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挑了挑眉,看著冷疏離,“你眼睛瞎了沒看到是他先招惹我的嗎?你的眼睛瞎了不要,這所有人的眼睛可都沒瞎的,就算我今日廢了他一只手又如何?他的手過來要打我,就要做好被廢了的準備。”
冷疏離被云淺月冷厲的眼神看得子一,張了張口,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你說我是廢了你一只手好呢?還是廢了你兩只手好?”云淺月不再理會冷疏離,而是看向冷邵卓,這麼打一會兒功夫冷邵卓的臉已經疼得滴下了汗,暗暗嗤了一聲孬種,就這副德對他手都嫌臟了的手。
“你……云淺月,你敢我一下,我父王定不會饒了你……”冷邵卓雖然疼,但是仗著孝親王府的獨子,得孝親王和孝親老王爺寵,一直就橫行霸道,而且皇上庇護孝親王府,上次他當街截殺云淺月之事即便皇上知道了也是對他網開一面,這更加導致他囂張氣焰。他斷定云淺月不敢將他如何。
“是嗎?那我就看看你父王怎麼不饒了我!”云淺月眼睛瞇起,凌厲芒一閃而逝,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呼響起,穿整個上書房的宮殿,響徹云霄。
眾人齊齊大驚失,誰也沒有想到云淺月真敢下手!一雙雙目都驚駭地看著,再不見了早先的鄙夷不屑。
冷邵卓哪里過這等罪?慘呼了一聲兩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云淺月嫌惡地放開手,冷邵卓的子向地上栽去,坐在云淺月前面的人哪里敢去扶他,立即躲開,他子“砰”一聲砸到了地上。
“哥哥……”冷疏離大喊了一聲,但并沒有立即去扶冷邵卓,而是對云淺月怒目而視,“云淺月,你居然真敢手?你就等著被……”
“等著被什麼?抄家滅族?”云淺月不屑地冷叱了一聲,聲音清寒如冰,“我早就有言在先,若是再看到這條狗在我面前犬,我就定不會對他客氣。上一次念在孝親王府和皇上的面子上沒殺他,就算給足了孝親王的面子,他不但不教子,反而讓他再來招惹我,這一回傷了他一只手還是輕的。”
“你……你……”冷疏離死死地瞪著云淺月,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即轉看向前方,對容景道:“景世子,您就看著這個人傷人而置之不理嗎?”
眾人都被剛剛那一幕震駭了,聞言這才想起景世子也在,目都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瞥了冷疏離一眼,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本世子不過是代課幾日而已,負責教導課業,皇上沒說讓我還理負責打架的事兒。”
云淺月幾乎對容景這個回答拍案絕!
“景世子,難道就這麼任由云淺月無法無天?這里可是上書房。而如今是您來授課,你如何能坐視不理?”冷疏離不由氣怒,但對上容景的視線還是不敢對他發火。
“你也知道這里是上書房?既然是上書房,就是上課的地方,由不得人鬧事。誰先挑起事端,本世子也是看得清楚的。冷小王爺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若是皇上和孝親王問起,本世子會幫著做個證人的。”容景話落,不再看冷疏離,淡淡對門口聽到慘聲趕來的幾個負責在上書房打點的太監道:“將冷小王爺抬下去請太醫!”
“是!景世子!”那幾個小太監巍巍走進來去抬冷邵卓。
“住手!”冷疏離大喝一聲,“不要我哥哥,我這就去請皇上和我父王來看看云淺月做的好事兒。”
那幾個小太監剛出的手立即回來。
“冷小郡主,你可要想好了,你哥哥的手若是不及時請太醫的話,可就真廢了。”容景淡淡出聲提醒。
“是啊,冷姐姐,還是快去請太醫吧!”秦玉凝站起走過來,對冷疏離聲道。
“你們去請太醫來,我去請皇上和我父王。”冷疏離猶豫了一下,對那幾個小太監吩咐了一句,轉快步跑出了上書房。父王和哥哥一直都對云淺月恨之骨,本來也討厭云淺月,但沒什麼恨意,知道太子殿下也看不上那個蠢人,但發現這一段時間太子殿下對那個人在意起來了,尤其是昨日居然聽說太子殿下因為那個蠢人向皇上請旨賜婚嫁給容楓而砸了太子府的書房,這樣如何不惱恨。云淺月休想嫁太子府。今日誓必要因為他哥哥被傷了手的事而讓賠上命,至也要賠上一只手。
云淺月看著冷疏離跑開,想著這個人也不是太蠢,知道保留現場。不過這也說明自私自利,毫無親。自己的親哥哥在地上躺著不趕快去搬走去太醫遠治手,偏偏要讓小太監們將太醫請來這里,這一來一回,時間可是耽擱著了。不過干何事兒?就不信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有理在前,老皇帝真能將如何了。若是真要將如何了,那麼老皇帝這個江山看也沒必要坐了。
那些小太監看向容景,并沒有聽從冷疏離的話立即去請太醫。
“既然冷小郡主有這個吩咐,畢竟冷小王爺是他親哥哥,那就這樣吧!你們去請太醫來吧!”容景對那些小太監淡淡道,似乎渾不在意。
“是!”那幾個小太監立即跑了出去。
“上課吧!”容景再不理會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對眾人淡聲道。
眾人不由自主地聽從指示,連平時最頑劣的幾個皇子公主都極其聽話,雖然人人心里都想著怕是等皇上和孝親王來了看到冷邵卓這樣一定會大發雷霆置云淺月的,但也僅限于心里想想,沒有一人和別人頭接耳。還有些人覺得心里暢快,冷疏離平日最喜歡欺負人橫行霸道,今日活該!
秦玉凝擔憂地看了云淺月一眼,見云淺月本就沒看,一臉無所謂地繼續倒拿著書看著,轉走回了座位上坐好,坐姿端正。心里也暗暗猜測著等一會兒冷疏離請來皇上和孝親王不知會如何置云淺月。但覺得云淺月不會有事兒。剛剛景世子說會做個公證那句話明擺著會幫助云淺月的,心里有些惱恨,云淺月憑什麼如此囂張還能得到景世子庇護,怎麼也想不通。
云淺月抬頭瞥了秦玉凝一眼,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人在冷疏離面前剛剛買了好,回頭又擔憂地看著,可真會左右逢源。
“昨日大學士講的課程到了哪里就等著大學士病好后回來繼續給大家講。我今日講的是論學!”容景聲音不高不低,不看書匣里的書本,提起筆在桌案上鋪著的宣旨上寫下兩個字,然后將宣紙拿起來,展示給大家。
四下頓時響起一片贊嘆聲。
云淺月抬頭看去,只見一張宣紙上清清楚楚寫了兩個大字,論學!
這是第一次看到容景的筆跡,若說云暮寒的字跡鏗鏘而有風骨,而容景的筆跡就和他的人一樣高在云端。這樣的字跡讓覺得前世被推崇的從古至今的那些個大書法家也不及。不凌厲,不鋒芒,不,不造勢,有一種淡薄的高遠,似乎從那兩個字就能看到天寬地闊,這樣的字跡無論是書畫大師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販夫走卒都會覺得好!也只能用一個好字來形容。
云淺月想這個人果然是有凌駕于終生之上的本事的!
他子消瘦,面清淡,雅致文弱地站在那里,一句話可以不說,就能夠鎮全場,令人敬仰。
容景接收到云淺月的視線,向挑了挑眉,似乎也讀懂了眼中的贊嘆,角微勾,綻出一抹笑,笑意還未勾到角,便消失于無形,須臾,他放下紙張,溫潤的聲音再次開口,“誰人能給我說說論學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云淺月撇撇,收回視線繼續看書。狗屁的云端高,這丫的就是傲!
容景話落,整個上書房雀無聲,有幾人已經低下頭去思索,比如秦玉凝和那些一心崇拜欽佩容景之人,自然想要表現一番,還有些真正好學之人也想得到容景的認可,還有一些人本不明白論學兩個字能說出什麼意思來,都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懂神。整個上書房唯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和倒著拿著書看的云淺月不理會這茬。
容景拋出一句話后,也不理會眾人,看了云淺月一眼,一擺,作優雅地坐在了桌案后面的椅子上,無視眾人的視線,也倒著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些正看著容景的人見了他的作都睜大眼睛看著他倒著拿書的手,有些人險些驚呼出聲。須臾都齊齊回頭看向最后面的云淺月,見兩個人拿的還是同一本皮紙的書。那是他們課業里沒有的。第一時間眾人想著這書外面的皮紙包裝倒了。
就在這時,云淺月忽然翻了一頁,頁面上的字擋住了皮紙呈現在眾人面前,眾人清清楚楚看到那字的的確確是倒著的,不由都發出一聲驚呼,再回頭去看容景。
容景仿若味覺,此時也看完第一頁翻了一頁,倒著的字跡同樣呈現在眾人面前。眾人齊齊傻了眼,未曾傳說景世子是倒著看書的啊!那字跡倒著如何辨認?
似乎到氣氛不對,秦玉凝抬起頭,也看到了容景倒拿著書,頓時一怔,又回頭看了云淺月一眼,見手中同樣也是倒拿著手,甚至二人拿書的作一模一樣,臉白了白。
“都想好了嗎?誰來說!”容景不抬頭,淡淡開口。
容景話落,其中一人立即站起來,是一個樣端正的小公子,他還未說話,小臉立即紅了,有些絆絆磕磕地道:“景……景世子,我可以說……嗎?”
“可以!”容景依然不抬頭。但是聲音卻是溫和,似乎含著鼓勵。
“我認為學是為書,書是先祖留下讓我們就一番大事業的。”那小公子鼓起勇氣,說完一句話,不敢看容景。
“沒了?”容景抬起頭。
那小公子搖搖頭,有些怯怯地問,“景……景世子,我是不是說的不對?”
“也不算不對,你說對了一點吧!且坐下吧!”容景瞥了云淺月一眼,見居然不看書了,抬起頭正有趣地看著那小公子,他低下頭,淡淡詢問,“還有誰來說?”
容景話落,又一人站了起來,是一個比剛剛那個稍長一些的年輕公子,音似乎正值變聲期,他對容景一禮,開口道:“所為學,也為書,也為方和正。古語有云:學,識也。是學習先祖留下來的課業,讓我們能多識多知多明目。近而大之境,規正做人行事。”
云淺月眨眨眼睛,大之境啊!飛登極樂嗎?
“還有嗎?”容景不抬頭,問道。
“沒了,請景世子賜教。”那人搖搖頭,十分忞誠地看著容景。
“且坐吧!還有誰出來說說!”容景抬起頭看了那男子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問。
那人不明白自己說得對不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
容景話落,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是個面目偏的男子,若不是他頭上是束著冠子,云淺月險些將他當子,只見他同樣對容景一禮,款款開口,聲音也是偏,“所謂學,是集大家之而學識于吾,讓吾明鏡、醒目、正、立位,然后先祖,耀門楣,男兒建功立業,報效家國。”
云淺月想著好吧,不能用有眼鏡看人,人不可貌相的。
“可是還有?”容景依然不抬頭,淡淡問道。
那人似乎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大氣磅礴的言論沒得到景世子肯定,心下也有些忐忑,搖搖頭,“沒有了!請景世子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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