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再見到杜若寧,一句話沒說,便紅了眼眶,直接跪在地上給杜若寧磕頭。
杜若寧站著了他的大禮,彎腰將他扶起來,從袖袋里掏出那把判筆遞給他:“收好了,以后不要再丟了。”
老侯巍巍接過,看著被打磨一新,寒閃閃的筆,又一次老淚縱橫。
“臣愧對公主……”只說了幾個字,便哽咽不能言。
“侯爺無須多言,我都明白。”
杜若寧自個也忍不住掉眼淚,著他看不出一舊日模樣的偽裝,心中慨萬千。
“江瀲已經告訴過我,暗道那頭住著很多舊臣,是你每天在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這些年,真的辛苦你們了,你們所有人為明昭所做的犧牲和堅守,相信父皇在天之靈都能看到,我替父皇向你們道一聲謝,父皇能有你們這樣赤膽忠心的臣子,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驕傲。”
“公主過獎了,我們都是有罪之人,當不起公主的稱贊,當年沒能保護好公主和陛下,也沒能追隨陛下于九泉,我們說到底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之人,愧對公主和陛下的厚。”
“侯爺切莫這樣說,死是件很容易的事,難的是甘愿為了心中信念暗無天日地活著,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黑暗里堅持十年,你,江瀲,我父親,效古先生,還有那些尚未得見的卿家,你們都是值得我敬佩的人。”
老侯搖頭愧不敢當,江瀲適時了一句:“公主要不要現在去見他們?”
杜若寧認真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先維持現狀:“目前時機尚未,二皇弟還沒找到,過早讓大家知道我的事,難免會擾心神,不如再等些時日,等到信府那邊有了消息再說。”
老侯十分認同杜若寧的話:“公主言之有理,臣最近幾日便是如此,一想到公主回來了,便心緒浮躁,夜不能眠,在二皇子沒找到之前,我也覺得先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好。”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見。”江瀲見他們兩人都這麼說,便也沒堅持,捎帶著把嘉和帝想用兒子的煉丹的事和兩人說了,“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皇子們就會坐不住,咱們且耐心再等一等,等他們自家人先斗起來,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老侯聽完,咬牙切齒道:“狗皇帝終于可以親會到眾叛親離的滋味了,我只希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誰不希呢!
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那天早點到來。
這筆欠了十余年的債,終于要到清算的時候了。
三人說完話,從房里出來,在柵欄里被關了半天的雪兒嗓子都快啞了,看到杜若寧出來,不要錢似的搖著尾,把柵欄拍得啪啪響。
老侯將它放出來,它便迫不及待地向杜若寧沖過來,對站在杜若寧邊的江瀲視若無睹。
杜若寧蹲在地上把它抱起來,一人一犬膩歪在一起。
江瀲在旁邊眼看著雪兒噠噠的小舌頭往杜若寧手上臉上,杜若寧看起來并不抗拒,還笑得咯咯響。
原來喜歡這樣嗎?
江瀲強忍著想把雪兒拎起來扔出去的沖,暗中觀察它討好人的方式。
就這樣啊就能把人哄得這麼開心嗎?
舌頭還可以這樣用啊?
噫!真不要臉!
江瀲實在看不下去,抓起雪兒把它扔回了柵欄里。
雪兒委屈地在柵欄里轉來轉去,江瀲才懶得理它,強行把杜若寧帶離了犬舍。
老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到犬舍的門咣當一聲關上,自己隔著柵欄在雪兒面前蹲下:“雪兒,有些人不是在和你爭寵吧?”
雪兒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沖著門口嗚嗚直。
杜若寧跟著江瀲往回走,好奇地問他:“狗狗不是對第一個主人最親嗎,怎麼雪兒不一樣,它為什麼和我這麼親?”
“誰知道,興許你是它上輩子的主人。”江瀲醋意未消,隨口胡謅道。
杜若寧卻當了真:“沒準兒真是這樣,我從前確實養過一條狗,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禮,只是沒兩年就死了,雪兒不會是它的轉世吧?”
江瀲:“……”
還真信呀?
兩人沿著開滿鮮花的鵝卵石小徑慢慢走,杜若寧又問江瀲:“在此之前,你打算殺了李承啟之后讓哪個皇子繼位,幾個皇子中,你最看好哪一個?”
“我哪個都不看好。”江瀲道,“我選中的人是小公爺。”
“誰,哪個小公爺,我大哥嗎?”杜若寧結結實實被他震撼到,“你,你怎麼會選中他?”
“因為他出高貴,品行端正,文武雙全,還有個好爹。”江瀲道,“我那時是想,反正公主不在了,先皇的子嗣也都不在了,這江山,我寧可讓他改了姓,也不能便宜了李承啟的子孫。”
杜若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以你如今的地位與實力,你就沒想過自己做皇帝嗎?”
“沒有。”江瀲果斷搖頭,停下腳步看,“如果你沒回來,我本打算做完這些事就去找你的。”
“……”杜若寧呼吸一窒,雙手握住他的雙臂,長久而專注地與他對視,各種緒在心底翻騰,想說出口卻又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是多余。
他為做了這麼多,十年的煎熬堅守與謀劃,任何語言在這漫長的面前都顯得蒼白。
而所給予他的,不過是一次舉手之勞的救助,還差點連累他也死在宮變之中。
“江瀲……”心里酸難言,輕聲喚他的名字,“都怪我,我不該為了哄你走,說出讓你替我報仇的話,如果我不那樣說,或許你現在正過著另一種生活……”
“不怪你,就算你不說,我也一樣會這麼做。”江瀲打斷,聲道,“因為我的名字是你賜予的,沒有你,這個名字都變得沒有意義。”
杜若寧定定地看著他,忽而一笑:“那麼現在呢,你做完這些事之后打算做什麼?”
江瀲愣住。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我不知道,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麼聽話呀?”杜若寧轉著眼珠想了想,問他,“如果二皇弟一直找不到,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把這天下奪來送給你。”江瀲毫不猶豫地回答。
“嗯。”杜若寧點點頭,笑容漸漸變得不正經,“你把天下給了我,那你自己呢?”
“什麼意思?”江瀲被繞得有點暈。
“意思是說,到時候你愿意做我的臣子,還是我的……妃子?”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江瀲瞪大眼睛,在促狹的笑容里慢慢紅了臉。
什麼臣子妃子?
想得可真遠。
而且,就算要做,以他的功勞,難道不該是皇后嗎?
為什麼只是個妃子?
杜若寧很快回答了他的疑問:“皇后是要開枝散葉的,你不行,朝臣們不會答應的。”
江瀲:“……”
他怎麼就不行了?
他行得很呢!
他只是深藏不而已!
小丫頭片子,最好別把他急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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