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寧見他咳得厲害,忙倒了杯水,親自喂他喝下,連聲道歉:“怪我怪我,我不該和你開玩笑,你快別咳了,小心傷口。”
江瀲喝了幾口水,慢慢平復下來,氣息略有不微地請杜若寧坐:“公主還是坐下說吧!”
杜若寧依言在他床邊坐下:“你不要我公主,還和從前一樣我就行。”
說完自己愣了下,問江瀲:“你從前都我什麼?”
江瀲自個也愣住了。
從前他似乎沒正經過的名字,只會在生氣的時候若寧小姐,死丫頭,煩人……
這些現在貌似一個都不能了。
什麼呢?
寧兒?
好像爹娘才這樣。
阿寧?
不行,他才不要和宋憫一樣。
寧姐兒?
那不了長輩了?
其實還是公主起來最順口,可惜又不能。
“就若寧吧!”杜若寧說道,“這樣既顯得親切,也不會太麻,當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我寧寧,若若,阿若……”
江瀲打了個寒戰:“算了吧,還是第一個好。”
“第一個是哪個?”杜若寧故意問他。
江瀲不自在地抿了下:“就是,若寧。”
“大點聲,沒聽清。”杜若寧笑著說。
江瀲很無語,知道又在逗,卻又不能不回,便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喚了一聲:“若寧!”
“嗯,得很好聽。”杜若寧手在他臉上了一把,“以后就這麼。”
江瀲的臉頰忽地紅了一片,偏頭掙:“公主,別這樣。”
“錯了!”杜若寧的手又跟過去了一把,“剛才是獎勵,這回是懲罰。”
江瀲的臉更紅了,又一次偏頭躲開:“若寧,你坐好說話。”
“好啊!”杜若寧笑嘻嘻道,“讓我再最后一下,我就好好說話。”
“不行。”江瀲拼命往里躲。
杜若寧傾著子去追他。
江瀲躲不開,無奈地對放狠話:“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啦!”
杜若寧不以為然。
他又不是頭一回對放狠話,從前一生氣就說要讓死得很難看,現在還不是在的魔爪下得像個小媳婦?
正想著,江瀲突然轉頭撲了過來,把本來就向床上傾斜的子猛地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下,額頭抵住了的額頭。
“……”杜若寧倒吸一口氣,被這個突然的反轉弄得有點手足無措。
睜大眼睛,看著上方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驚訝得小微微張開。
這小子,開個玩笑而已,他還真敢不客氣呀?
“江瀲你……”
江瀲沒讓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低頭擒住了的。
杜若寧到一陣窒息,腦海里下意識想起那天晚上他發狠咬的景,那疼痛似乎還在,嚇得張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的,溫熱的,又麻麻的覺,那覺似乎不止停留在上,還順著,,神經,傳遍了全,讓的心都變得慌起來。
阿娘說得沒錯,真正的男人,果然很危險,怎麼就讓如此心如麻?
江瀲也很慌,他在上,腦子里回的卻是如醉樓教習娘子的聲音,那些勾挑纏逗什麼的,他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當他想照著做的時候,又不得其法,不有點后悔那天不該奪門而去,還把沈決氣得至今沒有理他。
要不然,為了給沈決賠罪,他再請他去一次如醉樓?
他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想起這些七八糟的事,可是,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呀……
這可怎麼辦呀?
就在兩人都手足無措的當口,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夏,秋,還有雙眼浮腫的景先生,先后走了進來。
三個人,六只眼,在看到房景時頓時瞪得溜圓,秋驚得差點把手里的藥碗都摔了。
床上的兩個人也很慌,想起來卻是不能,一個上疼得厲害,一個腰硌在床沿上,同樣疼得厲害。
尷尬的狀態持續了好幾息,最后還是景先生發話了:“夏,快去把你干爹干娘扶起來。”
“哦,哦……”夏應了兩聲,快步走到床前,把兩人分別扶了起來,還十分天真地問,“干爹,你們怎麼了?”
江瀲靠在床頭,想死的心都有了。
杜若寧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鎮定自若地扶著腰解釋道:“我想看看你干爹的傷,不小心跌倒了,你干爹想扶我,忘了自己的傷,就,就也倒了……”
“哦,哦……”夏又哦了兩聲,一臉茫然地看看地面,又看看床,心說這地上又沒水,又平坦,干娘要怎麼跌才會跌那個姿勢呢?
算了,管它呢,回頭他要在床前鋪一條厚厚的波斯羊絨毯,千萬不能讓干娘再跌倒。
江瀲卻還沉默地靠坐在床頭,看著杜若寧已經恢復正常的臉,心說還是公主的臉皮厚,他自愧不如。
國公夫人居然怕他見起意,真該讓跟過來看看,見起意的人到底是誰?
秋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珠子,穩了穩心神,端著湯藥走到床前:“干爹,喝藥了。”
江瀲清咳兩聲,向他出手。
杜若寧也同時出手:“我來喂吧!”
江瀲先一步拿到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方才已經夠丟人了,就別再讓這麼多人接著看戲了。
杜若寧怔怔一刻,收回手,自己扶著腰找補了一句:“行吧,正好我腰疼,你這床太了。”
“……”
剛剛恢復的氣氛又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得虧景先生是見過世面的,忙出面終結了尷尬,和江瀲說起了病:“督公上的傷雖然嚴重,但都是外傷,養幾天便能好,最棘手的還是那個毒,怕不是短時間能清除的。”
杜若寧聽他提到毒,立刻正經起來:“對對對,我正想問先生,這個毒為何如此霸道,這麼久了都還不能完全清除?”
景先生捻須微微搖頭:“老夫也很納悶,最近一直在研究,卻始終不得其解,我尋思著,這毒應該不是單純的毒,因此,我已經傳信給一個擅解疑難雜癥的老友,等他來了之后再好生給督公診斷一番。”
“有勞先生了。”杜若寧憂心忡忡地向他道謝,轉過頭又問江瀲,“你覺如何?”
“放心,死不了。”
江瀲的手在被子底下悄悄按住心口,死是死不了,可是這心口一陣似一陣的刺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他吃了宋憫給的解藥,也要變和宋憫一樣的病秧子吧?
想到宋憫,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冷厲,看來,問題的源還是在首輔大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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