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帛?想過無數種他們重逢後，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但這一句，他卻從未想過。

怎麽可以——

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霍帛?的心狠狠一痛，腳步不控製朝走去，但被顧佐攔在中間。

“霍機長，在那場地震中失憶了，現在還未完全痊愈，你有事嗎？”顧佐聲音中著疏離。

葉沐芙愣了愣：“你姓霍？你也是機長？”

越這樣迷茫的問，霍帛?的心越痛。

他剛要說什麽，看到手中拿著的柺杖，心髒瞬間一團，痛到他麵慘白。

“你……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他抖問道。

葉沐芙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有如此大的反應，不喜歡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抱歉，我男朋友剛才說了，我失憶了。”葉沐芙指了指腦袋，語調平緩，“所以對以前芙山機場的同事我都不太記得了，嗯……霍機長是吧，我暫時沒計劃去了解我過去有過的生活，所以你也別把我當朋友一樣打招呼，謝謝理解。”

“男朋友？”葉沐芙中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炸得霍帛?頭破流，一陣眩暈。

顧佐聽得那三個字，覺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一樣，神清氣爽，一改之前的畏手畏腳。

他將葉沐芙護至後，毫不膽怯對上霍帛?的震驚視線：“你說完了沒？我要帶去看外科醫生了，裏有幾十塊鋼板要拆，能讓一讓嗎？”

顧佐故意將葉沐芙要拆鋼板的事說出來，目的就是刺激霍帛?。

霍帛?踉蹌著，微微後退了幾步，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

直到顧佐帶著葉沐芙離開，他才渾渾噩噩地想起自己要跟上去。

不管跟顧佐現在是什麽關係，自己都不能再次將弄丟了啊……

葉沐芙在診室跟醫生談話，顧佐在走廊外等著，霍帛?大步走了過去。

他一把揪住顧佐的領，眼睛紅得像滴。

“顧佐，你騙我，你騙了我三年！”霍帛?低吼道。

顧佐使勁扯開他的手，冷聲道：“你說話注意點，整個芙山機場，除了我，可沒人知道你跟的事！你現在像看敵一樣看我有什麽意義？跟你在一起過嗎？你曾是的男朋友嗎？你從來沒有屬於過，也從來沒有屬於過你！”

霍帛?的手勁鬆懈了下來，神痛苦至極：“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活著……”

“告訴你有什麽意義？你終於發現的好想吃回頭草？霍帛?，晚了的深和補償比草都輕賤，你別惡心人了！”顧佐直言不諱諷刺道。

一句又一句，接踵而來。

霍帛?來不及息，口似被大錘子狠狠砸了一記。

他踉蹌著後退，捂住口氣，嚨裏滾出一串串悲痛的悶音。

“以前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他在努力找回支撐自己的過往。

顧佐冷聲質問：“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每天臉上掛著笑容地生活著，並且剛才也說了不想要過去的記憶，你難不還想毀了現在的生活？”

霍帛?的眼睛紅得像一頭全無理智的野，舌頭也被牙齒無法控製地咬得鮮直流。

他想說話，但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眼裏出不來。

是啊，他有什麽資格不讓新生，不讓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