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公主咬了咬牙,看向睿王:“殿下既然在此,不是明齊人也不是秦國人,煩請殿下來主持公道,看本宮與沈妙究竟誰在說謊?”
皇甫灝想要阻攔明安公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皇甫灝心中怒火沖天,明安公主子驕縱,卻又沒什麼頭腦。他雖然知道今日明安公主是沖著沈妙來的,卻也沒料到明安公主會用這樣蠢的法子。一個不好,回頭沈妙一出苦計,明安公主也落不得好,更巧的是今日那大涼的睿王不知怎麼的突然前來拜訪,還看到這混的一幕,皇甫灝簡直將掐死明安公主。
沈妙垂著眼眸,明安公主倒是仰著頭一臉希翼的著他,皇甫灝面上生出些尷尬,睿王勾了勾:“本王為何要管這些瑣事?”
明安公主一愣,沈妙暗中翻了個白眼。
“貴府也熱鬧的。”睿王的話也聽不出來是不是嘲諷,只是那云淡風氣的語氣突然讓皇甫灝生出些不喜。他瞧了一眼披著睿王大氅的沈妙,忽而微微笑了,道:“今日不過是誤會一場,只是沒想到沈小姐也會因此累。本宮在此替舍妹向沈小姐道歉,還沈小姐不要介懷。”
“太子哥哥!”明安公主沒料到皇甫灝竟然會對沈妙服,心中一急,不滿的喝出聲。卻被皇甫灝冷冷瞪了一眼,不敢再出聲了,只是看著沈妙的目卻是又妒又恨。
沈妙瞧著皇甫灝,淡淡道:“太子殿下都發話,臣不敢不從。”這寬容的話說的也是不不愿,十分勉強似的。讓明安公主又是心頭火起,皇甫灝也是一怔,意味深長的看向沈妙。
沈妙垂眸斂下眸中萬千緒。皇甫灝這個人,表面上瞧著寬和有禮,實則最是狠辣,這種狠辣同傅修宜的狠辣不同,是連厭惡都無法掩飾的。當初在秦國的時候,有一次皇甫灝喝醉了,竟然想要侮辱,若非是谷雨拼死護著的清白,只怕便是后來回到了明齊宮中,首先等著的就是一條白綾——明齊皇室不會容許不貞的皇后。
然后雖然如此,谷雨卻因為冒犯了皇甫灝,被皇甫灝當時便用侍衛的佩劍刺死了。沈妙永遠也無法忘記皇甫灝將劍在已經死去的谷雨上了好幾個窟窿,不停的流出來,皇甫灝卻是命人將谷雨的尸丟到了狼堆。
什麼都不能做,在秦國失去了一個最親的人,連為谷雨收尸也辦不到。
若說對明安公主,沈妙有的是厭惡,對皇甫灝,卻是帶了仇的恨。只是如今還沒有辦法讓皇甫灝付出代價罷了。
皇甫灝的目越發懷疑,沈妙斂眸的一瞬間,他似乎察覺到了某種明顯的緒,讓他上都生出些寒涼的覺。他并不明白那是什麼,卻有些本能的想要探究。
還想要說話的時候,睿王卻忽然側了側子,他個子極高極拔,材小的沈妙被他這麼一擋,幾乎就要看不見了。
“今日來的不是時候,”睿王掃了一眼皇甫灝和明安公主,分明看不清他的神,兩人卻覺得睿王的眼神有些涼意。他繼續道:“改日再來吧。”
皇甫灝本想勸著幾句,如今局勢尚且不清楚,無論如何,秦國都是不想與大涼為敵的。若是這代表著大涼的睿王能對他們秦國表現出一點親近的意思,秦國自然是樂見其。本以為今日能與睿王套些近乎,卻不想被明安公主全搞砸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明安公主,無可奈何道:“是本宮招待不周,改日殿下再來,本宮定會盛款待。”
睿王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轉就要走,卻突然又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沈妙,道:“沈小姐既然也渾了,早些回府為好,可愿與本王一道?”
沈妙深深吸了口氣,綻開一個端和的微笑:“多謝睿王殿下。”
皇甫灝和明安公主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拂袖而去,明安公主幾乎要將都咬破了,道:“太子哥哥,那賤人在勾引睿王!還推我水,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閉蠢貨。”皇甫灝冷冷的瞧了一眼,警告:“今日之事本宮饒你一回,再有下次,辦砸了事,父皇怪罪下來,本宮也保不了你!”轉拂袖而去。
明安公主被皇甫灝這般教訓,不敢出言頂撞,對沈妙的恨意卻是又深了一層。尤其是那二人離去的背影,更讓心中如刀割般的難。自來任又自私,可是自持貌又是金枝玉葉,從未有看得上眼的男人,好容易有個瞧得上眼的男人,卻對沈妙似乎有所關照。如何忍得?明安公主了拳,恨聲道:“沈妙,本宮必然要你生不如死!”
秦國府邸外頭,沈妙的馬車還停在門口,瞧見沈妙披著陌生男子的大氅出現,頭發又是披散的,莫擎一下子張起來,道:“小姐……”
“無妨,”沈妙揮了揮手,道:“先回府吧。”
“本王幫了沈小姐,沈小姐一句謝也不說,未免太過無。”睿王抱,不不慢的開口,倒是讓驚蟄他們一愣。
沈妙冷眼瞧著他,道:“睿王今日可玩的高興了?”
“那得取決于你高不高興。”他笑了起來,便是隔著面,沈妙也能想到面前這人此刻神的惡劣。
“明安公主落水是你干的吧?”湊近謝景行低聲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謝景行低頭看著,個子小,謝景行想同低聲說話,還得微微彎腰,視線齊平的時候,卻顯得有些過于親近,稱得上是曖昧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微微調侃:“算個什麼東西,也能欺負你?”頓了頓,謝景行又盯著沈妙道:“我不是你的人麼?幫你一把理之中。”
沈妙驀地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不咸不淡道:“那就多謝你了。”
“謝謝可不是上一句就了事,”謝景行挑:“本王要好好想想。”
沈妙懶得與他多說,二話不說便上了馬車,莫擎擔心沈妙著了風寒,也是馬不停蹄的往沈宅趕,很快便在這巷中沒了影。
著馬車再也瞧不見的遠,謝景行的后驀地出現一個高大男子。謝景行眸轉冷,道:“查一趟,皇甫灝從前有沒有來過定京城。”
男子俯首離開,謝景行轉頭,又瞧了一眼秦王府邸的大門,勾了勾,眼底卻是一抹寒。
……
回府的路上,驚蟄和谷雨都不敢說話,誰都沒有料到沈妙今日出門竟然會被如此刁難。這明安公主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便是天化日之下也敢推人下水。驚蟄更是眼圈都紅了,當時危急之中,也沒曾顧忌對方的份,如今想來,那人到底是秦國的公主,而只是一個卑微的奴婢,若是對方真的要如何,驚蟄自己也是毫無辦法的。現在才想起來害怕。
沈妙倒是心平靜,早就知道明安公主不安好心,可是因著大局為重,便是今日沒有人來,明安公主到了時候,也會讓人將從水中撈出來的,不會真的要了的命。卻沒想到突然出現了個煞神,將明安公主也推到了水里。
這自然是謝景行的手腳,謝景行無法無天,目無人,當著皇甫灝的面就算計了明安公主。只怕皇甫灝后頭回想起來,也會意識到不對。畢竟明安公主一跌就是跌到了池塘中央,若是沒有武功如何做到。而在場有武功的外人,只有謝景行一人。便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謝景行所為,總會是生出些懷疑的。
不過……。沈妙眸微,謝景行這一手,讓明安公主也這般狼狽,真是讓人心中極為爽快的。若是今日沒有謝景行,占了理卻也吃了苦頭,如今理照占,苦頭照吃,可是見著明安公主吃癟,便覺得這苦頭也吃的值得了。
驚蟄和谷雨本是有些擔憂的著沈妙,卻見沈妙不知道想到什麼,角微微揚了起來,似乎是有些高興地模樣。二人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著頭腦,不曉得沈妙今日被人推下水,又如何高興地起來?
待回到沈宅,因著沈妙渾的,只得從后門溜了進來。驚蟄連忙去拿帕子沈妙的頭發,給換了干凈的裳,谷雨去吩咐廚房煮姜茶。沈妙坐了一陣,問:“怎麼不見白和霜降二人?”
離開之前是讓白和霜降在府里等消息的,眼下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正說著,便見白從外頭回來,見到沈妙,驚喜道:“姑娘可算是回來了,方才夫人問奴婢姑娘去哪里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娘有什麼事?”沈妙好容易將頭發弄干,聞言便問。
“聽聞是老將軍的一位恩人之找上門來了,夫人在外頭和那位小姐閑談,想讓姑娘也去看看。”
沈妙握著帕子的手一頓,目倏爾凌厲:“那人什麼名字?”
白一愣,覺得沈妙的目有些冷,下意識的答道:“聽聞是姓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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