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恢復。”姜松垂下眸子。

　“那，你好好養。”姜栓柱也沒有再提回家的事，更沒提銀子的事。

　“我們可沒錢，你要還錢，就自己掙，我們分家了，這事，里正都能做證的。”蔡婆子抹了一把眼淚，跑得比誰還，姜二瘸了，以后還怎麼上山打獵掙錢？

　不但不能給家里掙錢，還倒欠別人十兩銀子？

　蔡婆子自問不會做這樣賠錢的買賣。

　姜家人散了，陳大有上前安道：“姜二哥，只要活著就好。”

　“可不是，幸好你回來了，不然的話，翠英們娘幾個真是可憐。”姜花抹了抹眼睛，真是心疼方翠英，方翠英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能吃上米飯，就算不錯了。

　“活著就好。”吳春也是激的很。

　不人前來安著姜松，一直到耳子清靜了，方翠英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松哥，欠了銀子不怕，你兒可出息了，我們現在能自個掙錢了，還有，不好使也不怕，只要你活著，我就滿足了，我不嫌棄你。”

　方翠英仿佛要將這輩子的眼淚全部都給哭了。

　“爹，我做陷阱可厲害了，每回都不空手。”姜蘭也驕傲的說著，有爹在，的心才安。

　“我會做蘑芋豆腐，每天都能掙上百來文錢，很快就能攢起十兩銀子了。”姜荷邊溢著笑容，這個爹，認可！

　天知道剛剛真怕姜松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跟著蔡婆子他們回去，這一回去，每天要挨罵不說，掙了錢，想吃點都吃不上，簡直就是姜家的長工，還不給吃的那種。

　“好，你們可真厲害，爹很高興。”姜松看了看方翠英，又看了看兩個亭亭玉立的兒，看著們上穿著的碎布頭做的裳，心疼極了，他笑著說：“我不欠別人銀子，真要欠銀子，人家還讓我回家？”

　“松哥，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真的能掙錢，很快就能還上了。”方翠英還以為姜松怕們擔心，故意這麼說的呢。

　姜蘭和姜荷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就聽到姜松說：“我真沒欠人家銀子，我要不那樣說，爹娘一定不許我們分家，這麼多年，苦了你們了。”

　姜松不傻，他出事的這幾個月，翠英和幾個孩子就被趕了出來，還是在大雪天趕出來的，那是們去死！

　更何況，今天的事，姜松更看明白了，在爹娘心里，只有姜貴才是親兒子，他就像是撿來的一樣，他們想讓他回去，無非是覺得他能掙錢，可是他以前愿意忍，是不想傷了父子母子份，再加上，一家人吃飽穿暖的在一起，他是羨慕的。

　他期盼著有一天，爹娘也能看見他為這個家做的一切，會善待他的妻兒。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忍讓，都能換來爹娘的疼的，爹娘他們也許，這輩子，也不會看到他的付出。

　“松哥。”方翠英剛止住的淚，這會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姜荷噔噔的跑走了，姜蘭說：“小荷肯定去找師父去了，就是胡郎中，胡郎中看小荷是個好苗子，就收為徒了。”

　“爹，你的一定能好起來的。”姜蘭堅定的說。

　姜松提著東西進屋了，蹋的只剩下一半的屋子，除了一個廳子和一個房間之外，這屋子破爛的可憐，但，方翠英們娘幾個收拾的格外干凈，就是院子里的水缸，都干干凈凈的。

　廳子里空的，沒擺什麼，推門進屋，一個木箱，還是當年方翠英的陪嫁箱子，上邊堆著著一個麻袋子，旁邊一塊麻布遮著，堆了一些碎布頭之類的東西。

　床，不能說是床，就是稻草鋪上，褥子鋪上，就當作床了，兒子姜秋正在床上睡的香。

　再往旁邊，有一個小火堆，火堆旁，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罐子和碗。

　姜松越看越心酸，問：“你們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松哥，都過去了，你了吧，我給你煮飯吃。”方翠英說著，在火堆上起了火，給罐子里陶了米，煮飯吃。

　姜蘭才不愿意替姜家遮掩，把姜松離開之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講了。

　“師父，你快幫我爹看看。”姜荷急切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胡郎中著山羊胡，數落道：“再快，我就要摔了。”一路上，姜荷催的他恨不得長雙翅膀飛過來。

　“姜二，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胡郎中一進屋，就看到姜松溫的著兒子的臉呢，哪怕胡子拉茬的，也讓人一眼認出是他，他活著，荷丫頭們幾個，總算是有人護著了。

　“胡郎中。”姜松忙站了起來，朝著胡郎中作輯道：“謝謝你收我兒為徒，謝謝你。”

　姜松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他恩啊，在他不在的時候，胡郎中能夠收兒為徒，當真是雪中送炭了！

　“荷丫頭是個聰明孝順的好孩子。”胡郎中讓他坐下，給他看，他仔細盤問了姜松傷的經過，還有恢復的況，又在他的上又是又是敲的，詢問的格外細致。

　屋子里，大家都憋著一口氣看向胡郎中。

　半晌，胡郎中才說：“恢復的不錯，給你治的郎中，肯定是個中翹楚，不然的話，你這條算是廢了。”

　“嘿嘿，那郎中也是這麼說的。”姜松‘嘿嘿’笑著。

　“沒事，多補補就行。”

　胡郎中的話，讓大家都放心了下來。

　姜荷很快就明白了，自家爹爹為什麼要這麼說了，讓姜家以為他的瘸了，自然就不會勸他回家了，咧笑著，看向胡郎中說：“師父，別人問你的時候，能不能說我爹的，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還要花很多銀子。”

　“在大橋村，師父可是最厲害的郎中了。”姜荷糯糯的話語，看向胡郎中的眼度，滿是崇拜。

　胡郎中了他的山羊胡，笑瞇瞇的說：“別說大橋村，這附近的幾個村子，就只有我一個郎中，還有誰要跟我比醫？”

　姜荷尷尬的笑僵著，隨即崇拜的說：“在安縣，師父也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