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寧侯和王氏對蘇莞很是愧疚,之前他們對蘇苓也愧疚,可如今蘇苓搞出這樣的事來,這兩人對失至極,對于蘇莞更是憐惜了一些。
王氏瞪了蘇珣一眼,道:“阿莞是我的親孫,我還能不心疼。”
蘇珣道:“我就知道母親最疼阿莞了。”
晉寧侯無奈:“既然如此,都各自回去吧,若是有什麼好主意,便來說一聲。”
“是。”
一行人行禮離開,蘇珣與李氏走在一起,李氏臉發白,正想說什麼,然后便聽到了蘇琳在喊蘇珣。
“三弟。”蘇琳與姜氏一同走了過來。
“二哥。”蘇珣笑了一下,然后問,“二哥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蘇琳今年三十六,形有些瘦弱,生得有幾分像當年的那個醫,就是上長著兩抹八字胡讓他顯得有些老氣。
蘇家三房,二房素來都是明人,也就是出了一個蘇苒蹦跶了好一段時間。
蘇琳問他:“三弟當真是甘心?阿莞可是你的親,堂堂貴千金,卻要嫁給這樣一個人,父親母親偏長房,大嫂和阿芙做了這樣多的錯事,可如今仍舊是好好的,倒霉的也就是你我這些。”
蘇珣頓了一下,卻道:“二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琳道:“我不過是提醒你一句,也沒什麼意思。”
話畢,他便帶著姜氏離開了,蘇珣看著這一對夫妻兩離開的背影,眸微閃。
夫妻二人回到玉華苑中,蘇珣派了人去和蘇莞說這件事,李氏便問他:“你二哥是什麼意思?!”
蘇珣笑了一下:“什麼意思,不過是讓我們覺得父親母親偏心長房,若是我們過得不快,他心中估計要高興了。”
蘇琳一直認為他生母的死是王氏的手段,這些年忍不發,心中卻恨得要死,不得他與蘇反目仇,好讓王氏痛心。
李氏卻皺眉:“雖然他說這些話不中聽,可是我卻擔心阿蘿。”
蘇珣覺得奇怪:“你擔心阿蘿做什麼?阿蘿不是好好的。”
李氏擔憂道:“若是阿蘿再過幾年,到了議親的時候,若是府上需要,是不是也如同阿莞一般,要嫁給那樣的一個人......”
“三爺,阿蘿這樣的乖巧,你素來最疼的,你日后定然要為尋一門好親事,莫要讓為了家族付出一切啊......”
蘇珣原本在喝茶,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然后將茶杯放了下來,問:“如此,你覺得什麼樣的親事,才是好親事?!”
什麼樣的親事是好親事嗎?!
李氏有些茫然。
蘇珣問:“你覺得阿芙和阿莞的親事,哪一個才是好親事?!”
李氏想了一下,答道:“自然是阿芙,阿芙要嫁的是昭王府,阿莞則是要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寒門子弟。”
蘇珣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聲:“你是覺得富貴榮華重要,還是平安舒泰更重要?!”
李氏一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過了一會兒,又聽蘇珣道:“你嫁府中多年,若不是府中的人都厚道,阿莞也聽話乖巧,你大約不知道自己要多氣,若是我再荒唐些,納兩個小妾或是喜往樓子里跑,你覺得你的日子過得很好?!”
李氏雖為繼室,但是卻是高嫁的,的份,連二房的姜氏都不如,姜氏還算是一個小之,而李氏不過是一個富商,在府上素來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或許在你看來,高嫁便是出人頭地風風的好事,可是里頭的心酸外人可不知,便是你,你說若是你在府上出了什麼事,李家人是否敢上門來討個公道?!”
李氏眼簾一,心頭也是一顛。
蘇珣接著道:“他們不敢,或是還會說,我們家的姑犯了什麼錯,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容一次吧。”
“可是鎮國公府敢啊。”蘇珣的眉眼似乎帶著笑意,“岳氏死的那一年,晉寧侯府如同死水一樣的死寂,若不是岳氏當真是病逝的,晉寧侯府上下,說不得就要為陪葬。”
李氏一,險些坐在了地上。
“你說李公子不好,可我卻覺得好極了,他生得好,學識又好,就是出差了點,可是那又如何,他祖訓不納妾,若是敢納了,我就敢弄死他,只要晉寧侯府還在,他就休想欺負阿莞,若是阿莞出了什麼事,第一個倒霉的也是他。”
“你覺得阿芙的親事好,我卻也覺得未必,公子姑娘之間的,說什麼真意切,生死不離,可是轉眼卻也是過眼云煙,到頭來說不定這癡心人就要為傷心人。”
“若是規規矩矩的,由著長輩說親,昭王妃對阿芙定然是滿意的,可是阿芙勾得那三公子神魂顛倒,因此惹下了不的事,昭王妃為此丟盡了臉面,阿芙嫁過去,有得磋磨。”
“三公子那長不大孩子的子,若是妻子嫁過去,得了婆母的喜,有婆母幫助,日后夫妻兩和和氣氣地過日子也就罷了,若是沒有,才是一生不幸的開始。”
“到時候婆母摻合在其中,再給他納兩三房妾室,生幾個庶子庶,這一生,便是能護得住自己,也要在無盡的爭斗之中過去。”
之前蘇珣承認蘇莞與趙明言的親事,一來是岳氏與昭王妃的約定,二是昭王妃同岳氏之間的姐妹誼,總會拂照蘇莞一二,便是沒有拂照,也不會欺辱磋磨。
“李氏。”
李氏茫然低頭:“妾在。”
“阿蘿的事,你無需為心,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家族到了等著的救命的時候,那便是的命,若是沒有,我自然會為謀劃,蘇家不是李家,也不需要攀附權貴。”
“你莫要盼著登高遠,又得此真心一生恩,在這個世間上古往今來,也只有一兩個人才有這樣的運道,你莫要用的一生去賭這個運道。”
“你是的母親,就希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日后嫁了人,和夫君和諧恩到老就是了......”
李氏手了眼淚,使勁地點頭:“妾明白了,日后阿蘿的親事,還是由三爺做主,妾不會胡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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