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同于對云淺月的期盼和刻骨思念,而是天翻地覆后的山河沉寂。
他似乎被定在了那里,哪怕閃電雷擊從他上穿過,他也會無知無覺。
容凌本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在看到容景的剎那發出了個類似于單音節的“咦”,須臾,他好奇地看著他,不像容景眸中千變萬化,而是水汪汪的眸子如純澈的湖水,清可見底。
萬千聲音都消止,只剩下孩那個“咦”的音節在回旋。
每個人似乎都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玉子夕哪怕已經做了無數準備,私下里打了無數壞主意,想在容景見到容凌后實行,哪怕實行不了,也要大肆地嘲笑他一番,仗著有云淺月疼他這個弟弟,以報他這個姐夫將他這個小舅子送去怡紅樓后來被玉紫蘿總是嘲笑他的仇。可是如今看到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如此模樣,他所有主意都憋在了肚子里,這種高山頂的氣氛下,忽然什麼主意也使不出來了。
夜天逸、沈昭、南疆國舅等三人也都看著容景,一聲音也不發出。
許久,容景依然一不,眸一眨不眨。
但是容凌太小,卻是耐不住與他對視,他微微錯開頭,順著簾幕隙看到了站在容景后的云淺月,頓時松了珠穗,對委屈地撇,那小眼神像是對控訴扔下他不管的罪,但并沒有哭,只對出手。
云淺月角不出笑意,手去輕輕推容景。
的手還沒到容景,容景的子忽然了,他猛地落下簾幕,走了進去。
簾幕在云淺月面前“啪”地被放下,隔住了的視線,怔了一下,立即挑開簾幕跟了進去。耳邊傳來墨細弱的聲音,“主母,您多保重。”
云淺月腳步一頓,回頭瞪了一眼,眾人中,本不見墨,也不見墨嵐,十二星魂的人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般。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凌蓮、伊雪、花落、風,連弦歌和青裳也轉眼間不見了蹤影,抿起,他們終是沒膽子看容景的笑話,忍住好笑,邁進了營帳。
只見容景一步步走向大床,他的腳步如此低淺,但是偏偏營帳的地面上被他踩出了深深一道印子,可見用的重量。
玉子夕本來坐在床頭,此時一個高蹦起來,退離了床頭老遠的距離。
夜天逸也坐在床前,卻只是微微錯開了些子。沈昭、南疆國舅本來站在床前,立即給他讓開了道。
容景來到床前站定,眼睛至始至終未離開容凌,距離得近了,看得更為清晰,他是如此小,小臉,小胳膊,小,整個人如一團小小的面團,白白的,的,偏偏五分明,眉眼如畫,他看了片刻,薄地抿起。
容凌本來委屈,但見容景走來,他天生敏,應到了容景上悉的氣息,立即不委屈了,目定在他腰間的玉佩上,出小手,費力地去夠他上的玉佩。
他在大床的正中間,距離床邊沿還有些距離,自然夠不到。
容景看著他,忽然靠近一步,子僅著床沿,微微傾,玉佩隨著他傾的作近容凌過來的手。
容凌見玉佩來到近前,頓時歡喜地一把抓住,用力地拽著,但是玉佩栓系得太過結實,以他的能耐還拽不下來,他扥了兩下,仰起小臉看向容景。
“你想要?”容景出聲,極為低啞。
容凌立即咿咿呀呀兩句,那神分外想要。
“你松開手,我給你。”容景看著他的小手,白白,他一只手能包住他兩只小手。
容凌自然聽得懂,立即松開了手,分外乖巧地等著他。
容景勾了勾角,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扯,玉佩掉在了他手里,他拿給容凌。
容凌立即出兩只小手,將玉佩捧在手里,小眼睛細細地瞇起看著玉佩,角微微地彎著,這個神,他太小還不會發現與他面前站著的人勾起角時一模一樣。
容景自然能發現,他若不發現,他就不是容景了。他看著容凌,眸中再度翻涌起緒。須臾,他忽然轉,看向后的云淺月。
云淺月被他沉涌的眸看得微微一個激靈,但盡量鎮定,對他一笑,溫地問,“他是不是像極了你?”
容景一言不發,只是盯著。
云淺月眼睛不敢和他對上,視線移開了些,看著玩玉佩的容凌解釋道:“離開天圣的時候,我已經……”
“你住口!”容景忽然打斷,似乎極力地抑著緒。
云淺月立即住了口。
“你出去!”容景猛地轉過,不再看。
云淺月一僵,看著他,見他背著的子雖然沒有毫異樣,但是云紋水袖微微褶皺的痕跡出賣了他,想著這沖擊來得的確是大,是該給他些時間適應。既然他讓出去,就聽話,乖乖地出去好了,于是,不言聲,轉向外走去。
容凌玩著玉佩,發現云淺月竟然剛來不像每次一般上前來抱他就走了,頓時扔了玉佩,對著咿呀咿呀起來。
云淺月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見容景沒發話,只能繼續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容凌忽然“哇”地一聲哭了。
云淺月轉回頭,看著容凌的娃娃臉說變就變,眼淚一串串地從小臉上滾落,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不哭鬧,如今看來是被扔下一日夜可憐了,頓時心疼,無奈地對容景道:“他一日一夜沒見我,想我了,我哄哄他,再出去好不好?”
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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