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鄧弈和玉璽虎符都消失后,楚昭一手往各地發皇后詔令,同時讓拱衛司去查驛所。
果然,中山王世子也不見了。
再接下來就查到了京兵被調。
不止京兵,隨之很多州郡都被控,而且用得還是令,讓追查極其困難。
玉璽和虎符實在是太重要了。
皇后詔令純粹是靠著楚昭自己的聲,所以一半功一半失敗。
不過與此同時謝燕來離開京城向中山郡方向去了,沿途見各地員將,世家大族,做好了準備。
就這樣在蕭珣宣高叛起兵之后,險險地將其攔在了黃河以北。
“快請。”楚昭道,和蕭羽起相迎。
謝燕芳從外邊走進來,袍上染著風塵,并沒有半點有損他的氣度。
“舅舅辛苦了。”蕭羽高興地先開口說。
謝燕芳笑著施禮:“見過陛下,皇后。”
楚昭讓他平,先喚宮侍們帶謝燕芳去沐浴更,謝燕芳含笑謝恩沒有推辭,待他洗漱換上新袍走出來,食案上也琳瑯滿目。
“宮里有擅做東口味旳廚子。”楚昭說,攬著蕭羽,“阿羽跟他母親的口味很像。”
楚昭從不避諱談及故去的太子妃,忘記并不是對抗悲痛和恐懼的辦法,直面它才是。
蕭羽熱地說:“舅舅你嘗嘗合口嗎?”
謝燕芳依言坐下,沒有立刻拿起碗筷,而是笑道:“臣失禮,想要嘆一句不合規矩的話。”
楚昭一笑:“恕卿你無罪。”
謝燕芳輕嘆一聲,往后椅榻上靠坐:“回家真好啊。”
楚昭哈哈笑,笑著笑著又微微一頓,想到了先前鄧弈幾乎是住在皇城前殿,私下都戲稱他把皇城當家,而太傅府只是收禮存放的庫房。
“我說回家是因為見到了我的親人。”謝燕芳輕聲說。
楚昭收回思緒盛了一碗湯羹,笑道:“舅父大人請用。”
謝燕芳沒忍住笑出聲,一邊微微側頭一邊手接過:“多謝,多謝。”
蕭羽也在一旁學著楚昭,給謝燕芳夾菜:“舅舅你嘗嘗這個,這個是我最喜歡吃的。”
謝燕芳亦是笑著接過小碟子,道:“好,好。”
他吃了菜,用銀匙喝了湯羹,楚昭和蕭羽也各自吃飯,宮安靜進出,點亮燈火,室秋夜清爽,人影依偎。
這多好啊。
謝燕芳用巾帕輕輕拭角,雖然鄧弈沒有死,但與蕭珣造反,在楚昭這里也就等于死了,不存在了。
本不該有這個人。
“黃河以北有三郡二十八城歸順蕭珣,中山王私養的兵馬再加上被虎符所調歸順的一共有二十七萬。”
聽到謝燕芳的話,蕭羽忍不住看了眼楚昭,朝堂上朝臣們說了很多,但對蕭珣的兵馬沒有確定,現在聽到這個數目——沒想到上次剝奪了十萬,中山王這邊竟然還能召集如此多的兵馬。
楚昭神平靜,上一世蕭珣手里的兵馬比這個還多呢,當然,那是因為他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不過,不名正言順的造反的謝氏兵馬,最初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目。
看了謝燕芳一眼。
所以這一世兩人是調轉了一下嗎?
不由笑了。
謝燕芳看到笑了,也笑了笑:“無須擔心,一開始都是氣勢如虹聲勢赫赫,再加上有被鄧弈盜走的玉璽虎符,很多人都會被迷,但隨著時間以及朝廷兵馬的回擊,他們會醒悟的。”
楚昭道:“我不擔心,有謝大人在。”說著抿一笑。
謝燕芳雖然覺得笑得奇怪,但能肯定說這句話是真心實意。
“不過。”楚昭又道,“我想親自去迎戰蕭珣。”
蕭羽握著勺子有些驚訝,謝燕芳微微一頓,便立刻道:“皇后勇武。”
楚昭笑著搖頭:“不,除了勇武,我這次應該是,驕傲。蕭珣和鄧弈罵我竊國惡后,污蔑我和我父親臣賊子,那我就親自去斬殺了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這個惡后有可惡。”
謝燕芳笑著掌:“說的沒錯,皇后必須要親自出這口惡氣。”
蕭羽也笑了,只是眼中難掩不舍,還有一自責。
他太弱小了,一次又一次引來中山王的侵犯,只能讓楚姐姐一次又一次為他抵擋。
楚昭看到了,沒有出言安,而是喚齊公公:“把陛下寫好的檄文拿來快給三公子看看。”
齊公公依言取來。
謝燕芳笑著接過,認真地看,一邊看一邊點頭,神也漸漸肅穆,待看完一遍放下來,看著蕭羽:“陛下年紀雖然小,詞句還有稚,但字里行間氣勢犀利如劍。”
楚昭笑道:“是吧,寫得好吧,尤其是開頭那幾句,朕被中山王意圖謀害已有兩次,兩次他都失敗了,那麼這第三次,他依舊要失敗,還有,這句——”
傾過來,手在紙上指點。
“當時皇祖父告訴我,承繼帝位對我來說是很危險很辛苦的一條路,但我依舊無所畏懼,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會遇到今天,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要讓皇祖父,父王和母親,讓大夏的民眾都看到,朕,無懼無愧為大夏帝王。”
楚昭念了一遍,又再次補充一句。
“這些是阿羽自己寫得哦。”
看著楚昭神采飛揚喋喋不休,蕭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燕芳手了蕭羽的肩頭:“先帝,你父王和母親,都為你驕傲,阿羽,你將是大夏最艱難但又最威武的帝王。”
“所以。”楚昭道,看著蕭羽,“我將持阿羽這把利劍去戰斗,這戰斗不是為了阿羽,自私一些說,是我為自己,莪要雪恥!”
蕭羽展一笑:“姐姐,我愿意和你一起戰斗,助你雪恥。”
......
......
謝燕芳回到家中的時候,夜已深,謝七爺還在等著他。
“皇后要親自出征?”聽了謝燕芳的話,謝七爺皺眉,又不悅,“還真是打仗打上癮了。”
謝燕芳道:“所以我們全力以赴,籌備兵馬,人脈,讓皇后打一個漂亮的平叛仗,讓阿昭小姐好好出口氣。”
謝七爺哼了聲:“我們又要給阿昭小姐做嫁,讓得償所愿出盡風頭。”
謝燕芳坐下來,看著幾案上擺放的許久未過的殘棋。
“我們也沒損失啊,而且鄧弈死在阿昭小姐手里,比死在我手里更好。”他含笑說,“他們結盟而起,然后互相殘殺而散,這就是撥反正。”
說到這里又端詳棋盤。
“順便,還有一地方要撥正。”
“這樣的話,一切都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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