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回到桐林市,隗辛邊跟著于寒雪。

　于寒雪的姑姑姑父工作單位不在省城，去省城只是為了給治病。兩個長輩不能沒有工作，所以只能在兩個城市間來回跑,非常麻煩。

　隗辛用**之音抹去了醫院人的記憶,讓他們以為于寒雪是通過正規手續出院了,這樣一來于寒雪就可以自由活。隗辛一回到桐林市就立刻去找了的姑姑姑父，又給他們施展了一下**之音。按于寒雪的意思，的親人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由于沒有住,所以暫時住到了隗辛的家里。

　“你家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啊。”于寒雪說。

　“是啊,都是老件了,不舍得扔掉。”隗辛找出新買的服給于寒雪,“你洗完澡先穿我的服吧,可能會有點長……”

　“好。”于寒雪昨晚外出時為了遮掩形貌換掉了病號服隨便穿了一件服,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隗辛的服，終于像一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了。

　于寒雪驚奇地照著鏡子說：“我記得你以前不穿這個風格的服，你一直穿運風休閑風，你新買的服風格還……淑的？這個短袖上的心形圖案我喜歡。”

　“換換風格,小心一點總沒錯的。這些服我本來想在大學穿的,不過現在休學了，也沒必要刻意搞不一樣的風格了。”隗辛說，“外出辦正事的時候我還是穿休閑裝。”

　于寒雪說：“有道理，看來以后我也需要小心一點，像你一樣變變風格。”想一想，又說,“在第二世界，我很接外面的人，研究所都是封閉管理的,甚至我連同事都很接，我們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非必要不會離開工作區。”

　“你和奧格斯做易，有沒有考慮過暴問題？幫他潛進研究所，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隗辛說。

　“奧格斯進研究所是為了殺以實驗收割能力，我的計劃是趁逃走。”于寒雪苦惱地說，“我總不能待在研究所一輩子，等我的能力等級再提升一點，不需要S級，可能提升到A級頂尖的程度，我就有能力逃走了。”

　隗辛問：“研究所的實驗不足以支撐你升級到S級嗎？”

　“升到S級真的很難……我能接到的實驗等級都是很低的，大部分都是E級。”于寒雪認真解釋，“游戲系統中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經驗條，重復收割低等級能力獲得的經驗值好像會越來越，會有折損，而升級到高等級需要經驗值又那麼龐大。到我這個階段再殺死實驗，能夠獲得的提升微乎其微。要是我今后想有大的提升，那就不能再收割E級了，需要收割更高等級的實驗才行。”

　經驗值折損這個事，隗辛也有所察覺。

　奧格斯昨晚展示出的那個S級能力，多半就是他最開始獲得的“質重組”，奧格斯是殺了多人才將能力提升到S級的？

　“能跟我仔細講講你們研究所的研究項目嗎？這似乎是一潭很深的水。”隗辛說，“既然研究所是聯邦建造的，聯邦想要通過這個研究所研究什麼？達什麼目的？”

　“據我所知，研究所的研究項目有很多，建筑是建立在地下的，分為不同的區域。”于寒雪組織語言，慢慢說，“研究所部的研究員是分等級的，我就是比較低的那一級，權限有限，負責理雜務，不負責進行研究，而我所屬的項目研究的是時間類超凡能力，他們收集到的時間類超凡能力不只有‘時間之’，還有別的，比如時間凝固、時間結界……我負責的‘時間之’是時間類超凡能力研究項目下的子項目……這個研究所的架構很龐大、很復雜。”

　“除了時間類，他們還研究什麼類型？”隗辛說。

　“很廣，空間類、神類，這些都是他們的研究目標，越稀有的類型，他們投的就越大。但對于別的研究項目，我了解不多。”于寒雪說，“辛辛，你來猜猜，這麼多特殊的超凡能力，聯邦是怎麼收集到的？”

　隗辛思考片刻，“聯邦并沒有對普通人瞞覺醒者的存在，覺醒者通常會到優待，普通人覺醒后公民等級會有所提升。第二世界的聯邦人口很多，廣撒網，找到那麼多特殊的能力也不算是稀罕事。”

　“對，但不全對。”于寒雪臉上的笑容變得晦暗，“某個平民覺醒了超凡能力，等待他的可能是平步青云，也可能是地獄。”

　隗辛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聯邦可能會對他們加以培養，也可能會把他們抓起來，作為人實驗的對象？”

　于寒雪點了下頭，“覺醒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會為催命符。”

　該怎麼說呢……驟然得知這個勁新聞，隗辛心中竟然沒有一丁點驚訝，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覺。

　因為第二世界實在太爛了，已經爛到了里，隗辛不對那個世界抱有任何期待，不管那群當權者干出什麼惡心事，都覺得毫不意外。

　“對于聯邦清除玩家的行為，我一直都是覺得十分厭惡的，可是現在想一下，倒是能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畢竟他們對自己人也不怎麼樣，更別說我們這群于世界夾中的玩家了。”隗辛嘲諷地說。

　高度控制、高度迫、剝奪自由、命不由人，權力者的丑惡現得淋漓盡致。

　于寒雪說：“因為長期接時間類的項目，我心里其實有一個猜測。”

　“什麼猜測？說來聽聽。”隗辛看著。

　“如果你有了財富，有了地位，甚至掌握世界上最大的武力，任何東西對你來說唾手可得……那麼你還想得到什麼？”于寒雪問。

　隗辛心里一，當即回答道：“長生！”

　有了錢，有了權，當然是要想方設法讓錢和權能夠在手里停留的更久，可是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要想讓財富和權力在手中永久停留，這本不現實。

　除非能獲得永生。

　當這個答案從心中浮現的一瞬間，隗辛差點嗤笑出聲。

　權力者的心思很難猜，權力者的心思也很好猜，畢竟他們在乎的東西就那幾樣。雖然他們掌握了世界上的大的部分財富，但是人的貪婪永無止境，東西握在手里仍嫌不夠，還是想要更多。

　永生是一個俗套的命題，從古至今有太多人想要得到永生了，有太多人前仆后繼投于這條道路。

　雖然永生是一個俗套的命題，但這同時也是一個永不過時的命題。

　之所以永不過時，是因為人類從來沒有得到過永生。而對于未得到的東西，人類總是對其抱有百分百的熱。

　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永生？

　恐怕……只有神了。

　一些零零碎碎的報點串了線，隗辛忽然頓悟了。

　為什麼緝查部和一些研究機構在研究異種生，為什麼緝查部接到命令要去護送克拉肯號上的貨，為什麼聯邦也在研究神，為什麼聯邦想要得到“神”……那些上位者搞了這麼多花樣，又是研究時間類超凡能力，又是去研究神，可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統一的。

　原來他們從頭到尾想要得到的是這麼俗套、這麼淺、這麼淺顯易懂的東西——永生！

　那麼夏娃呢？

　夏娃當初讓機械黎明小隊執行克拉肯號的任務，又是怎麼一回事？它太痛恨人類，以至于不想讓聯邦的當權者得到神之繭，獲得永生的奧？

　當時的那個任務，夏娃給了兩個選擇，要麼是讓船在隔壁城市停靠，要麼是直接炸沉克拉肯號。

　這最起碼說明，炸船其實不是夏娃的第一選項，夏娃某種程度上也對神之繭蠢蠢，只是它能克制住心中的貪婪，得不到就及時放棄，不像聯邦一樣，會直接用緝查部安保員的命去填那個窟窿。

　之所以不讓神之繭登陸黑海市，可能因為黑海市當時是機械黎明的總部所在地，夏娃認為讓這個東西擱在總部是有風險的。因為繭復蘇后，會吸引異種生前來朝圣。

　隗辛后知后覺地想到……若當初繭真的在黑海市登陸了，并且復蘇了，異種生會不會從海中浮起如水般涌城市部？

　為了規避這種風險夏娃選擇讓神之繭避開了黑海市，在隔壁城市進行轉移……可惜夏娃的打算最終落空了，它炸沉了貨，它討不到好，聯邦也別想討到好。

　“辛辛……辛辛？”于寒雪喚了兩句，“你在想什麼？”

　“嗯，在想我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隗辛喃喃道，“經過你的提醒，我終于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前因后果……就是明白得有一點晚……不對，也不是很晚，這件事已經和我沒什麼關系了，早知道晚知道都沒什麼差別。”

　于寒雪研究了一會兒隗辛的面部表，確認隗辛沒有被負面緒困擾后才說：“聯邦是個龐然大，無法輕易撼。現在就先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的路還長。”

　隗辛搖搖頭，“不對，我們的路其實沒有那麼長，世界變化太快了，我們沒有適應的時間。奧格斯在桐林市，我們需要找到他，除掉他。”

　于寒雪看著隗辛說：“我們會的。你還能知道他的位置嗎？”

　“知道。”隗辛低頭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穿梭時間還剩下八個小時。”

　“每一次穿梭，每一次回歸，都會給我們世界帶來很大的變化。”于寒雪說，“不知道下周煙草廠那邊會變什麼樣子。”

　隗辛頷首，“我覺得，奧格斯是在等，等待零點到來。他在舊工業區外圍……他一定是想趁零點到來的時候對煙草廠的暗界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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