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我會,我娘會把枕巾繡好的,兩個月,一定能繡好的。”
姜荷再三保證之后,小心翼翼的在布袋外面,又包了一層麻布包袱,這才的抱在懷里,這要是掉了,把賣了都賠不起。
“小荷,我,沒做夢吧?”
姜蘭背著姜秋,恍恍惚惚的出了錦繡坊,這會還懵著呢。
繡好兩只枕頭,就一兩銀子,一千文錢!
一千文啊。
能保們一家子,一整年都有米糧吃了。
“沒做夢,姐,你放心,以后啊,我們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姜荷開心的說著,懷里抱著包袱,背上背著背簍,背簍里裝著一只野呢,這只野,也能掙上十幾文錢。
姜荷心底已經開始琢磨著打聽鐵鍋的價格了,有鐵鍋炒著菜才香啊!
還有罐子,現在家里就兩罐子,一個煮粥,一個熬湯,有時候煮水,偶爾有野或者骨頭燉湯的時候,特別不方便,琢磨著得買上一個罐子。
最主要的是碗,家里的碗,都是缺角的,聽說,還是前屋主人用過的,因為太破舊,再加上,村里人嫌棄晦氣,沒拿走,不然的話,們怕是連破的都沒有。
之前沒銀錢,姜荷只能將就用,但有銀錢了,懷揣著六十文,覺得,很有錢了,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買了?
“張大哥,你等了很久嗎?”姜荷眼尖的看到街道對面的張風,立刻招手。
“怎麼樣,好了嗎?”張風發現姜荷上多了一個包袱,他也沒多問,只說:“現在是不是去買米了?”
“不,我們先去十里香酒樓。”
姜荷拍了拍后背的背簍說:“先把野賣了。”
一路上,姜蘭有很多話,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又全部都憋了回去。
現在還不到飯點,十里香酒樓里也沒客人,上次見到的那個東家也在,在他面前,站了幾個人,低著頭,好像在挨罵?
“那就是東家?看起來有點兇。”姜蘭遠遠的打量著那個東家,確實和小荷說的那樣,年紀不大,但板著臉孔訓人的樣子,派頭十足。
這真是小荷里說的好人?
姜蘭表示懷疑。
“姐,東家人真的不錯。”姜荷低聲說著,也沒進門打擾,等到那些人散去,姜荷才背著背簍上前,笑盈盈的問:“東家,請問你家還收野嗎?”
“是你?”
連柏一眼就認出了姜荷,十幾天前,小丫頭瘦瘦小小的,但笑起來特別好看,膽子特別大,一點不怕他,還夸他是好人。
“我家又獵到了一只野,你要嗎?”姜荷直接手從背簍里拿出野,野翅膀一扇,把連柏嚇了一跳。
“這種東西,怎麼能出現在爺面前呢?你要賣野,找管事去。”小路上前,隔開了連柏和野的距離。
姜荷一臉無辜,將野重新放回背簍里,說:“人吃五谷雜糧,野也是吃的,為什麼不能在你們家爺面前出現?難道你家爺是神仙,不用吃菜?也不吃野的?”
“胡說。”小路沒想到一個小丫頭,居然這麼能說,他家爺矜貴著呢,怎麼能看到野這種俗?
“東家,對不起,我沒想到野會撲騰一下翅膀。”姜荷認真的道歉,好像剛剛反駁小路的人不是一樣,掌大的臉龐上,笑靨如花,那雙圓溜溜的杏眼,好似會說話一般,靈而富有活力。
“本爺又不怕野?”連柏直了子坐在椅子上,睨了小路一眼。
小路立刻站到了連柏后,說:“野當然要,依舊按上回的價。”
姜荷一聽,主說:“東家,今天的野更小一些,只要十五文!”
錢越多越好,可,姜荷想找連柏做長久的生意,自然是不愿意在價格上,壞了印象。
“只聽過要價越高越好的,還真沒聽過,主減價的?”連柏的視線落在姜荷的服上,碎布頭拼接而的服,不就是因為窮才買不起布?
五文錢,對他來說,平時給的賞錢都不止,可對于姜荷來說,五文錢應該是很大一筆錢吧?
“我爹說了,做人要誠實,野只能賣十五文,我不能賣給東家二十文,對吧?”姜荷的聲音清脆悅耳,要不是一碎布頭做的裳,只怕會讓人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姜蘭神復雜的看向姜荷,剛剛在錦繡坊的時候,就已經讓大開眼界了,現在說出來的一番話,更讓震驚,小荷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好,十五文,我買了。”連柏利索的讓人拿錢,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才能讓生意變好呢?
野味?
福滿園酒樓的野味也是不缺的。
“謝謝東家。”姜荷喜滋滋的接過錢,沒注意到姜蘭的神不對,將銅錢遞到姜蘭的手里,滿臉驕傲說:“姐,拿著。”
“好。”姜蘭數了數,十五個銅板,一個不。
姜荷告別之后,剛走到門口,又倒回了店里,聽到掌柜的在小聲的跟連柏說:“爺,店里都沒生意,這野能有人吃嗎?”
掌柜的聲音很小,若不是姜荷突然想起來,問他們以后還收不收野味又倒了回來,怕是聽不見的。
十里香酒樓的生意,差到了這個地步?
那以后要是獵到了野味,賣給誰?
“東家,可以出新菜,那不就有很多人想來吃嗎?”姜荷一副天真的模樣,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的,我只是想來問問你們以后還收不收野野兔子。”
“小丫頭,新菜,哪有這麼容易說出就出啊。”連柏嘆了一口氣,他想再請廚子,可,去哪找菜做的好吃的廚子?
姜荷眼睛轱轆一轉,在心底想好了措詞,說:“我爹以前跟我說過一道白切,味道可好吃了。”
“你吃過?”連柏隨口問,也沒多重視,看小丫頭家里窮,一年能吃上一二回,算是不錯的。
“沒,不過我爹說,那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姜荷認真著的說著,倒是想說吃過,以前,最吃的就是這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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