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道門中人大舉攻地下蹟而明教節節敗退的時候,蹟深的一個祭壇之上正進行著某種儀式。
在祭壇周圍擺放著茫茫多的葫蘆,這些葫蘆與沈霜眉等人發現的生魂葫蘆一般無二,一眼去,說也有千餘之數。
不知是明教多年的積累,又造了多冤孽,這也是儒道兩家必須要滅掉明教的原因之一。
在祭壇上躺著一個子,正是先前被擄走的孫玉纖,被一道由上而下的芒籠罩著。
雲尊者和林炎周並肩站在祭壇的臺階下方,遙祭壇。
林炎周還是一黑甲,面如寒霜,恨聲道:“張龍、李二人,事不足敗事有餘。張龍行事不慎,引起了道門和儒門的注意。李引狼室,讓秦素直接潛祖神殿。此二人當真是死有餘辜。”
雲尊者掩咳嗽一聲:“再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現在的關鍵是儘快讓老祖降臨在容之中。”
在先前的激戰中,雲尊者和林炎周都了不輕的傷勢,不過林炎周已經恢復大半,看起來氣還好,雲尊者卻是臉蒼白,氣極差。
林炎周看了雲尊者一眼,問道:“你的傷勢不要吧?”
雲尊者擺了擺手:“正一宗的祖傳仙的確厲害,好在有老祖庇佑,我還能夠支撐。只要老祖降臨人間,我也到了迴歸神國的時候,這副臭皮囊不要也罷。”
林炎週轉而向祭壇周圍的葫蘆,說道:“現在剩下的生魂,只夠三次降臨,我擔心道門中會有在世地仙親自出手。”
雲尊者沉道:“如今儒道兩家的重心都放在帝京城中,形勢一即發,在世地仙應該不會輕。我們只要趕在帝京局勢塵埃落定之前完老祖的代之事,便可以功退。”
林炎周長嘆一聲:“但願如此吧。”
雲尊者又劇烈咳嗽起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多想無益,只看眼前吧。”
……
齊飲冰一行人繼續前進,發現了一座類似於牢獄所在的地方。這裡也有許多守衛,不過修爲只是尋常,只有一名歸真境高手坐鎮,如何是齊飲冰和施宗曦的對手,防線很快便趨於崩潰。
齊飲冰一馬當先,尋到那名歸真境高手,出劍不留,不過三個照面,便將這名歸真境高手的頭顱斬下。
只是出乎齊飲冰的預料之外,這無頭竟然不曾徹底死去,從腔中發出一聲轟鳴嗡響,然後從脖頸斷裂噴灑出無數鮮,同時不斷汲取死去的鮮,匯聚八條巨大蟒。
不見無頭如何作,八條蟒朝著齊飲冰橫掃而來,齊飲冰急急揮劍格擋,剎那之間,好似八個齊飲冰同時出劍,剛好擋下了八條蟒。
無頭朝著齊飲冰橫衝而來。
齊飲冰不敢大意,橫劍前,劍氣結一道鐵幕,橫貫前。
兩者轟然相撞,劍幕不曾破碎,齊飲冰卻隨著劍幕一起向後倒出去。無頭的八條蟒瘋狂鞭打劍幕,兩截然不同的氣機相互撞,嗤嗤作響,著刺鼻腥味。
如果只有齊飲冰一人,想要解決這詭異的無頭著實要花費一番手腳,不過此時還有施宗曦,同樣是天人無量境的大宗師,並不遜齊飲冰。
趁著無頭強攻齊飲冰的時候,施宗曦來到無頭的背後,蘊含有“浩然氣”的雙掌推出,狠狠拍在無頭的後心位置。
雖然這無頭不知是依靠什麼法有了對抗天人境的實力,但其本只是歸真境的魄,在施宗曦的雙掌之下,直接炸裂一團霧。
齊飲冰看了眼地上的污,冷哼道:“這裡真是從裡到外都著詭異。”
施宗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收回雙掌。
與此同時,一衆弟子已經進此牢獄所在。
不多時後,有弟子前來稟報,此牢獄竟然關押了許多人,都是年輕男,其中也包括齊飲冰的兒子齊玉青和失蹤的家小姐姚湘憐,只是不見與齊飲冰一起失蹤的孫玉纖。
這個消息對於齊飲冰來說,當真是再好不過,他之所以如此熱心除魔,就是爲了這個兒子,現在這個兒子已經救了回來,他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不必齊飲冰吩咐,兩名蜀山劍派的弟子攙扶著臉蒼白的齊玉青走出牢獄,齊玉青的一隻手掌徹底斷了,不能握劍,上滿是污,不復先前的翩翩風度,見到父親後,他掙開攙扶自己之人,跪倒在地,滿臉慚。
齊飲冰本來有許多話要說,或是安,或是訓斥,最終只是化作一聲長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另一邊,施宗曦去見了姚湘憐,畢竟姚湘憐的父親也算是儒門中人,他們此來能救回姚湘憐,也算有個代。
這位大家閨秀生得很,不同於了一番酷刑的齊玉青,上沒有什麼傷痕,就連服也是完好無損。只是神恍惚,渾渾噩噩,顯然是了好一番驚嚇。
施宗曦取出一枚安神的丹藥給姚湘憐服下,向齊飲冰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將這些人送回幽冥谷。”
齊飲冰點頭贊同道:“正應如此。”
……
另一邊,張鸞山、秦素、陸雁冰三人離開祖神宮之後,不斷深此蹟,最終在其最深找到了一陵墓口。
這陵墓口是兩扇高六丈左右、寬三丈左右的巨大石門,石門兩側的石壁上刻著許多巫教中人常用的甲骨文。張鸞山學識淵博,認得這種文字,仔細辨認後,臉上出幾分凝重,說道:“這裡靈山十巫之首巫咸的陵墓。這地下蹟包括上方的幽冥谷都是陵墓的一部分,這道石門後面已經是陵墓中最爲核心的墓室部分。”
秦素聽李玄都說起過這位大巫師的事蹟。
當年天帝的部下窫窳被殺,被送到靈山上,請靈山十巫相救,靈山十巫用不死之藥將窫窳救活,可被救活後的窫窳大變,到吃人,最後被天帝派人殺。此事之後,巫彭與巫咸產生了分歧,巫彭認爲靈山十巫的不死藥是不完整的,帶領自己的支持者離開靈山,回到開明,與巫組了開明六巫,要完善不死之藥,這纔有了後來進“玄都紫府”之事。
張鸞山直接祭起“天師印”,只見印上無數焰熊熊燃起,好似一耀日大放明。然後張鸞山擡手一丟,直接將這“耀日”擲向石門。
只聽得“轟隆”一聲,整座石門轟然震,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緩緩開啓了一道隙。
門後是一條長長甬道,張鸞山並不收回“天師印”,走在前面,秦素和陸雁冰跟在他的後。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極爲寬敞的墓室,其中只有一口石棺。
張鸞山不敢大意,再次祭起“天師印”,激發“昊天明火”將整個墓室都灼燒了一遍,頓時激起層層氣機漣漪,激盪不休,一直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才緩緩散去,顯然是許多陣法或者陷阱在“昊天明火”的灼燒下消散無形。不過從始至終,這口石棺始終是毫髮無損。
張鸞山舉起“青雲”,以劍尖抵住石棺的棺蓋,緩緩推。
伴隨著刺耳的聲,沉重的石棺裂開了一道隙,似乎本沒有被封死。
張鸞山看了一眼,沉聲道:“沒有,不知是被明教之人移走了,還是本就沒有。”
秦素道:“巫咸作爲靈山十巫之首,必然躋長生境,怎麼會輕易死去?這座陵墓未必就是的葬之所。”
張鸞山微微點頭,說道:“都說五魔教主繼承了許多上古巫教的手段,現在看來,與這座陵墓大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