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名皁閣宗道人“記賬”的時候,飛卿始終都是屏息凝神,哪怕他此時心頭已經怒極,仍是沒有毫作,靜觀後續。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道人“記賬”完畢,收起卷宗和筆,便要按照原路返回。
此地有四個出口,分別對應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飛卿來時的那個出口位於北方,道人來時的出口位於西方,就在道人想要離去的時候,從南邊的出口中傳來一個渾厚嗓音:“今日可有進展?”
發聲時來者還不見形,但當短短一句話問完時,已然出現在道人的眼前。飛卿心中大起警惕之心,愈發收斂氣機,已是將自的氣息制到了最低。
來人是個材高大的老人,穿了一斬衰喪服,左半邊臉十分蒼白,右半邊的臉已經沒有了,出粼粼的白骨和牙齒,不斷有詭異的黑氣息從他的中逸散開來。他神態冷漠威嚴,就像是冥府之中的帝王,正駕臨他麾下的疆域,在他手腕上掛了一串流珠,竟是由一顆顆指頭大小的骷髏串,共十二顆,每顆骷髏的雙眼位置跳躍著幽幽藍火,讓人一見怵目。
但是讓飛卿震驚的不是這串品相不俗的法寶流珠,而是此人的份,正是皁閣宗的宗主藏老人。
先前他與李玄都在東山村擊敗的駝子,不過是藏老人的一外化,這纔是藏老人的本尊。若是當日出現的是藏老人本尊而非外化,那麼飛卿和李玄都別說是擊敗藏老人,恐怕就連自己的命都難以保住。
此時藏老人突然現,飛卿焉能不懼。
好在他的“太匿形符”是其師張靜修所畫,張靜修乃是正道盟主大天師,老玄榜上有名,長生境的神仙人,他所畫的符籙,哪怕是藏老人這位太玄榜第四人,在無心之下也難以窺破,這便是飛卿敢於隻來到此地的原因之一。
藏老人生殘暴,輒打殺弟子,甚至還做出過弒師舉,所以不僅僅是正道中人和尋常江湖中人,就是皁閣宗的弟子見到這位宗主,也是極爲畏懼,這名皁閣宗道人見到藏老人之後,顯然是驚懼更多一些,趕忙對藏老人跪地行禮道:“拜見宗主。”
藏老人擺了擺手道:“免了。”
道人這才從地上起,遲疑了一下,不敢有所瞞,如實回答道:“回稟宗主,今日又毀了一‘人料’,這已經是第一百二十八‘人料’了。”
所謂‘人料’,就是那些棺材中的,木有木料,石有石料,那麼人便是“人料”了。
在道人說完這話之後,整個中驟然一靜。
飛卿作爲只差半步就能踏足天人境的玄榜第一人,頓時到一異樣,然後那名皁閣宗的道人也到了,一浩大氣機在中孕育。
藏老人怒了。
他冷酷地俯視著這個皁閣宗道人,雙眼中的視線猶若實質,刺在道人的上,讓道人生出彷彿是利劍穿的錯覺。
道人被這無形的威得有些不過氣來,用盡全部的力氣和勇氣,艱難開口道:“請宗主責罰。”
他作爲皁閣宗的老人,深知在這個時候,絕不能有半分辯解,無論對錯,也無論功勞苦勞,唯有請罪。
果不其然,藏老人的氣勢驟然一斂,讓道人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聽藏老人重重冷哼了一聲,彷彿是一柄大錘狠狠敲在他的心房上,又讓他眼前一黑,同時還有一巨大氣機迎面撲來,使得他生生向後退出三尺距離。
道人趴在地上,渾上下被冷汗浸,不住息。
藏老人緩緩開口道:“數年苦功,本宗上下傾盡全力,共捉拿普通人兩千餘人,下三境武人三百餘人,抱丹境武人六十餘人,玄元境武人十餘人,先天境兩人,甚至本座都親自出手,捉拿了一名歸真境,這僅僅是人力。還有力,不提此養地,僅僅是用掉的各種藥材、符籙、礦等,就花費了本宗三十萬太平錢,如此多的人力力,若是逾期誤事,你說該當何罪?你要請罪,區區一顆人頭,頂得起嗎?”
“宗主息怒!”道人趕忙說道:“雖然損失‘人料’極多,但是已經功孕育了九隻‘羅剎’。”
“九隻‘羅剎’。”藏老人的語氣仍舊頗爲不善,“九隻‘羅剎’能做些什麼?僅僅是‘羅剎’,也就是應付尋常高手還有些用,若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就算有幾十只,也當不得人家的一劍之敵,唯有‘夜叉’才堪當大用。”
道人連聲應和稱是:“宗主聖明,僅僅是‘羅剎’自然是不夠的,若是我們能功煉製‘夜叉’,那麼牝宗的那幫子便再也不是我們的敵手,畢竟那些狐貍再會玩弄人心,對於這些無心無的‘夜叉’和‘羅剎’也是束手無策的。還有那些正道中人,也不是對手。”
藏老人的臉稍緩。
道人彷彿大鼓勵,繼續說:“仰賴宗主如天之德,以及宗主的運籌帷幄,我們皁閣宗最艱難的日子總算過去了,前些年的時候,我們皁閣宗不但要被正道中人打,還要被其他幾個宗門在頭上,屬下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皁閣宗能有今日,是宗主一個人撐起來的。若是還能將列位祖師未都能煉製功的天神‘阿修羅’煉,我們皁閣宗必能像當年那般,如日中天!”
“如日中天”四字,被他咬得極重,然後他停了下來,等待藏老人的咀嚼認同。
藏老人明知這道人說的阿諛奉承之辭,但臉上還是出了幾分笑意,顯然是對這句話頗爲用。
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無論是皇帝公卿,還是仙人真人,只是有些人當了真,而有些人沒有當真。
道人察言觀,把握好節奏,這才接著說道:“做了這件大事,我皁閣宗橫掃天下也是指日可待,到那時候,宗主便是我皁閣宗的中興之主,耀後世,萬世香火供奉。”
“罷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煉製護法神‘夜叉’。”藏老人的語氣已經是極爲緩和:“本座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至多也就是這一個月的時間,本來太就要在最近幾日出世,將上頭那個村子整個吞掉之後,這才稍稍將其出世時間向後拖延一二,待到太出世,此養地也就毀了,本座就是再想給你機會,也是沒有機會了。”
道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道:“請宗主放心,一個月的時間足矣,足矣,到時候屬下必定煉製出一‘夜叉’。”
一直旁觀靜聽的飛卿只覺得脊背發涼。
他沒有想到,皁閣宗竟然有如此大的圖謀,以數千人煉製邪法,妄圖煉製所謂的護法神“夜叉”。他當然也聽說過皁閣宗中的“煉神”說法,也知道皁閣宗野心,可他沒想過皁閣宗會妄想做此事,而且已經在做了。
如果皁閣宗果真做了此事,那就等同是憑白多出了許多歸真境的宗師,就算這些歸真境的宗師比不得歸真境八重樓、九重樓,但勝在悍不畏死,真正的歸真境宗師,又有幾個敢狠下心來拼命?那時候皁閣宗雖不至於橫掃天下,但也絕非今日的景。
想到這兒,飛卿的第一想法便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徹底毀去此煉之地,與這件事相比,太出世也是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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