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避開韓蕓汐，跑到龍非夜那邊去，韓蕓汐的視線立馬就追過去，緩緩地瞇起了眸。

幸好這姑娘倒沒有靠得太近，否則，就韓蕓汐眸中的一抹抹殺意來看，今日這場酒宴估計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姑娘就是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龍非夜對面的茶座上去而已。韓蕓汐也沒回酒桌上，就倚靠在一邊，雙臂環，瞧著。

龍非夜瞥了一眼，角有些忍俊不，他一直沒留心那個姑娘，若非韓蕓汐卻調戲了，他瞧都不會瞧一眼。

那三位三見狀便都面面相覷。

謝玉君暗暗想，“這景看來葉公子并不好這一口，反倒是他的朋友好這一口。”

周三心想，“搞不定葉公子，如果能把這位韓公子先拿下，那也是個好事。畢竟能跟葉公子一道來談這等買賣的，絕非一般人。”

慕容九心想，“韓公子似乎很好這一口呀，如此心急？”

三個人眼神一番流，慕容九就笑呵呵開了口，“韓公子，婉婉不懂事，莫怪莫怪！不如這樣，讓婉婉喝個三大杯，當給你賠罪！”

婉婉來之前，被千叮嚀萬囑咐要擄獲了葉公子的心，可是誰知道，葉公子一進門，單單那張臉就先擄獲了的心。就看他一眼，足以讓三魂七魄全丟了。

是江南第一歌，江南的男人，無論是才高八斗的文人，還是權貴家的公子全都捧的場，一擲千金求一曲，一擲萬金買一夜，甚至有傾家產得要下聘來娶。可惜，心氣太高，至今都沒遇到過能夠讓自己心的。

欠下謝家公子一份人，這一回是來還恩的。在來之前，謝公子就告訴葉公子的來頭，還說了，如果能得葉公子歡心，被納為妾也是風的。為葉公子的來頭震驚，可是，當場就拒絕了納妾一說。

的底線是只陪一夜！

可誰知道，當一見到葉公子，堅持了多年的底線就都沒了。如果葉公子有心，愿意跟他走，哪怕是沒有名分都愿意。

這時候，聽到慕容九的話，婉婉便知道況有變。謝玉君在一旁一直朝使眼，卻當沒看到。

站起來，認真說，“韓公子莫怪，待葉公子點了曲，小子為他獻一曲。再同你賠罪。”

韓蕓汐點了點頭，“婉婉姑娘，你這是在教我先來后到的道理嗎？”

這話一出，三位公子便都急了，謝玉君連忙打圓場，“韓公子真會開玩笑，來來來，我替婉婉給你賠三杯。婉婉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呀……呵呵，烈了些！”

“烈？”韓蕓汐心下冷笑，出來賣的還能跟“烈”字搭上邊？笑道，“這是瞧上了葉公子，瞧不上本公子吧？呵呵！”

龍非夜低著頭把玩酒杯，聽到韓蕓汐這話，角的弧度就越來越大了。向來不隨意喝酒的他竟不知不覺喝起那杯酒來，還發現這酒不錯。

謝玉君見韓公子咄咄人，葉公子又不做聲，心下便琢磨起來，既然葉公子對婉婉沒興趣，他索就不估計葉公子的面子了。

他笑呵呵說，“婉婉，韓公子這是瞧上你了呀！來來來，咱們讓韓公子先點一曲。”

婉婉心下一百個不愿意，可是，見謝玉君眼中的警告之，只能妥協。萬一把壞了謝玉君的好事，以謝家在江南的勢力，在江南就待不下去了了。

放下琵琶，款步走到韓蕓汐面前，福著，雙手遞上點曲單。

“謝韓公子抬，請韓公子點一曲。”

也不知道韓蕓汐是什麼心態，居然又用折扇卻婉婉的下。婉婉被抬起頭來，韓蕓汐就笑了，“你最喜歡那一曲呢？”

“都很喜歡。”瑤瑤回答道。

誰知道韓蕓汐居然說，“那就都唱一遍吧。”

這話一出，婉婉頓是花容失，而周遭那三位爺全給愣住了。

都唱一遍？

這單子上面有三十多首曲子呀！每一首還特別長，這要都唱一遍，指不定會把嗓子唱啞的！

半晌，婉婉才憋出一句話來，“韓公子，你……你真會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韓蕓汐反問道。

婉婉立馬就委屈了，朝謝玉君投去求救的目。謝玉君看著韓蕓汐那較真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終于后悔，不該把婉婉帶過來的，好好的談買賣，不就沒事了嗎？

“韓公子，這……這全唱完，那得一整天吧？你也聽不完。”

周三一邊說，一邊朝龍非夜看去，打趣地說，“葉公子，你這位朋友真是說笑。要不，咱們先把正事談了，再來賞曲兒。今晚上我做東，安排大家游湖去，讓婉婉再來作陪，今晚上也好好伺候韓公子。你說如何？”

這分明是向龍非夜求救，要龍非夜給個面子。

龍非夜總算在抬眼看過來，他竟然笑了。但是，他只是對韓蕓汐笑，“行了行了，別鬧了，你過來！”

韓蕓汐頗為意外，以龍非夜的子，只要鬧事，他基本都是不手由著鬧的，頂多收攤吧了，他再出面幫收拾爛攤子。

今日居然讓別鬧了？

他發什麼善心呀？難不真憐憫那位婉婉姑娘了？

韓蕓汐不太愿地走過去，豈料想，剛要在龍非夜旁坐下，龍非夜居然一把就將拉過去，讓坐在他上！

這！

韓蕓汐懵了，不知道龍非夜想干嘛？雖然他有這個前科，之前也好幾回當著眾人面霸道地抱，可是，這一回是扮男裝呀！

龍非夜拉著韓蕓汐坐在自己大上，還一手圈住的腰肢，笑呵呵地說，“行了，什麼曲都不聽，晚上回去就聽你唱，不？”

三大家族那三位爺都呆懵了，婉婉姑娘更是目瞪口呆，一室寂靜，整個世界就像是都靜止了，只有婉婉手上那張點曲單緩緩飄落。

這位葉公子居然又……龍之癖！他喜歡男人？

這個咄咄人的韓公子原來是他的面首呀，難怪這麼有恃無恐，敢找婉婉的茬！

看著眼前四人那一個比一個還要震驚的表，韓蕓汐終于明白龍非夜要干什麼了？

“東來宮的東家有龍之癖，這名聲不好吧？”低聲問。

龍非夜回答說，“高興就好。”

他端起酒來，一口就喝，把酒杯子給韓蕓汐看，“自罰一杯，消氣了吧？”

韓蕓汐心下哭笑不得，面上還是一副傲的樣子，故意扯著嗓子，怪氣地說，“看你晚上表現！”

一聽這話，婉婉就更崩潰了，堂堂江南第一歌，才貌雙全，居然比不上一個男人？！

再也待不下去了，恨恨地瞪了謝玉君一眼，便跑了出去，連琵琶都不要了。

謝玉君等人這才紛紛緩過神來，面面相覷。他們過來坐下之后，龍非夜竟還不放開韓蕓汐，就這麼讓坐自己大上。

玩歸玩，龍非夜并沒有耽誤正事。雖然第一次見這三位富家爺，但是他心里基本有數了。這三位爺絕非長寧鹽場的主事者，他們背后必定還有人。三大家主不至于把長寧鹽場這個大財庫給這三位紈绔無腦之徒。

他可不想跟這三個無足輕重的人多浪費時間，但是，要把背面真正的管事之人出來，還是得通過眼前這三位。

一開始大家還是只是閑聊，談著談著，心急的慕容九就談到了價格。

“價格？”龍非夜若有所思。

一直慵懶懶賴在龍非夜懷中里的韓蕓汐里面了話，“你們之前賣給別人，什麼價格？”

稅就是國庫的錢，是大秦所有老百姓的錢，大秦不地兒還等著國庫的銀子去修路造橋，還有顧北月和靈兒一直在準備的醫藥改革，也等著國庫撥銀子呢！

這幫人掉的稅，掉的稅全都要追回來，一個子也不能放過！

韓蕓汐這話一出，龍非夜心下就竊笑了，即便到了今日，他依舊時常慨這個人的聰明，他都不知道還有多驚喜沒有給他。

這句話其實是一句很敏的話，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惕之心。如果是他來說這話，對方必定會警惕，可是，以一個面首的份，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一切便顯得很自然。

“呵呵，不同的數目不同價格。”謝玉君笑著回答。

“哎呀，不是不同人不同價格呀？”韓蕓汐冷哼，“我還以為葉公子的面子大，能給個友價呢？呵呵！”

謝玉君心里恨不得把韓蕓汐從龍非夜懷里拉出去，然后一腳踹出去！可是，他只能賠笑，“當然會給葉公子面子！”

“那你說，葉公子是不是你們最大的客戶呢？”韓蕓汐又問。

這“大”到底是面子大，還是要貨量大呢？

謝玉君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旁的周三和慕容九更是沒主意。其實他們各自平素做的走私買賣，量小，而且都是人介紹，買賣很爽快，沒那麼復雜的談判。

謝玉君還未回答，韓蕓汐便又接著問，“要不你說說，你們之前最大的客戶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