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沒能順利把杜若寧請去東廠喝茶,回去之后哭喪著臉向江瀲請罪。
江瀲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一臉漠然地告訴他,以后府里那一百條惡犬的屎都歸他鏟。
春想死的心都有了,讓他給狗鏟屎,還不如罰他去守城門,守城門起碼不臭。
“干爹,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明天一定把若寧小姐給您請過來。”
“不用了,我讓夏去。”江瀲道。
夏站在旁邊直了腰桿。
春幽怨地瞪他一眼:“你不行,你沒我和若寧小姐。”
“有什麼用?”夏鄙夷道,“見了人家只會恬著臉笑,要不就在腦子里編故事。”
春:“……”
死夏,你給我等著。
夏沖他得意挑眉。
來呀來呀,你來打我呀!
兩人用眼神殺得昏天暗地,江瀲看得直冒火,宮里那麼多機靈的小太監,他怎麼就眼瞎收了這兩個蠢貨。
“滾滾滾,要打出去真刀真槍地打,誰贏了誰去。”
“真的嗎?”春驚喜道,不由分說,拉著夏就出去了。
兩人在外面叮叮咣咣打了好半天,春滿頭大汗跑進來:“干爹,我贏了。”
“嗯。”江瀲看著手里的卷宗頭都沒抬,“那你現在就去打掃吧,再晚狗子們要睡覺了。”
“什麼?”春愣住,“干爹,您是不是沒聽清,我贏了。”
“對呀,誰贏了誰去。”江瀲淡淡道。
春:“……”
不是誰贏了誰去請若寧小姐嗎?
怎麼會是誰贏了誰去鏟屎?
干爹這不是坑人嗎?
“哈哈哈哈……”夏跟著進來,看他一臉沮喪,笑得前仰后合。
春恨不得原地去世。
養狗的院子在督公府的西北角,是整個府邸最偏僻的角落,雖然每天有專人打掃,沖洗,熏香,仍不可避免有腥臭味。
因此,這個院子大多數時間于封閉狀態,除了一個負責打掃的聾啞人老侯,只有江瀲和他的四個干兒子能進來,其他人嚴。
不嚴也沒人愿意來,氣味不好是一個原因,主要是那些惡犬都是散養的,進去一個陌生人,只怕瞬間都會被撕碎片。
春有好幾天沒來了,見到他來,狗子們一窩蜂地撲向他,圍著他上躥下跳搖尾,汪汪個不停。
春被吵得耳朵疼,心說幸虧老侯又聾又啞,不然可真不了。
狗子們的熱讓人無法消,春只得找老侯要了些吃的,遠遠地扔出去。
狗子們爭著去搶,他才終于解出來。
老侯是個勤快人,犬舍里干凈得能睡人,春轉了一圈,一顆屎沒找到,得熱淚盈眶。
“老侯啊,你真是個大好人,我明天給你送幾壇好酒。”
老侯聽不見,卻點了點頭,把本來就駝的背往下彎了彎,啊啊兩聲算是答謝。
聾的久了,學會了看語,聽不見也能知道人家說的是什麼。
春最佩服他的就是這點。
“老侯啊,我辦事不力,惹干爹不高興,他罰我來掃犬舍,你辛苦辛苦,勤掃著些,萬一干爹來查崗,你要幫我圓一圓,我給你弄上好的竹葉青,好不好?”
老侯笑著點頭,蒼老的一張臉笑出滿臉褶子,把一雙綠豆眼都笑沒了。
春和他達協議,心好了不,正要走,腳被扯住了。
低頭一看,是雪兒,便笑著將它抱起來:“哎呦,幾天不見,我們雪兒又……又沒長大。”
雪兒哼哼唧唧去他的臉,春嫌臟,忙偏頭躲過,了幾把又把它放下,問老侯:“雪兒都快一歲了,怎麼沒見長大?”
老侯連啊啊帶比劃,告訴春,這種狗就是長不大,但是很兇。
“小不點,能有多兇。”春帶信不信,拿了塊骨頭扔給它。
恰好有條大狗看到,跑過來搶,雪兒嗷嗚一聲,躥起來就咬住了大狗的脖子。
大狗嗷嗷直,怎麼甩都甩不掉它,最后還是老侯過去把兩只狗拉開的。
雪兒跑回來啃骨頭,其他狗都遠遠看著不敢再上前。
春開了眼,回去后,換了服去見江瀲,把雪兒的英勇事跡說給江瀲聽,說得眉飛舞。
“怪不得當初干爹舍不得把雪兒給若寧小姐,雪兒真是太厲害了。”
江瀲聽了,半晌沒說話,思緒飄回到去年。
當時沒往深想,如今再細一想,那丫頭當街攔著他要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打他的主意了吧?
可真是心積慮呀!
江瀲把牙咬了又咬,明天他一定要見到那個煩人,大騙子!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他帶人在三清觀查案的時候,一伙匪徒從后山闖意圖行刺,混戰之中刺傷了他的左肩,而后在東廠和錦衛的圍剿之下全部亡。
其中一名匪徒在咽氣之前,聲稱自己是明昭舊人,并揚言總有一天他們的同伴會殺了李承啟那個狗皇帝,讓他的江山易主。
江瀲被急送回宮里救治,嘉和帝聽聞消息,大為震怒,當場就要調京營的兵馬,全城搜捕明昭余孽。
江瀲攔住他,勸他先冷靜,說再過三天春闈就要開場,此時實在不宜大肆搜捕,以免考生們到驚擾,影響了科考的正常進行。
嘉和帝自然也知道科考的重要,可明昭余孽如此明目張膽,都刺殺到他最倚重的臣子頭上了,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江瀲又勸他:“臣傷事小,數千學子的前程事大,陛下且先忍耐這幾天,等學生們出了考場再行不遲。”
嘉和帝由此對他更加贊不絕口:“你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影響別人的前程,這份襟和氣度,當讓天下人都知道,殿試的時候,朕一定要把這事告訴那些考生,讓他們都承你這份。”
“陛下言重了,臣不只是為了考生,更是為了陛下能選拔出更多的棟梁之才,好讓他們為國效勞,為陛下分憂。”
嘉和帝欣又,賞賜他一堆金銀珠寶,流水似的往督公府里抬。
江瀲遇刺的消息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他做為皇帝跟前最當紅的臣子,暗中不知道被多眼睛盯著,因此只不過半天的時間,這個消息便在全城范圍悄悄傳開了。
人們不敢像議論別人一樣肆無忌憚地議論江瀲,便只能從側面討論起明昭余黨。
“明昭余黨真是狂妄呀,剛殺了曹掌印,立刻就盯上了江督公,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宋首輔。”
“曹掌印不是被鬼火燒死的嗎,跟明昭余黨有何關系?”
“鬼火不過是個噱頭罷了,你還真信呀?”
“這麼說來,明昭余黨還真干不事呢,他們怎麼這麼厲害?”
“是啊,他們十年都沒什麼靜,怎麼突然就聲勢浩大起來?”
“蟄伏你懂不懂,人家這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各行各的議論都被東廠專門負責收集報的探子整理出來,送到江瀲手里,江瀲看著那一條條關于明昭余黨的言論,不冷笑。
哪有那麼多明昭余黨,這些年陸陸續續在各地折騰出靜的,其實都是他的人,他也從來沒查到過有其他明昭舊人的組織。
所以,刺殺他的那伙人絕對不可能是明昭舊人,而是有人在借著明昭舊人的名義對他下黑手。
想他死的人太多了,有人會主留下名號,有人死都不愿吐半個字,像這樣打著明昭旗號的,還是頭一回。
殺人都要假借別人的名號,可見對方是個險之人,像里的老鼠一樣,見不得。
沒關系,只要他想查,別說躲在里,就是躲到墳墓里,他也能把人揪出來。
江瀲靠在人榻上,對春淡淡吩咐道:“去把屠一刀找來,讓他把那二十尸全都剖開,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驗,一顆痣,一道疤,一顆沒消化的米飯粒都不能放過,這世人最不會騙人的就是尸,他們會告訴咱們真相的。”
“好的干爹,您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春看著干爹因失過多而蒼白的臉,心疼得眼圈泛紅。
為了不讓江瀲發現自己的窘態,他快步向門外走去,剛邁出門檻,迎面跑來一個小的影,,環佩叮當,差點和他撞個滿懷。
“若寧小姐?”春又驚又喜,忙手將扶住,一句“你怎麼來了”還沒問出口,杜若寧已經開他進了屋。
“哎……”春想告訴干爹沒穿服,可的速度太快,眨眼就沖到了人榻前。
“督公大人……你,你好白呀!”孩子的驚呼聲響起。
春:“……”
天老爺,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接著就聽江瀲一聲冷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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