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宴會結束,都相安無事,我的緒也被徐至安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有點開心。
在離開前,徐至忽然說想上廁所,讓我等他一下。
我抱怨了一句懶人屎尿多,當然,還是乖乖地等。
我們其實已經走到外面,賓客們陸續離開。
就在這時,我遠遠就看到俆若言挽著陸承北走了過來。
他們兩個的作十分親昵,儼然就是一對熱中的。
然而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從我還沒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勾搭上。
一想到這點,我的心臟就作痛。
見他們過來,我稍稍撇頭,往旁邊影的地方稍微撤了一點。
我無心聽他們說話,然而他們就是往我這邊走過來,所以說的話,我巧可以聽見。
“晚上,去我那里吧?”
俆若言的聲音很溫,就生來說,是屬于很好聽的那種。
這是在邀請陸承北過夜吧?
我突然想知道陸承北怎麼回答,就稍稍就著大理石柱探出一些。
既然他們已經是公認的關系,陸承北去俆若言那里過夜是理所應當的事。
然而,陸承北卻拒絕了。
他的語氣很薄涼,“還有工作,不去了。”
“這麼忙啊?”俆若言的話里有些微的失落。
“最近的形勢,你應該比我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承北對俆若言,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俆若言轉而嗔了一句,說了一句和的形象十分不符的話。
說,“你已經很久沒去了,我會生氣的!”
“別鬧,改天我再去拜訪。”
總覺得這兩個人對話的覺怪怪的,我若有所思,卻沒注意到自己整個子都已經在柱子外面。
因為我旁邊就是往外的階梯,他們如果要出去肯定要經過。
走過來的時候,一下就看到我。
我有些尷尬地抬頭了他們一眼,下意識想躲。
俆若言似乎本來還在說什麼,嘟著,一臉不滿。
但在看見我的瞬間,頃刻恢復了端莊優雅的模樣。
瞅了瞅我,直接將陸承北拉著往外走。
我沒有立場說話,甚至連打招呼都有些勉強。
陸承北也沒有說話,但是他微妙地轉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我被看得渾都發起來,莫名心虛,就好像陸承北已經發現我的了一般。
俆若言的表現倒是讓我有些大跌眼鏡,似乎和我以為的不太一樣。
不過千萬不要是廖晨曦那種類型的,雖然我和陸承北現在還八竿子打不著,萬一就要誤會呢?
默默嘆了口氣,我看著他們的影消失在大門口,心里有些不安。
陸承北可不會做含蓄的事,他那一眼,簡直就是在和我說,讓我好好等著。
“看什麼呢,不會是在這里相中誰了吧?要不要我忍痛割去做個啊?”
徐至還是一點不正經,他蹦跶出來的時候,還是突然從我后冒出頭的。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被他嚇到,因為心里在想著其他的事,所以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徐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臉,末了,出像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吃蒼蠅表,“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我有些佩服徐至那莫名其妙的想象力,白了他一眼,“里吐不出象牙來!”
回去的路上,徐至以為我真的生氣了,就小心翼翼地問我,“今晚我的表現怎麼樣,給個評價嘛,拒絕差評。”
“那我還有得選?”斜了他一眼,我又好氣又好笑。
“咳咳。”徐至則是清了清嗓子,斂了斂容,“見到陸承北了吧?”
提到這個名字,我先是一頓,而后點頭。
雖然承認,但是陸承北我去他休息室的那件事,我沒有和徐至說。
不是有意要瞞,只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徐至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事,我和陸承北之間的恩恩怨怨,不能次次都把他拉下水。
“他和那個俆若言現在是綁定出現的金玉,不過有些事嘛,不用太在意啦。”
徐至故作輕松地說著,我不轉頭看了他一眼。
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放在徐至上,倒是十分有可能。
我問他,“你今晚,是特意來陪我的?”
聞言,徐至沖我眨了眨眼睛。
和陸慕舟的善解人意不同,徐至的溫就在于他直言不諱,他從來不會瞞什麼。
他點了點頭,委屈地說道,“就是啊,雖然我有收到邀請函,但是晚上本來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呢。不過我一想你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那個混蛋,我就好氣哦!事實證明我的決定還是對的,起碼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灰溜溜回家。”
徐至這一番話,讓我聽了頗為。
盡管他每次說話都帶點夸張的分,但我知道他的這份心是真的。
有徐至在邊,的確沖淡了一下我周縈繞的霾。
然而陸承北今天奇怪的表現,卻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揮之不去。
第二天,錄制好節目,我正在整理材料的時候,編導忽然來演播間將我走。
他看起來一臉嚴肅,我下意識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也不稍稍屏住呼吸。
結果,他是給我帶來一個工作的消息。
但是這個消息,卻不一般,因為和陸承北有關。
“陸承北,陸總的公司有個年會點名要你去主持,價格提好商量,本來按照臺里的規矩是你六臺里四,這次領導說即使你七臺里三都沒事。”
編導似乎覺得用金錢引是一個很好的方法,然而我并不缺錢,聽著也無。
只是有些在意,為什麼他要這麼說,或者說,臺里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讓步。
難道是陸承北那邊說了什麼嗎?
昨天我就覺得陸承北不會直接忘掉我的事,不過沒想到他的速度竟然這麼快,還點名要我主持。
估計是發了死話,我必須得去吧。
但我到底是徐至安排進來的,徐至的面子在臺里也很大。
領導不能拒絕陸承北,所以只能通過這種強的暗示,讓我“識時務”。
我不由冷笑,臺里誰也不想得罪,但是他們考慮過我的嗎?
我興趣缺缺,老實地對編導說,“我覺得其他人去比我更好,而且昨天和那個小明星打架后,我的手好像又不太好了。”
編導聽我這麼說,本來是笑臉,瞬間皺了眉頭,似乎十分不滿意我的回答。
他沉聲對我說道,“vivian,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你這件事,上級領導是發了話的,雖然說凡事可以商量,你也可以拒絕,但領導的良苦用心,你會不到?”
編導的暗示更明顯了一些,就是和我說,不能拒絕。
我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隨便謅了個理由,說晚點給回復。
然后,我趕給徐至打了一個電話。
我很會在工作時間給徐至打電話,他也很上道,一上來就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就直接和徐至說了這件事。
聞言,徐至直接怒了,“什麼!敢我的人!這不是良為娼嗎!”
我反倒是被他逗笑了,“沒這麼嚴重啦,不過這件事,我自己不太好拒絕。”
“放心,我來,你等我的好消息!”
“好。”
聽到徐至這麼說,我其實已經放心,他說得出做得到。
不過在我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徐至忽然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確定不去吧?”
我有些奇怪他會多問這句,我不去,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見我沒回答,徐至又說了一句,“如果你考慮清楚了,我立刻給臺長打電話。”
“……”說什麼考慮清楚,這件事本就不需要考慮,難道陸承北點名我去,我就去?
我知道徐至可能還考慮了其他的事,因為我一直都想著復仇,如果從頭到尾都接不了陸承北,似乎也無從說起。
他多半是想和我說這個,但沒有明說,因為徐至到底是不想我和陸承北有瓜葛的。
回國前,他曾經說過,如果我的人生里可以再沒有陸承北,他會很高興。
雖然當時他半開玩笑,說這樣他就有機會了,但我明白他是不想讓我卷進過去的漩渦里。
然而心中是這麼想著的徐至,卻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足以證明他真的把我看得很重要,方方面面都在為我著想。
不由輕笑,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徐至說道,“不去,我才不想做多余的事,這不還是給臺里掙錢嗎?”
聽我這麼說,徐至笑了,“那是,誰還不是小公主呢,我立馬替你拒了去!”
于是,徐至出面后,事就得到了解決。
我程序地去和那個編導說我不打算去,他也沒再說什麼。
老實說,我開心的。
也許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因為不用見陸承北而到高興,即使以后還會再接,但現在我就是不想。
哼著小調,下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然而這種愉快卻只持續到門口,因為一出門,我就看到陸承北的車停在正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