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條小胳膊，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了幾步，找了個好位置習慣看。

厲爵風穿著一襲黑睡袍，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炫麗的煙花在他頭頂上方炸開，映亮他的臉龐……

就像仆們看的漫場景。

但顯然，老爸比漫男主角要帥得多。

休息平臺的燈很暗，只有煙花不時映亮，厲爵風的臉明顯很不好看，沉沉的，像誰欠了他錢一樣。

顧小艾坐在一旁的法式圓桌前，往杯子里倒著熱氣騰騰的茶。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靜默極了。

站在那里，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又不親又不說……這兩人真夠無聊的。

想了想，正要離開，顧小艾的聲音再次傳來，“厲爵風，不生氣了嗎？”

“從出世開始，沒有真正正眼看過我一次，沒有心甘愿過我一次！”厲爵風站在落地窗前，忽然沉地說道，側過臉看向顧小艾，一臉的不甘，“顧小艾，我和前世有仇？！”

……

很抑的語氣。

在那個時候，厲子期從未見過厲爵風有這樣的表，他總是高高在上、冷漠、威嚴……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但他現在的神，不甘得像個小孩子。

然后，看到媽媽又出白天那種復雜的神。

下一秒，顧小艾僵地笑了笑，停下倒茶的作，“你還信這種？再說，不是都說兒是爸爸前世的人，該吃醋該不甘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厭惡我！”

厲爵風抑著怒意打斷了顧小艾的話，有些歇斯底里的。

“……”

聞言，顧小艾一下子沉默，仿佛已經接不上話。

切……

說厭惡他，他還不是厭惡這個兒。

他要是喜歡，就該讓當老大噻……

厲子期站在那里嗤之以鼻地想著。

落地窗外的煙花綻放了一朵又一朵。

很久，顧小艾從桌前站起來，緩緩走到厲爵風后，出雙手摟上他的腰際，聲音輕，“那你該告訴，告訴你為了趕回來替過生日差點出車禍。”

“……”

車禍。

其實車禍兩個字對當時只有四歲的，是個很模糊的概念。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倒吸一口涼氣，往墻邊退了一步，心口砰砰跳著，好像做了一件壞事不知所措一樣。

就在這時，一道深長的影籠罩在面前。

“小期？你不是睡了？”

顧小艾有些錯愕的聲音傳來。

抬起頭，只見顧小艾和厲爵風站在那里，顧小艾不解地看向，厲爵風則是目沉幽暗地盯著，臉上沒什麼表，冷冰冰的。

“啊！”

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尖一聲，然后忙不迭地跑走……

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跑，但就是覺得不該被抓住。

做了壞事，可是是什麼壞事，也說不清楚。

“小期——”

沒理會顧小艾的喊聲，跑得就好像后面有狼追一樣。

但厲爵風沒有追上來，回頭看去時，他還站在那里，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臉在昏暗的線中布滿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