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慧皇后的喪儀完全結束了,接下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皇帝后宮的一切事都要步上正軌,該填的人,該補的缺,一樣一樣都得安排妥當。嚶鳴知道騎虎難下,但就算封,帶著這樣的名聲總不好聽,于是蹲了個安道:“老佛爺,太后,那晚上奴才病了,萬歲爺把奴才傳進行在,給奴才灌了一碗黃酒姜湯。奴才不會喝酒,后來醉了,在萬歲爺跟前說了好些混賬話。奴才和萬歲爺……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太皇太后和太后頓時笑不出來了,這麼說還掐著呢?太皇太后不說話了,太后歪在玫瑰椅里,撐起了腦袋。
敏貴太妃倒笑了,“咱們萬歲爺的子,您二位還不知道麼,不急在一時的。不過嚶姑娘進宮有程子了,這麼著也不是方兒。眼下孝慧皇后的事兒算是過去了,宮里也該沖沖喜了。皇上今年二十三,子嗣還是太單薄,上年二阿哥說沒就沒了,只余一位大阿哥,子骨還弱得沒法兒吹風,這可怎麼好!”
說起皇帝的子嗣,確實是件讓人頭疼的事,嚶鳴進宮后遠遠見過一回大阿哥,三歲了,還不愿意下地走路,全由媽子抱著,這樣的孩子將來作為繼承人,顯然是不合適的。太皇太后上不說,心里到底盼著皇帝開枝散葉,妃嬪們能生固然是好,最好還是皇后有所出。嫡皇子的尊貴,終究是庶子們不能比的。
太皇太后沉默著,角微捺,過了良久才對貴太妃道:“你上回說的崇善家的閨,挑個時候接進宮來逛逛吧,我也見一見。”
敏貴太妃聽了,笑得愈發稱意,在椅上欠道是,“尊老佛爺的令兒,這個月都是好日子,我瞧就明兒吧,明兒是雙日,圖個好彩頭。”
太皇太后頷首,轉頭又瞧瞧嚶鳴,是一點兒不著急的,還是那種氣定神閑的模樣,看得太皇太后腦仁兒發脹。
太后向來執著,瞧準的人一般不肯輕易放棄,特特兒了聲嚶鳴,“你聽見沒有?皇上子嗣單薄,過程子還要選秀,外頭那麼多的好姑娘都進來了,你怎麼辦?”
嚶鳴笑著說:“人多了才好,人多了咱們宮里人丁興旺,萬歲爺便可綿延子嗣,金甌永固。”
太后被說得沒了脾氣,還是太皇太后見地高,嘆著氣說:“宮里的人,要一點就是不妒,這上頭你做得很好。可皇帝跟前不能全不上心,姑娘大了總要許人家的不是?你如今怎麼樣呢?還是不愿意上前去嗎?”
嚶鳴心里當然是不愿意的,可有眼,也懂進退,既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再一口咬定顯然不合時宜了,便含笑蹲了個安道:“奴才的一切全憑老佛爺做主,只要萬歲爺不嫌奴才憨蠢,奴才就上養心殿伺候,不敢有二話。”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沐冬至替姐姐嫁給將死之人沖喜,沒料到嫁過去當天夫君就醒了。 沈家從此一路開掛似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沐冬至摔了一跤都能抱住野雞,到山上隨便捧一捧土就能捧出千年何首烏,去河邊洗個衣服都能撿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 她夫君不僅病好了,還考了功名;大伯哥參軍成了大將軍;就連她隨手買個丫鬟,最後也變成了首富的大夫人。 身邊的人都優秀了起來,她也要發憤圖強提升自己,卻沒想到她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夫君忐忑不安的說: 「娘子如此優秀,吾心常有不安。」 沐冬至猶豫了,要為了夫君有安全感而停止繼續優秀嗎?
重生後,餘清窈選擇嫁給被圈禁的廢太子。 無人看好這樁婚事,就連她那曾經的心上人也來奚落她,篤定她一定會受不了禁苑的清苦,也不會被廢太子所喜愛。 她毫不在意,更不會改變主意。 上一世她爲心上人費盡心思拉攏家族、料理後院,到頭來卻換來背叛,降妻爲妾的恥辱還沒過去多久,她又因爲一場刺殺而慘死野地。 這輩子她不願意再勞心勞力,爲人做嫁衣。 廢太子雖復起無望,但是對她有求必應。餘清窈也十分知足。 起初,李策本想餘清窈過不了幾日就會嚷着要離開。大婚那日,他答應過她有求必應,就是包含了此事。 誰知她只要一碟白玉酥。 看着她明眸如水,巧笑嫣然的樣子,李策默默壓下了心底那些話,只輕輕道:“好。” 後來他成功復起,回到了東宮。 友人好奇:你從前消極度日,誰勸你也不肯爭取,如今又是爲何突然就轉了性子? 李策凝視園子裏身穿鬱金裙的少女,脣邊是無奈又寵溺的淺笑:“在禁苑,有些東西不容易弄到。” 知道李策寵妻,友人正會心一笑,卻又聽他語氣一變,森寒低語: “更何況……還有個人,孤不想看見他再出現了。” 友人心中一驚,他還是頭一回看見一向溫和的李策眼裏流露出冷意。 可見那人多次去禁苑‘打擾’太子妃一事,終歸觸到了太子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