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你這哪撿來的閨?”金嬤嬤在戚家半個月,教過很多貴,就連郡主都教過的,京都里那些高門貴,就更不用說了,什麼樣的貴沒見過?
們的脾氣,好的有,差的有,但像姜荷這樣,不管挑什麼刺,都一言不合,全部照收的,還真。
不,也不是全部照收,而是該學的,一分不落的學,可學可不學的,堅決的不學。
只要是說作不標準,咬牙都要練出來,可,若說態度不端正,或者懈怠,或者一些可有可無的規距,你一句,能頂十句。
最最最主要的時候,眼底的清澈與純真,除了孩,金嬤嬤是真沒有在別人的眼里瞧見過,有些會裝的高門貴,也裝得溫善良,但,裝的,就是裝的。
“嬤嬤,我這是運氣好。”戚六娘一提到姜荷,眼底不泛著笑意,說:“這丫頭聰明,就是犯懶。”
“得了吧,不大家閨秀,高門貴,還不如你這半路認的干閨呢。”金嬤嬤的眼神毒辣,很清楚,眼前這位,往后肯定差不了,無論嫁到誰家,都不會吃虧苦。
從姜荷的待人接上,知道,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則的。
“嬤嬤,你對的評價,可夠高。”戚六娘笑得眉眼彎彎的,金嬤嬤夸小荷,就像是在夸一樣,讓高興。
不,比夸還要高興呢,那種與有榮焉的驕傲,當真是千金不換的。
“小丫頭唯一差的,就是這份。”金嬤嬤輕嘆了一口氣。
“嗐,我又不指著嫁多顯赫的門第,只盼著能遇上一良人,真心實意的待就好。”戚六娘倒是很看得開,每個人的爹娘是誰,都是與生俱來的,若對方真因為小荷的份嫌棄,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六娘,你既然想得這麼通,怎麼自己的事就這麼糊涂呢?”金嬤嬤看向戚六娘,惋惜的說:“當初你和顧將軍,多恩的一對,如今,怎麼就不能見呢?”
“嬤嬤,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戚六娘再三叮囑道:“我不想見,我化名戚夫人,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可,都是在府城,還能不上?”金嬤嬤覺得戚六娘這個想法天真了些,苦口婆心的勸說:“六娘,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鐵了心的離顧將軍遠遠的,可是,你要聽嬤嬤一句勸,人生苦短,要珍惜,顧將軍這麼些年,一直在等著你。”
金嬤嬤實在不忍心看戚六娘一直孤單的一個人,看得出來,戚六娘要不是因為姜荷這丫頭,恐怕要在安縣那樣的小地方,躲上一輩子。
“嬤嬤,他是威名遠播的顧將軍,尋常都在外地,要麼就在京都,怎麼會來寧安府老宅呢?”戚六娘倒是淡定的很,聽金嬤嬤的勸說,垂著眸子,說:“我和顧將軍已經不可能了。”
“唉。”金嬤嬤也沒再勸說,有些事,自己想不通,勸一千遍,一萬遍,也是沒有用的,岔開話題,仍舊說起姜荷日后學規距的事。
夜深人靜。
戚六娘心難以平靜,躺在床上,只得以淚面,用被褥掩著,眼角的淚無聲的落下來,這輩子,都配不上他了,已經不干凈了,不能讓他蒙。
更何況,二哥前兩天告訴,顧家要有喜事了。
姜荷學規距的時候,沒打聽戚六娘以前的事,金嬤嬤有心想要勸,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姜荷一臉羨慕說:“哇,原來干娘和干爹這麼恩啊,那他們怎麼分開了呢?”
金嬤嬤對這個并不清楚,只道:“當時正是新皇登基前,國家正是的時候,顧將軍平叛去了,六娘帶著云西逃出了府,可惜,云西最后被送出來了,就沒了消息。”
金嬤嬤突然沉默了下來,其實見到戚六娘的時候,就有所猜測,但,不敢深想,一想,這心就揪的慌。
“那干娘為了干哥哥,還真是連命都不要呢。”
姜荷回到房間,不由自主的彈起了《囚凰》,和從前彈的不一樣,這一次,想象著干爹和干娘的,連這曲子,都著傷。
干娘他們上山匪,那沒見過面的干哥哥被平安送走,那干娘呢?
姜荷不傻,干娘明知道顧將軍一直在尋,卻遲遲不歸,這其中的原因……
可,和團聚相比,這個真的重要嗎?
失了貞,難道真的就是一輩子都不能幸福,不能和自己相的人在一起了嗎?
如果,換作是,燕九會怎麼樣呢?
那沒見過面的干爹,知道這事,是干娘活著重要呢,還是貞重要呢?
姜荷腦子里胡思想著,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干娘,哪怕放在現代,遇上這樣的事,也不是輕易就能翻篇的,更何況,是視貞如命的古代?
可,干娘難道下輩子就要孤孤單單一個人嗎?
如果,能見干爹,知道干爹是什麼想法就好了。
姜荷心底這麼想,卻知道這真的是太不可能了,干爹不是在外打仗,就是在京都,和寧安府相比,那可是太遠了。
時間如流水般過去,一個月后,幸福茶店正式開張了。
請的師父,已經能夠練的掌控炒茶葉的火候和放糖的多了,就在寧安府最繁華的街道上,開張的那一天,茶店別提多人了,簡直就是人山人海,哪怕它高昂的價格,也依舊阻擋不住吃貨的腳步。
第一天賣完,程媛數著銀子都樂開花了,這要不了多久,投進去的銀子,可不就能回本了?
再往后,那可就是純純利潤了。
“知歡,往后,你這脂錢,可是幾輩子都用不了。”姜荷打趣的說著,覺得很快,又能個小富婆了。
“說得好像你的用得似的。”
林知歡喜滋滋的反駁著,自的大好之后,可是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去上香,去外祖家,去逛廟會,凡是有機會,林知歡可一直沒錯過,可唯獨掙錢這事,真沒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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