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日夜晚沒有去李夫子的寢房,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認殺了。所以幕后的黑手恐怕并不是想借這件事來整垮,而是給他制造麻煩,或者搞臭的名聲。
不過說實話,的名聲已經夠臭了。
周伯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用這樣一件指認不穩定的謀殺來冒險。
所以周伯的嫌疑,從一開始就要被排除。
但先前聞硯桐的思想鉆進了一個死角,認為周伯一個勁的無賴必定居心不良,加之他又是在夜晚唯一能夠接的人,所以才被懷疑。
聞硯桐愣了愣,趕忙問,“那是誰殺的呢?若不是守夜的人殺的,便定是有人在上下夜換守的時間空隙里殺的。我先前問過,兩人的接時間不得超過一刻,誰能在這一刻里悄無聲息的把殺了?”
池京禧沉一瞬,問道,“現場周圍什麼樣,說來我聽聽。”
回憶了下,把自己當時注意到的東西都說出來,“頭連著脖子連切斷,扔在旁邊,流了很多都被凍住了。”
“窩有嗎?”他問。
聞硯桐皺著眉,而后搖搖頭,“沒有,周圍都沒有。”
池京禧的指尖在書面上輕點兩下,輕描淡寫道,“你日后去飯堂吃飯,多留意‘千萬縷’那道菜,就能找到兇手了。”
“啊?”聞硯桐驚得不輕,怎麼就突然扯到吃上面去了?
拿不準池京禧的意思,問道,“小侯爺是了嗎?要不我喊人送些吃的進來?”
“兇手在膳房,是個廚子。”他道。
聞硯桐:???
這種神奇的覺就好像是數學老師出了一道題,學渣正在努力套公式列步驟,迷茫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學霸卻直接在問題下面寫了個答案。
沒有過程就算答案正確,也是不得分的好嗎!
聞硯桐求知若的問,“為啥呀?”
其實自己也想到了一點。首先,那只實在昏迷的狀態下被殺的,因為畜生警覺很高,若是想一刀殺之又不發出聲音,只能先把藥暈。且那只周圍都沒有跡,也足以證明殺人是將從窩拿出放在地上,再一刀砍斷脖子,所以只凝在尸那一塊。
第二個懷疑的是給喂食的人。
但是沒想到池京禧直接跳過了懷疑的步驟,給了一個完全不著邊際的答案。
池京禧看滿臉迷茫,不明深意的笑了一下,“等你看了飯堂的那道菜之后就明白了,若還是不明白……”
“再來問你?”疑的接話。
“就寫一封退院請奏書呈給院長,”他合上書,放在桌子上站起,“理由就是腦子太蠢,拿合格也沒希,趁早回去吧。”
說完就走出了書房。
聞硯桐看著他離開,不由低聲罵罵咧咧。
不過隨即想明白,離真相已經很近了。池京禧已經說出了兇手的份,和找出兇手的辦法,余下的一點就要看看能不能將其中的聯系找出來。
池京禧那麼聰明,方才的肯定不是在瞎說,他定然是想到了聞硯桐沒想到的東西,從而推測出了兇手的份。
但是他懶得解釋,那麼剩下的這點,就需要聞硯桐自己去發現。
如此一想,聞硯桐又高興起來。原本還陷在思想的死角里,反復的琢磨和懷疑,本無從下手。但是跟池京禧這樣一聊,覺瞬間就通了。
難怪人都喜歡跟聰明的人朋友。
樂呵呵的出了書院,就見池京禧正解裳,下來一件后就扔到了旁邊的塌上面。
聞硯桐走過去,將他的裳抱起來,“這是我晚上睡覺的地方。”
池京禧看著將裳拿去屏風上掛著,然后又了兩件直接讓在了上面,說道,“你若是在我睡覺的時候發出聲音,我便將你趕出去。”
“明白明白。”聞硯桐忙答道。
那張塌就在屏風后面,平日里傅子獻來這里午睡的時候會睡在那。并不寬敞,但是聞硯桐上去睡也足夠了。
池京禧躺上床之后就閉眼睡覺,由于外面的雪太大,運不來新的被褥,所以他蓋的是聞硯桐夜夜抱著睡覺的被子。
而聞硯桐則蓋著以前在兩人寢時的被子。
被窩里盡是藥草的味道,一方面是聞硯桐喜歡在睡前喝中藥,還有一方面是先前一段時間被折磨的厲害,導致睡眠不穩,專門去藥堂抓了安神的藥草。
這種味道并不濃,池京禧聞了之后反而覺得很放松,自然而然的對被窩沒有多排斥。
聞硯桐慢悠悠的熄滅了房所有的燈,才躺到榻上,舒舒服服的閉上眼準備睡覺。
這寢房算是大的了,至要比聞硯桐以前的房子要大。自從家人去世以后,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漂泊,看似無牽無掛,實際上獨孤的很。朋友們大都忙著工作,基本上不怎麼聯系。
于是聞硯桐就一個人出門,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后來穿書進來,跟張介然同寢。睡覺前往他的房間看一眼,燈是亮著的,醒來后再看一眼,燈還是亮著的,雖然沒什麼集,但好歹讓聞硯桐有些心安。
只是現在才發現,那時候那種淡淡的心安,遠及不上池京禧誰在旁邊的心安來得強烈。
盡管池京禧與非親非故,但他睡在這個房中,卻讓聞硯桐心中充滿了飽脹,約有了一種有樹可依的錯覺。
池京禧這樣厲害。腦子聰明,學識淵博,武功高強,權勢滔天,若是真能依靠上他,在學院還不是橫著走?
聞硯桐想著想著,慢慢有了困意,打了個哈欠逐漸睡去。
本以為這一覺會睡到天亮的,但沒想到半夜給凍醒了。
睜眼一看,屋中還燃著微弱的燈,空中泛著冷意。聞硯桐輕手輕腳下床,走到暖爐旁邊,卻見爐中的炭火又熄滅了。
之前都是守夜的侍半夜進來加炭,但是今夜池京禧在這里,們恐怕是不敢再進來。而池京禧又把小廝調出去守門了,所以沒人加炭。
聞硯桐煩躁的嘆一聲,想起池京禧上蓋的被子單薄,便拿了屏風上掛著的大氅和自己的大氅,走到床邊。
見他似乎也因為寒冷睡得不安穩,蜷著,出致的側臉,睡夢中的五極其寧靜。便將兩件大氅疊一塊,輕輕在了池京禧的上。
又拽了屏風上池京禧的兩件單,鋪在自己的被子上,把蜷一團,鼻腔里都是池京禧的氣息,似乎溫暖了不,深吸一口安然睡去。
第二日醒來,便頭暈腦脹,得了風寒。
聞硯桐吸著兩個完全被堵住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將池京禧的單扔在地上。
溫暖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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