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被東廠番子找到時,正在賭桌上一擲千金。
今天他手氣特別順,上桌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幾百兩銀子進賬,混跡在賭場的姑娘們全都跑過來給他肩捶背,端茶喂水,哄到了不賞錢。
沈決從來都沒有這麼爽過,爽到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
要不是肩的胖姑娘手太重把他疼了,他真以為是在做夢。
“今兒個真是邪了門了,手氣怎麼這麼好?”他自個嘀咕道,“賭場得意,場失意,莫非爺的要有什麼波折了?”
話音剛落,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給他獻殷勤的姑娘們一眨眼的功夫全跑了。
“哎,跑什麼,接著呀!”
沈決邊喊邊轉過,想看看姑娘們干什麼去,沒想一回頭就對上了冬面無表的臉。
“哎呦,嚇我一跳,你怎麼來了?”沈決跳起來,看看冬,又看看他邊一群褐彎刀的番子,“怎麼,有任務啊,要抓誰,我幫你呀,你干爹好勤勞,大喜的日子還不忘辦案……哎哎哎,你干嘛,你抓我干嘛?”
“奉督主之命,請沈指揮使去東廠喝茶。”冬木著臉,掏出鐐銬就要給他戴上。
沈決大驚,拼命掙扎:“喝茶就喝茶,這麼大陣仗做什麼,放手,放手,冬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冬不為所,略微一使眼,旁邊立刻上來三四個番子,將沈決牢牢制住。
賭場里所有人都嚇得大氣不敢。
天老爺,督公大人一當上司禮監掌印,東廠就越發的囂張了,連錦衛指揮使都敢上鐐銬。
沈指揮使這是犯了什麼罪呀,他不是督公大人的男寵嗎,上回在包子鋪督公大人親自帶人把他搶走的。
怎麼,這麼快就失寵了嗎?
嘖嘖嘖!
沈決在人們異樣的目注視下,屈辱地被戴上鐐銬拖走了。
還好冬帶來的是輛馬車,而不是囚車,否則他真是肺都要氣炸了。
“冬啊,冬,好冬冬,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干爹又發哪門子神經,我這沒招誰沒惹誰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馬車一路疾馳,沈決著簾子一連聲地冬。
冬騎在馬上,目視前方,一聲不吭,要不是馬還在,他都要和黑夜融為一了。
沈決氣得直翻白眼:“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死腦筋的人,整個一個大木瓜!”
冬充耳不聞,到了東廠,指揮著馬車停在刑房門外,將沈決拖下來,拉進刑房,摁在審訊椅上捆綁結實,才出去向江瀲稟報。
江瀲在議事廳的榻上小睡了一覺,酒意消了大半,聽到冬說人已經帶來,便上春去往刑房。
春和秋先前一直沉浸在干爹升職定親的雙重喜悅中,還特意準備了干爹最吃的涮鍋子,打算等他回來好好慶祝一番。
誰想等來的卻是滿酒氣,目殺機的干爹。
問夏怎麼回事,夏什麼也不說,表很是傲慢,一副很看不起他們兩個的樣子,簡直莫名其妙。
更加莫名其妙的是,干爹居然派冬去捉拿沈指揮使。
也不知道沈指揮使這回捅了什麼簍子。
到了刑房,老遠就聽到沈決在里面高一聲低一聲地喊:“督公大人,掌印大人,江大人,江瀲,姓江的,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喊得這麼熱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喊了好多人。
江瀲黑著臉邁步而,袍在他對面的虎皮椅上坐下:“喊這麼大聲,沈指揮使想必口干了吧,春,上茶!”
春愣了下,想問一句上哪種茶,話到邊又及時打住。
人都捆這樣了,自然是那種茶。
當下忙應聲是,走向墻邊放著各種奇奇怪怪東西的大臺子前。
沈決這會兒也不喊了,盯著江瀲沉沉的臉,怯怯道:“怎麼了嘛,到底怎麼了嘛,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大家都是自己人,犯不著這樣吧?”
江瀲本不理他,只拿冰刀子一樣的目與他對視。
沈決被他看得心虛,拼命眨眼睛裝無辜:“我到底哪里惹著你了,你倒是說話呀?”
這時,春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在他面前彎下腰,將托盤上的幾杯水給他看:“沈大人,你喜歡哪種口味的,挑一杯,小的喂你。”
沈決往托盤上瞅了一眼,臉大變。
北鎮司也是有各種刑罰的,他自己做為錦衛的頭頭,自然對這些玩意門兒清。
紅的是鶴頂紅,綠的毒蛇膽,銀的是水銀,無無味的是神仙水。
神仙水是一種毒草,喝下去之后會大笑不止,直到笑死為止。
“春兒啊,春兒,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用這麼歹毒的東西來招待我嗎?”
“對不住了沈大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春笑呵呵道,“小的知道這幾樣都是極好的東西,沈大人一時難以抉擇,不如咱挨個都嘗嘗,看看我們東廠的味道和你們北鎮司的味道哪個更正宗,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一樣都不嘗。”沈決拼命搖頭大喊,“姓江的,你好狠的心,行,你也別折騰我了,你想問什麼只管問吧,我什麼都告訴你。”
江瀲終于擺了擺手,示意春先退下。
春頗為憾:“沈指揮使你怎麼這麼不經問,我這還沒開始呢!”
沈決:“……”
行,你小子給我等著。
春退下,江瀲慢慢坐直了子,盯著沈決的眼睛問:“是誰讓你把繡球踢咱家懷里的?”
“若寧小姐。”沈決老實回答。
江瀲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倒是春在旁邊愣了愣,繼而笑起來。
原來繡球是若寧小姐故意拋給干爹的,看來對干爹果然不一般。
“若寧小姐給了你多錢?”江瀲又問。
沈決忙搖頭:“沒,沒給錢,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不在一起天理難容……”
江瀲重新靠回到椅背上,翹起二郎:“春,給沈大人剔剔指甲。”
“好咧!”春應聲,樂顛顛地拿來一又長又尖的竹簽子,抓住沈決的手就要往他指甲里面扎。
“別別別,我說我說。”沈決大喊,“兩千兩,若寧小姐許了我兩千兩,說事之后再給我,所以我還沒拿到手。”
“兩千兩你就把咱家賣了?”江瀲咬牙道,“我倆的分,就值兩千兩?”
兩千兩不了,夠尋常人家花銷半輩子了,沈決心里想著,上卻說:“不是,那錢吧,它就是個意思,我是真心希你們有人終……”
“春,磨蹭什麼呢?”江瀲厲聲道。
春忙又重新抓住沈決的手:“沈大人,別,別,越越疼……”
“我說,我說,我全說。”沈決徹底放棄抵抗,對江瀲氣急敗壞道,“聽好了,下面的話是若寧小姐讓我告訴你的,早就料到你會欺負我,說……”
沈決清了清嗓子,學著杜若寧的聲音說道:“江瀲,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安排的,冤有頭債有主,你用不著拿別人撒氣,有本事就來找我,我隨時奉陪!”
他把杜若寧的聲音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可惜這會兒沒人欣賞他高超的模仿能力,春甚至還倒吸了幾口涼氣。
天老爺!
春眼打量江瀲,心說若寧小姐居然用這種語氣跟干爹板,干爹這回肯定要氣死了。
江瀲的臉很平靜,仿佛夏日午后無風的湖面,連一漣漪都沒有。
可是春和沈決都知道,這恰恰是他最生氣的表現,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此時定然在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若寧小姐危矣!
而此時的杜若寧,剛吃過晚飯回到怡然居,懶洋洋地坐在梳妝臺前,由著茴香給拆頭發。
這一天過得又累又漫長,現在只想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茴香站在后,作輕地幫摘下頭上的簪子步搖珠花,而后將頭發全都散開,拿梳子一縷一縷地梳順。
“小姐。”小丫頭糾結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嫁給督公大人,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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