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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棧》第三百零三章 容器

施宗曦帶著姚湘憐回到了地上,兩人都是子,雖然施宗曦年長幾歲,但也沒到兩輩人的差距,兩者之間沒有那麼大的代,所以就由施宗曦好生安驚魂不定的姚湘憐。

對於這位姚家小姐,施宗曦略有所知。畢竟此事因而起,負責查案的沈霜眉早已將姚湘憐的生平、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匯卷宗,不僅是施宗曦,陸雁冰、紫燕山人都看過這些卷宗。

這位姚家小姐今年方十九歲,生得頗有姿,因爲家學淵源的緣故,也頗有才。若論心中的丘壑經緯,遠勝尋常子,算得上一位才。唯一不足,因爲是老來得,又是獨,沒有同胞兄弟姐妹,難免養溺,實實在在的掌上明珠。凡一舉一,父母無不依順。因此未免養太過,了個盜跖的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花柳之姿,秉風雷之,常常使弄氣。

尋常人家的子,十四五歲便要出閣,姚湘憐因爲是獨,父母捨不得,要多留些時日,一直留到了十九歲,眼看著就要二十歲了,畢竟不能與江湖子相比,終於要說人家了。姚香蓮的未婚夫也是宦子弟、書香世家,與門當戶對,加之其本也有功名在,任誰看來,都是一樁好姻緣,姚香蓮也頗爲滿意。

雖說如今世道禮教森嚴,但在權貴人家,又沒有那麼森嚴,公子小姐結伴出去踏青都是尋常,畢竟都有護衛、僕役、丫鬟隨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也不怕鬧出什麼不合禮數的事

正因如此,姚湘憐並非盲婚啞嫁,不僅見過自己的未婚夫,兩人更早已相識。

如今世道,窮苦百姓沒有老婆,有權有勢的男子妻妾俱全乃是常態,姚香蓮早就聽聞自己未婚夫在婚前已經收了一房侍妾,這讓甚是惱怒。畢竟出閣當家做主母與在家做姑娘截然不同,必須要拿出威風來,才能住人,正所謂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現在拿不住,以後便要制於人,更何況還是妾室爭寵,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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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姚湘憐的未婚夫,聽聞自己的未婚妻是個才,心中歡喜,故而兩人相時,凡事未免儘讓著姚香蓮。

姚香蓮見這般形,便試探著更進一步,於是的未婚夫再退一步。於是姚湘憐一步似一步,起初時候,兩人還是平起平坐,旗鼓相當。過不多久,那未婚夫便氣概漸消,見了先怯三分,顯現出懼的架勢。

,有些子使生氣,未必是真生氣,更多是試探男子底線。說白了,使生氣的目的是拿對方,有些稚男子不懂,還要去哄,這怎麼能哄好呢?只有男子按照子的意思去做,子纔會“消氣”。可是此例一開,便如抱薪救火,今日退一步,明日退十步,稍有不順,便要使生氣,終是被徹底拿住了,唯唯諾諾,爲一個懼之人。

不過姚湘憐的未婚夫畢竟是世家公子,見過世面,不是從沒見過子的愣頭青,就算開始的時候沒反應過來,過段時候也反應過來,於是兩人逐漸有了爭執。那日兩人一起外出遊玩,因爲小事,男子不願順遂姚湘憐之意,姚香蓮便使子鬧脾氣,男子賭氣說了幾句重話,自行離去。這才讓張龍的屬下得了可乘之機,將姚湘憐送回府上,兩人由此相識。

接下來的時日,姚湘憐賭氣不理自己的未婚夫,正好張龍的屬下生就一副好皮囊,儼然也是個翩翩公子,便趁虛而,搭上了姚湘憐,終於是將騙到手中,這才引出了後來沈霜眉查案之事。

明教之人之所以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拐走姚湘憐,是因爲涉及到五魔教主降世之事。神仙不能隨意干涉現世,想要降臨人間,要以信衆爲容。若是正神,便要挑選信仰虔誠的信衆,整個過程與“請神”之法並無本不同,無非是請神之法只是獲取神力,而神仙降臨則是連同意識一起降臨。越是虔誠,越是沒有雜念,能夠完全敞開心懷迎接神仙的降臨,使得排斥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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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邪神與正神不同,並不在意信衆的虔誠與否。因爲邪神不在意容的死活,本就是鳩佔鵲巢,所以邪神在意的只是容的命格是否與自己契合。

姚香蓮正是這個緣故,才被張龍盯上,雖然姚香蓮不能算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已經是明教所能找到的最好人選,畢竟明教不比道門、儒門那般勢大,又只能暗中行事,能力有限,就算找到姚湘憐也有很大的運氣分。

姚香蓮被施宗曦安危一番後,逐漸恢復過來,開始敘述自己被送到幽冥谷後的經歷:“這些人把我擄到此後,先是帶我見了一個名雲尊者的老頭,又把我關在黑牢裡。我從這些人口中聽說他們要把我獻祭給一個什麼祖神,又驚又怕,只覺得要死在此地。不過後來他們又捉到一對男,男的了好些折磨,那個子和我關在一起,後來那個子被帶走了,只留下我還被關押在黑牢裡,後來就是你們到了。”

施宗曦頓時明白了大概,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造化弄人,孫玉纖的命格竟是比姚湘憐更爲合適,這才讓姚湘憐暫時逃過一劫。

……

孫玉纖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在夢中了另外一個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只能隨著這個人的視角移著,彷彿只是一個過客,在看一段屬於別人的已往事的回憶。

起初的時候,是置於一片黑暗之中,不辨東西南北,在極遠有一團鮮紅暈,正朝著那團暈所在方向走去。

漸漸地,那團暈越來越近,原來是一座好大的池。

池有湖泊大小,氣氤氳,霧如紅紗。依稀可見猙獰兇惡的魔,或是曼妙妖嬈的魔,兩者都是若若現,只能看到一個大概廓,魔讓人生出對未知的恐懼,魔又讓人生出一探究竟的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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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是恐懼,還是。這段記憶的主人都視而不見,無於衷,只是堅定前行。

孫玉纖的視線中,記憶的主人一步一步走池之中。原來池只有齊腰之深,不過水異常粘稠,行走時十分困難。

便在這時,瀰漫在池上方的霧開始散去,好似薄紗被人起,出真容。

霧之後,沒有魔,也沒有魔,只有一座鮮紅的祭壇。

祭壇好似一艘小船,漂浮在池之上,同樣散發著妖異的紅。在祭壇上站著一名子,雙眼閉,滿頭白髮,如銀似雪,蒼白,彷彿白玉雕就。著黑袍,不知以何種材料織就,彷彿夜空深邃,點綴著無數細碎寶石,好似夜空中的羣星。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孫玉纖發現這名子已經不能用高挑來形容,說也有八尺之高,顯得異常高大,便是記憶的主人,在面前也顯得十分矮小。

記憶的主人仰頭向這個高大子,沉聲道:“見過大巫師。”

子緩緩睜開雙眼,雙眸沒有眼瞳,只有眼白,向記憶的主人。

這一刻,孫玉纖哪怕只是個過客,也覺自己渾上下都是氣沸騰,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而出。

片刻之後,高大子重新閉上雙眼,以類似於“他心通”的手段“開口”說話,聲音直接在記憶主人的心頭響起:“你想要什麼?又打算付出什麼?”

記憶的主人先是一怔,沒想到子如此直白,隨即又是一喜,立刻說道:“我想要大巫師的無上神通,我願意助大巫師困。”

夢境到了這裡戛然而止,又隨之一變。

同樣的記憶主人,面對的不再是被稱作“大巫師”的子,而是一個英武男子。

雖然孫玉纖只是先天境的修爲,哪怕只是在“夢”中,仍舊可以知到這個英武男子的強大,他手持長槍,槍尖位置熊熊燃燒著明聖火,每次揮舞長槍,都彷彿撕天裂地一般,他又能將手中長槍分化萬千,如雨一般從天而降。

記憶的主人則是這名英武男子的對手,兩人打得難捨難分,記憶的主人運用黑的火焰,與明的火焰分庭抗禮。

也許是時來天地皆同力,也許是運去英雄不自由。最終還是那名英武男子取得了勝利,將手中燃燒著明聖火的長槍狠狠刺了記憶主人的膛之中,一瞬間,他的五臟六腑都被燃燒殆盡,甚至七竅之中都冒出了火焰。

……

在秦素和張鸞山的視線中,孫玉纖的雙眼中跳躍著黑的火焰,高高俯瞰著兩人。

秦素沒有任何猶豫,早已張開雙手,一面鏡子緩緩升空。

鏡子邊緣被雕刻百花形貌,就像一花藤上開滿了各花朵,剛好環繞鏡面一週,正是“鏡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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