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辭職”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但很快,我就緩過神來。
辭職,我是萬萬不想的。
因為我沒有安全,不止是因為陸承北沒有給我這種安全,我自己本就很怕這種沒有依托的覺。
已經試過那種有了上頓沒下頓,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的迷茫,我真的不想再過一次那種生活。
我現在和陸承北可以說是一點不穩定,我不能將全部的希都寄托在他上。
所以我需要自己有一份工作,而且,我剛答應了慕寒要幫他,這種時候,我斷然不會辭職。
陸承北的表雖然有些嚇人,但我還是徑直走過去。
在快要抵上沙發椅背的時候,停下。
我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不容置否地對陸承北說:“我不會辭職。”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陸承北有些訝異,但頃刻沉下了臉。
“你必須辭職。”
他的語氣很強,不容置辯,可是我的決心也不容輕易改變。
“我說了,我不會辭職!”
“你為什麼不辭職?”
涼涼地問了這麼一句,陸承北的眼神幽幽看著我,帶著極端的不悅。
但是我并不懼怕,說不怕,大概是因為我心里對他有氣。
“那我辭職,需要什麼理由?”
“你懷孕了。”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
聞言,陸承北瞇了眼睛,我看見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你需要好好擺正你的位置!”
陸承北大概是想說,我是一個孕婦,就應該由孕婦的樣子。
可是他明明還一副模棱兩可的樣子,有什麼立場這麼說我!
我當下便氣不打一來,脾氣有些控制不住,沖著陸承北就不客氣地說道:“擺正我自己的位置?對啊,我就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才需要工作,需要自食其力!”
“我可以養你。”
“你養我,你要以什麼名義養我?”
并不是我一定要咄咄人,實在是陸承北這種態度太氣人了。
聞言,陸承北站了起來,他似乎緒也有些激,但脾氣還忍著,“安安,別鬧了!”
“我鬧?是我鬧嗎,你一來就我辭職,什麼意思啊?如果你不想對這個孩子負責,沒關系,我可以去打掉,如果留下來,我自己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我現在好像比之前更發火!
“你再說一遍!”
我此言一出,陸承北頃刻發了火。
他的語調微揚,音量也有些大,我一下被吼懵了。
我不知道陸承北忽然發的什麼瘋,但此刻我無暇顧及他。
因為我的肚子忽然傳來一陣痛,估計是這兩天緒一直大起大落,現在又被陸承北氣著。
皺著眉捂住肚子,我微微趴在椅背上。
陸承北看出我的不適,瞬間變了臉,趕過來扶住我。
“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他的語氣很張,就連扶著我的力道都小心翼翼。
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讓我先坐下。
“安安,你沒事吧,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說著陸承北就抓起桌面上的車鑰匙,見地驚慌失措起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心中的氣也消了一些。
我趕拉住他,“我沒事,就是有點疼,現在好了。”
一聽說我肚子疼,陸承北的表當即嚴肅起來。
他不容置辯地對我說,“不行,一定要去檢查一下,肚子疼不是小事。”
我覺得他有些太張了,而且我現在本就不想。
“我不想去醫院,我討厭那里。”
實話實說,醫院并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還盡是讓我想起來就心不佳的回憶。
聽我這麼說,陸承北倒沒有繼續強,反而是輕聲安我,“好好好,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你不要激,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好嗎?”
陸承北忽然變的語調我用,就沒再堅持,其實檢查一下也好,畢竟醫生也說了,我現在的胎兒狀態還很不穩定。
在等待醫生來的時候,陸承北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怕我坐著難,在我腰下墊了一個枕頭,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
我看著他忙來忙去團團轉卻好像又沒做什麼事的樣子,一下笑出聲。
我一笑,這次到陸承北懵了。
他看著我,一臉茫然。
大概是看我剛才還捂著肚子皺眉頭,卻突然無緣無故地笑了。
“你笑什麼?”
“你猜猜,我笑什麼。”有意逗逗他,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我一,陸承北就走過來坐到我邊。
他扳過我的,讓我整個人靠著他。
“不管什麼理由,你笑,就好。”
莫名覺得陸承北這句話心窩,我心跳有些加速。
靠著陸承北,因為室開著暖氣,所以服穿得不多,他的溫源源不斷地傳過來,我竟然逐漸心安起來。
人互相取暖,是一件幸福的事,看來說得不假。
過了一會兒,陸承北大概還是張孩子,便輕聲問我,“現在覺得怎麼樣?”
剛才那種同早就已經消失,看陸承北如此張這個孩子,我心里其實高興的。
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繼續靠著他,沒有說話。
陸承北順勢出一只手輕輕搭著我的肩膀,輕輕松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太突然。安安,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所以,我現在的任務是安心養胎嗎?”
聞言,陸承北笑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收起搭在我肩上的手,了我的頭發。
他的作十分輕,就如同在我心中放進了一羽,輕輕地刮著。
還別說,在陸承北的房子里,這應該算是第二次,我倆不是干柴烈火,而是相互依偎在客廳。
上一次是在看書,這一次就是純粹的“靈魂流”。
陸承北從來沒有這麼溫過,這種覺很新奇,但卻讓人罷不能。
我心里到底還是個小人,希被人溫以待。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對陸慕舟印象不錯得原因,但是像陸承北這樣一個平時簡直可以用霸道來形容的人突然溫起來,真的能帶給人特別大的震撼。
他是真的關心這個孩子,雖然沒有直接在言語上表現出來,但是他此時此刻的行為,仿佛是在無聲地對我說,他要我給他生孩子。
和之前在游樂場里的態度完全不同,他此刻的小心翼翼和應該都是別人所看不到的吧。
我的心下暖暖的,仿佛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流淌。
這幾天來的所有煩悶和掙扎,全部煙消云散。
醫生來了后,給我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說沒什麼事,不過心平和很重要,不要太激,也不要太勞累。
因為我之前的強烈反對,陸承北沒有再說讓我辭職的事。
不過第二天,我一出門卻看到陳墨在等我。
陸承北已經當先去上班,有阿姨在做飯,他連廚房都不讓我進。
我覺得他有些過于張,不過這種張倒是讓我心里很高興。
只是這個上班都接送的話,對我來說,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陳墨架勢的車子是陸承北最喜歡的座駕,超級高調。
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引得一大票的人在圍觀,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是哪個老板來了。
我是著頭皮下車的,心里想著下次應該讓陳墨停得遠一點。
“程小姐,老板娘說我現在是你的專屬司機,隨隨到。”
下車前,陳墨還笑著對我說了這句話。
我除了訕笑,已經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在眾人異樣的目中走進公司,我總覺得后背涼涼的。
到書后,陸慕舟就把我進辦公室。
當然是和我說接下來的策劃方案,看著他認真地埋在一堆文件里面,我涌到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要保胎的話,我肯定不能太勞累。
幫助陸慕舟的話,未來一段時間應該會很忙。
我在來的路上還在想,要不就好好和陸慕舟談談,繼續做書,推薦笑笑上。
可是陸慕舟一不茍的樣子,卻讓我說不出口。
我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畢竟他被到這種份兒上,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最終,我還是把活接了下來。研究了一天的方案,明天會開始安排活,今天,陸慕舟又提前讓我下了班。
我本想出公司門口再給陳墨打電話讓他來接我,結果我一出去,就看到他再不遠站在車旁沖我招手。
敢他是一直在這兒等著,真的變我的專職司機了?
結果,又招來一群人的圍觀,我特別不好意思。
陸承北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就著重和他提了這個問題。
“能不能讓我自己去上班,陳墨送我,太高調了。”
然而陸承北想也沒想,就對我說不行。
他說,“路上危險,陳墨送你我才放心。”
“那……換輛車?”
“這輛車是最安全的。”
“……”
盡管陸承北的這種強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但我不想天天被人跟參觀園一樣看著。
就在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大門的門鈴被摁響。
是阿姨答的話,從對講機里傳出的聲很耳,我和陸承北都同時愣了一下。
鶴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