會是被仇家劫持了吧?
一想到那個滴滴會彎著眼睛他春公公的小姑娘可能會慘遭毒手,春又顧不上倒不倒霉,忙忙地出去找人了。
沈決隨后趕來,問江瀲找他什麼事。
江瀲說:“若寧小姐在宮里玩耍,離宮后不知去向,你帶著你的人出去找一找,但是要把捂嚴實了,對任何人都不得聲張。”
“你說什麼,若寧小姐走丟了?”沈決大吃一驚,隨即第一個念頭就是,“你看,我說得對吧,騙子沒有好下場,所以你快點把騙我的錢還給我,不然小心你自己也走丟了。”
“……”江瀲把臉一沉,“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我不去。”沈決說,“騙了我,我為什麼要去找,除非你把我的損失補給我,再說了,找人也很費錢的好不好。”
江瀲很想把他那雙丹眼打烏眼,介于此時是非常時刻,懶得和他計較,拉開書案的屜,隨手從里面抓出一打銀票扔在他臉上。
“拿去,快去給我找人!”
沈決很意外,慌忙把銀票接住,拿在手上一張一張地數,數完眼睛笑瞇一條。
“督公大人出手就是闊綽,這又是從哪里搜刮的民脂民膏吧?”他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若寧小姐丟了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急個什麼勁兒?”
江瀲一怔,半晌才回道:“當然跟我沒關系,我這是在為皇上分憂,丟了,爹還能在邊關安心打仗嗎?”
“是因為這個嗎?”沈決帶著懷疑上下打量他,“我怎麼覺得你對很不一般呢?”
江瀲眸一寒,翻手從袖中甩出一把飛刀,明晃晃直奔沈決的面門。
沈決嚇一跳,繡春刀瞬間出鞘,“叮”的一聲擊飛了暗,沖江瀲大吼:“開句玩笑而已,你居然對我下死手!”
“滾!”江瀲冷冷道。
沈決知道他真生氣了,撇撇,繡春刀鞘,銀票懷,轉大步而去。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若寧小姐找回來的。”他在門外大聲說道。
江瀲臉上的怒氣還沒消散,又被他這話說得冒火。
這些人都有什麼病,怎麼個個都認為他對那丫頭不一般?
他這是為了大局著想,和那丫頭有什麼關系?
莫名其妙!
煩人,最好是真丟了,倘若是跑去哪里玩,卻害他如此大干戈,他一定饒不了!
剛才一沖,也不知道給沈決抓了多錢,這回肯定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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