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盧盈真也有一瞬間的驚,覺得自己雖然已尊貴無比,似乎都被這子風華了下去。再開口時,已是快刀斬麻的利落,“來人,將董氏帶下去,足在明月閣,聽候發落。”
白初微淡淡地補了一句:“還好有皇貴妃娘娘發話,不然臣妾這月華殿不知道要被鬧騰什麼樣子。”
衛景昭回過神來,把眼睛從青梔上移開,見董玉棠被拉走,才說:“朕以為因董氏是母后娘家的兒,如何罰還是朕親自去問問母后。至于瑾容華,這件事中了委屈,皇貴妃須得著意安才好。”
盧盈真頷首,只簡簡單單地回答:“是。”
此間事了,衛景昭自然要去萬壽宮與皇太后解釋。恭送完皇上后,盧盈真冷哼一聲,“從庫房里撿些好東西賞給瑾容華,委屈了。”便拂袖而去。
徐蘭殷后面一直沒敢說話,告退之后一點點地蹭了出去。青梔折騰了大半天也耗費了不心神,和白初微告退后,自也回了西配殿。
月華殿一時由熱鬧轉為了冷清,紅曇拾掇好茶盞,見白初微還坐在原位發呆,不問道:“主子,怎麼了?是不是累著了?”
白初微搖了搖頭,“不是,本宮在想,最后那一會兒,瑾容華上的氣勢,還真是不容小覷。”
紅曇見四下無人,便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主子,奴婢有些話,一直放在心里,眼下單與主子說說。瑾容華與主子素來好,在錦繡宮里也是有來有往相融洽。但奴婢經了幾件事后,覺得瑾小主的心思實在太深沉了,許多事都算計得到,又會把握人心,如今與我們好倒也罷了,倘若有一天反了水,可怎麼是好。”
白初微淡淡地說:“本宮也不至于那樣容易被人欺負,何況你看針對的人,不論是婉昭儀還是董德媛,都是作惡之人,不曾惹到頭上去的,也不見相得不好。”初微的目看到很遠的地方,“單從品上看,估計未來不會與我為敵。方才我想的是,自小生活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傅府,所的教導可算是天底下頂尖的,比起男兒也不遜,自然周的氣勢也不會差,這樣的氣勢,在宮里委實見,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先前因為初宮闈,又恪守禮節,這樣的本事不會拿出來。但是如今有人踩在了的頭上欺負,漸漸地便開始爭了。”初微一氣兒說出來心中的想法,“你看到了嗎,當真拿出自己的氣度時,皇上眼里掠過的影,分明是一抹驚艷。”
紅曇有些張,“那麼到時候不會也越過主子您吧?”
初微搖了搖頭,“難說。不過即便越過了又有什麼要,只要不與我相對,便是主中宮又如何。我已看淡這些,倒是此事之后,恐怕皇貴妃要開始忐忑了。的前路,不好走。”
正如白初微所猜測,回去衍慶宮的盧盈真已經完全按捺不住,狠聲道:“凌香,你們總說不必與一個低位份的妃嬪計較,可你看看,如今已經是什麼樣了?”
皇上如此上心,也是凌香始料未及的。有些不快,更心疼自己的主子被分了權,“娘娘,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盈真剛要說話,忽然一陣眩暈,好在凌香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急切地問:“娘娘,怎麼了?”
盈真扶著額頭慢慢坐下,“不知是不是來來回回地跑,吹風著了涼,現下有些難,你把發飾拿下來,扶本宮去床上休息一下。小閔子,讓卜太醫進來開幾劑方子吧。”說到這里,眼睛忽然亮了亮,“也好,不如趁此稱病,這樣一來皇上也不好迫本宮分權給白初微了。”
李閔趕去宣太醫,凌香這才舒展開眉頭,“主子英明。”
“至于傅青梔,且等董玉棠這事兒過了再說吧。驟然與董家對上,說不定太后也不喜。等太后發話了,本宮再推波助瀾。”
青梔尚不知萬壽宮的太后是何,只有相信衛景昭會理好。回西配殿的路上,嵐秋小聲地問:“小主,張海也是您的人吧?”
青梔不會瞞,但此事既然已塵埃落定,便也不想多說,只是道:“談不上是誰的人,只不過董玉棠派了他與伶佳接頭。我一早就吩咐了伶佳,讓告知張海董氏下毒已經事發,如今張海算是同謀之罪,若不乖乖聽話便要和泛雨一般被打慎刑司。”
嵐秋卻有些不太理解,“這張海完全可以告知董德媛啊。”
青梔停步不前,轉過頭去認真道:“那時我還不曾告訴他要做什麼,你也知道,他作為董氏的奴才,其實心里還一直在權衡利弊,但好在還算個聰明人,知道若是轉頭便告訴董玉棠,不僅沒有任何好,也沒有證據指證于我。這相投散,其實也是昨天才讓伶佳給他的。”
因青梔不愿太多人參與,這件事從頭至尾連梳月都所知甚,一向都是伶佳單線聯系。嵐秋有些心驚的問:“如果伶佳與張海合謀,告知董德媛,董德媛又捅到皇上那里,小主可怎麼辦?”
青梔把碎發別到耳后,平靜地道:“伶佳已經害過我一次,皇上那邊自然不會再信任。同理,董玉棠在皇上心中也是這樣的印象。唯有太后那關比較難過,但是之前的丹砂已是私相授,若把泛雨從慎刑司提出來,自然能證明。不管怎麼說我并沒有前科,反倒是董玉棠雙手不干凈。若是你來斷案,更會懷疑誰?”
嵐秋當真有些嘆服,“若不是董氏存了加害小主之心,這事原本可以揭過;即便到了后來,如果沒有口口聲聲要凌遲死張海,張海也不會那麼快供出,說到底,都是不得人心罷了。”
青梔也說:“所以其實我并沒有做什麼,左不過都是個人選擇。”說到這里,忽然問了句,“嵐秋,你會告訴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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