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恨與古在高天廝殺著。

這裡是太初聖地，無論兩人廝殺激戰的餘波有多麼毀天滅地，都不會影響諸天萬界。

當然，太初聖地的空間與世界壁壘，是最爲堅固的，幾乎不可能被摧毀。

兩人在高天激烈廝殺，狂暴的戰鬥餘波擴散開來，波及了大半個太初聖地。

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竟被打出無數道巨大旋渦和空白區域。

天地之力殘留在旋渦和空白區域，海水本無法將其恢復原貌。

一片片億萬裡的廣袤叢林，被戰鬥餘波摧毀，變了寸草不生的荒土。

一座座高達萬丈的山脈，被狂暴的勁氣碾碎，化作紛紛揚揚的塵土，散落於天地之間。

廝殺大戰的驚天巨響，在聖地每個角落迴盪，卻無法傳出太初聖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古被何無恨打的節節敗退，不斷朝遠逃跑。

幾乎每隔三五分鐘，他的天之軀會被何無恨碾轟碎，變漫天碎渣齏。

然後，古又憑藉著天地之力，用破碎的渣滓拼湊出完整的軀。

雖然他是不死不滅的，但是他的軀不斷破碎，又不斷重新修復，這是極其消耗力量的。

不知不覺，三天時間過去了。

何無恨追殺著古，繞著太初聖地打了一圈，又回到了大海|央，九萬里絕峰的空。

此時的古，軀已經被何無恨轟殺破碎了九萬九千多次。

哪怕他是天道，也經不起如此反覆的碾和轟殺。

他的力量變得十分衰弱了，再也不敢與何無恨正面廝殺。

除了躲避和抵擋，本沒有任何辦法。

事到如今，古算再怎麼無法置信，也不得不接現實。

何無恨的實力，的確他這個天，高出了一大境界，凌駕於他之！

從開始到現在，他被何無恨著打，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算他有永恆神爐和永恆神劍，也毫傷不到何無恨。

古徹底絕了，心充滿了不甘。

他暫時停止了逃竄，站在大海方的天空，雙眼怨毒的盯著何無恨。

“荒！你只有一半的天之骸，本沒有掌控天道，爲何實力卻遠遠超過了我？”

“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存在？爲何能超越至高無的天？！”

何無恨似乎也失去了殺古的興致，想要結束這一切了。

他面淡然的著古，語氣平靜的道：“洪荒之初，是爲天地初開，玉宇澄清。而在天地初開之前，世間皆爲混沌。”

“是混沌之力開天闢地，創造了九重天闕和諸天萬界，然後以天地玄氣創造萬和生靈。”

“雖然你是天，掌控著一半的天道。但我融合了混沌，乃是世間一切力量，一切法則的源頭。”

“先有混沌後有天，我爲混沌，當然凌駕於天之！”

古怔怔地著何無恨，雙目涌出恍然大悟的神，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

“那太初聖地，便是混沌的源頭，世間一切的起點，你煉化了太初聖地的混沌胎，掌控了混沌。”

“呵呵呵……我畢生追求，矢志要爲新的天，掌控天道。”

“卻沒想到，哪怕是天，也不過是創造秩序的管理者，最多隻有九個紀元的壽限，仍要回歸混沌！”

“呵呵，連天都要回歸混沌，這天地間又有什麼是永恆不滅，亙古不朽的呢？”

古有些失魂落魄，臉出了濃濃的苦笑。

他了天，掌控了天道，卻是大限已到，很快要隕落了。

他這九個紀元以來的所作所爲，終究是功虧一簣，徒勞無功。

何無恨搖了搖頭，左手指著天空，右手指著腳下的大海，微笑著道：“若說這世間永恆不滅，亙古不朽的存在，自然是有的。”

“這太初聖地，便是亙古長存，永恆不朽的。我，爲混沌，當然也是永不磨滅，亙古長存的！”

“所以，你我之間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你即將回歸混沌，永遠泯滅！而我爲混沌主宰，永恆不朽！”

何無恨的語氣平靜，聲音卻似天地共鳴，傳遍了太初聖地的每個角落。

古暗暗握了雙拳，滿腔不甘的瞪著他，恨得咬牙切齒，氣逆流。

“荒！既然你已掌控混沌，凌駕於我之，爲何不早殺了我？”

“你留我活到現在，難道是想辱我嗎？！”

何無恨微微一笑，語氣玩味的道：“辱你，只是其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殺了我的第一世，害死我的第二世，更害死了我的妹妹宇。”

“這三生三世的海深仇，我要如何才能洗刷？若我一刀一劍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雖然我每一招都能殺你，但我每一招都留手了，只將你轟殺渣，卻未將你徹底泯滅。”

“我是要反覆的轟殺你，讓你在痛苦絕，在絕種迎接死亡！”

“唯有殺你九萬九千次，才能消解我心頭之恨！”

何無恨面森寒，語氣低沉的怒喝著，每一句話都像利刃，狠狠刺擊著古的心和魂。

待他說完之後，古已是面目蒼白，驚恐絕到極點，渾都簌簌抖起來。

他既驚駭又暴怒，指著何無恨，一字一頓的罵道：“荒！你……你好狠毒！”

“呵呵，多謝你的誇獎。”何無恨戲謔的冷笑道：“你是我的宿命大敵，對你仁慈，便是對我和至親殘忍。”

“第一世的我，爲人族主宰，以仁德治世，換取人族九個紀元的太平昌盛，人族尊我爲聖，將我封爲聖人！”

“哪怕與你爲敵，我一樣心懷仁慈，以仁德待你。但是最終，反倒是你這個殘忍歹毒的神祖，掌控了整個神域。”

“爲此，我和宇、還有宙，全都死在了你的手下！”

“但是這一世，我率而爲，敢敢恨，爲保護至親，哪怕與天下爲敵，殺到海無疆，殺到世界盡頭，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再仁慈，也不是聖人，只以平凡之心，反而贏得最終勝利，報仇雪恨！”

說到這裡，何無恨出了滿臉玩味的笑意。

他凝著古，語氣戲謔的道：“古，現在你明白了嗎？”

古怔怔地看著他，雙眼涌著思慮之，表也變得極其複雜。

良久之後，古才苦笑一聲，“呵呵，我明白了。”

“嗯。”何無恨點點頭，滿臉欣的道：“既然明白了，那安心去死吧！”

話音落時，他捨棄了刀劍，陡然出雙手，化作遮天蔽日的混沌巨掌，狠狠拍向古。

“荒！你休想殺我！”古頓時面劇變，滿眼驚恐的怒吼著。

他看得出來，何無恨的混沌巨掌，遠混沌刀劍的威力更加強大。

這一次，何無恨是真正用全力，要將他徹底滅殺了。

“我是天！我是永生不死的天道！”

“你若殺我，天地大，諸天萬界都會崩滅！你有親人朋友，還在諸天萬界，他們都會死去！”

古一邊抵擋混沌巨掌的鎮殺，一邊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他被鎮的佝僂著腰，軀也不斷化作金飛塵，快速涌混沌巨掌。

那漫天的金飛塵，不但是他的天之軀，還有他的神魂、神力，以及天道意志和法則。

一旦他的軀全部變金飛塵，被混沌巨掌吞噬，他徹底泯滅，迴歸混沌了。

偏偏他無力抵擋，便只能以天地大、萬界崩滅來威脅何無恨。

在古的認知，自己是冷漠無的神族主宰，也是至高無的天道，可以漠視諸天萬界的億萬萬生靈。

但荒是人族之軀，心底仁慈，有有義，肯定不忍心見諸天萬界崩滅。更不忍見親朋好友死去。

古想要活命，只有這一個機會。

然而，古這次卻失算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何無恨竟不管不顧，發出更加強悍的混沌力量，加快吞噬他的速度。

“呵呵，古，你真是蠢的可憐！”

“我爲混沌，凌駕於天之，怎麼會管諸天萬界崩滅與否？怎麼會管億萬生靈的死活？”

“算諸天萬界崩滅了，九重天闕也沒了，那又如何？我依然能開天闢地，再創造新的天地！”

聽得何無恨的話，古更加絕了。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怒罵起來：“荒！你這個殘忍惡毒的混蛋！你無無義！爲了報私仇，你竟不顧天下蒼生和親朋的死活！”

一邊怒罵的同時，古的軀還在快速小。

他的軀不斷風化、變金飛塵，猶如流沙一般涌混沌巨掌。

他變得越來越明，型越來越小，力量也越來越孱弱。

何無恨一邊用混沌巨掌吞噬古，臉還出了輕蔑鄙夷的冷笑。

“呵呵……古，你覺得你迴歸混沌了，天道會崩滅，諸天萬界會毀掉嗎？”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在我面前，你算什麼東西？”

“有我在，你有什麼資格掌控天道，與諸天萬界同生死？”

“我早料到你會以此要挾我，所以，在手殺你之前，我便封印了整個太初聖地。”

“你的天道意志和法則，本影響不到九重天闕和諸天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