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春進來看了一回,發現杜若寧趴在江瀲睡覺著了。
那一幕實在太溫馨,太和諧,看得他不出一臉慈母笑,仿佛自己廢寢忘食看的話本子里的才子佳人終于修正果那般欣。
他沒敢驚杜若寧,悄悄拿了一張毯子給蓋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心太激,實在睡不著,回去把夏起來,手舞足蹈地把自己看到的景告訴給夏。
夏之前總不相信春對于干爹和若寧小姐的各種猜測,說他純屬話本子看多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懷揣著梳頭夢想的他,比春還期待若寧小姐快點和干爹修正果。
若寧小姐變干娘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給干娘梳頭了,不但要給干娘梳,還要給茴香梳,給藿香梳,給每一個陪嫁進來的婢梳……
夏幻想著那時的好畫面,不得干爹和干娘明天就拜天地房。
兩人興高采烈地暢想著未來,更加興地睡不著覺。
不曾想到了半夜,江瀲突然發起高燒,杜若寧在迷迷糊糊中被燙醒,就著燭看到他整張臉燒得通紅。
“江瀲,江瀲。”杜若寧捧著他的臉了幾聲,見他沒反應,便打算出去人。
剛要走,卻被江瀲一把抓住了手腕。
“公主……”江瀲干裂的發出喃喃絮語,“公主,別走,公主……”
杜若寧怔住,突然意識到他不但能,還能開口說話了,頓時驚喜不已。
“江瀲,你在我嗎,你知道是我嗎?”歡喜地拍拍他的臉。
江瀲卻沒有給回應,只是不停地重復:“公主,別走,公主,別走……”
“不走,我不走,我在這里陪著你……”杜若寧鼻子發酸,上答應著他,手卻用力掰開他的手,跑出去人。
雖然激,理智還是有的,江瀲燒得太厲害,一刻都不能耽擱。
“春,春快來,你干爹不好了。”站在門外大聲喊。
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春夏秋冬,四人聞聲趕來,又把景先生也醒,來給江瀲診治。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江瀲已經昏死過去,沒了靜。
景先生進來之后,一看況不妙,先拿出銀針給他扎了幾針,一番聞問切之后,眉心擰疙瘩,連說了幾聲奇怪。
問他哪里奇怪,他又說不上來,思索良久,將自己隨帶的保命丹喂江瀲吃了一顆,又吩咐用涼帕子給江瀲敷額頭子,還灌了大量的溫水。
如此折騰到天快亮,江瀲的溫漸漸恢復正常,呼吸也平穩下來。
大家都松了口氣,春換下杜若寧,讓去隔壁休息。
杜若寧確實困極了,便沒有推辭,去隔壁房間和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夏在門外敲門喚:“干娘,干娘,快起來,干爹醒了。”
杜若寧一個激靈坐起來,下床穿鞋開門,蓬頭垢面就往隔壁跑。
進門第一眼,便看到江瀲面蒼白地靠坐在床頭,正就著春的手喝水。
秋冬和景先生站在旁邊看著他,一臉喜悅。
聽到靜,大家都向門口看過去。
見是杜若寧進來,春秋冬同時開口了聲:“干娘。”
江瀲剛抬起頭,被這聲干娘驚得一口水噴出來,噴了春一臉一,自個也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你們,你們什麼?”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都紅了。
春忙放下水杯,顧不上自己一的水,先拿帕子先給他干凈:“干爹,您別急,我們是在干娘。”
江瀲大口息,有氣無力地問:“誰允許你們這樣的?”
“我呀!”杜若寧笑著走到床前,把春拉起來,讓他去洗臉,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笑眼彎彎地與江瀲對視,“是我讓他們這麼的,督公大人有意見?”
不等江瀲說話,又接著補了一句:“有意見也得忍著,你的命可是我歷盡千難萬險救回來的,就算沒有皇上賜婚,你以相許也是應該的。”
江瀲:“……”
什麼意思,他的命難道不是景先生救的嗎,和煩人有什麼關系?
原來睡夢中聽到的那一聲聲干娘就是春夏秋冬在,還沒過門就迫不及待要當干娘,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江瀲滿腹疑,又有點嫌棄,正要質問杜若寧,視線不經意落在纖細修長的脖頸上,發現上面有紫的掐痕,眉頭深深蹙起。
“脖子怎麼了?”他沙啞著聲音問道。
“啊?”杜若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在脖子上了下,覺有些作痛,才想起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你。”立刻嘟起做委屈狀,“為了給你找解藥,我差點被宋憫掐死,讓你兒子我一聲干娘你都不樂意,沒良心。”
“……”
江瀲自忽略最后一句,準地捕捉到宋憫的名字。
他在心里略一思索,大概能想到是怎麼回事,臉瞬間籠上一層寒霜。
宋憫個王八蛋,算計他還不夠,居然還敢對他未婚妻下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未婚妻這個稱呼突然冒出來,把他自己嚇了一跳,忙正道:“咱家知道了,你的委屈咱家會幫你討回來的。”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督公大人會給我撐腰的。”杜若寧的委屈一掃而空,笑著對春夏秋冬眨眨眼。
被這麼一攪合,江瀲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懶得計較,便沒再追究春他們干娘的事。
“你們先出去吧,咱家和若寧小姐有話要說。”他對幾人吩咐道,又向景先生頷首,“先生特意為咱家而來,辛苦了。”
“不辛苦,督公客氣了。”景先生還禮,和春四人一起離開。
房門關上,江瀲撐著子往上坐了坐,定定地看著杜若寧,開門見山道:“你昨晚說有個要告訴我,是什麼?”
杜若寧愣了下,瞪大眼睛道:“你這個人太可惡了吧,居然裝睡?”
“我沒有裝睡,我只是不能,不能說話而已。”江瀲看在是救命恩人的份上,耐著子解釋了一句。
“騙人,我不信!”杜若寧翻他個白眼。
“我有必要騙你嗎?”江瀲道,“如果我能,豈會任由你趴在我上睡覺。”
不但流了他一哈喇子,還麻了他半邊子,還好意思說他裝睡。
“什麼趴你上,只是枕了下口而已。”杜若寧不覺紅了臉,隨即又反過來控訴江瀲,“你就是騙子,你明明會,也會說話,你還拉著我的手公主別走……”
“胡說!”江瀲頓時變了臉,想要否認,卻又想起自己單獨留下的目的,當即冷聲道,“我認識長寧公主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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