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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一度共纏綿》第124章 遇難

第二天,我們就出發了。

從飛機到鐵路再到大,到了那個地區還要再換當地的車進山,一路顛簸和折騰,所有人臉上都著倦意,也沒多流,估計都卯著勁兒積攢力。

也不乏從頭都一臉睡意,全程沒完全清醒的人。

我應該是許幾個還能保持住眼中神采,放眼層疊的大山風景的人。

可是沒想到,我們的車剛進山不久,就忽然下起了雪。

領路人說,這應該是最后一場春雪,在他們這個地方,有一些講究,等會兒進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會把車停下來做一些必要的事,讓我們在車上等著就好。

其實這山里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不管是什麼,看上去都十分純粹。

因為下了雪,逐漸蒙起了一層淺淡的白霧氣,天空灰白的從穹頂一直連接到了山脊,給人一種,我們已經離天空很近的錯覺。

“老師傅,這里的山海拔多啊?”

我不問了一句,總覺隨著盤山公路往上,已經到了一個高度,甚至能在車子開過的地方看到縷縷的云煙。

“這里的山,很高的咯,三千多米,我們現在,就是走在云端。”向導樂呵呵地說著,又補了一句,“因為下雪,云層更低,在往上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需要開遠燈了。”

我聽著十分驚奇,還有些期待。

雪現在還下得不是很大,也許是我們本就快沒云層的關系,所以覺不出來吧。

冰晶飄過車窗時,可以看得很清楚,因為剛從頂上的厚重云層里掉下來,結構也十分完整。

我雖然不是沒看過雪,但是每次看到都是一團拜拜的小球,早就看不出真正的樣子。

車子繼續往前走著,外面就是高聳的斷崖,也許是在車上的原因,所以從上往下看,并不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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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開窗戶一下,但是一車的人,有些還在睡覺,萬一著涼就不好辦了,于是只能忍著。

和向導說的一樣,沒一會兒,車子周就被一團白的濃霧給包裹了起來。

著窗戶看,不知道云的會是什麼樣的。

這一段路,司機開得很慢。

向導坐在前面解說,我不有種我們是旅游觀團的錯覺。

“你們運氣很好,這種風景一年到頭也很難遇到幾次。一般下雪的時候,我們都不進山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向導說這句話,我心里有些怪怪的,“老師傅,為什麼下雪的時候你們都不進山啊?”

“據說山里住著一位雪,下雪就代表在發怒,我們十分敬畏這位山神,如果一定要進山,就一定會祭祀。”

倒是不管哪里,似乎都有這種傳說,我笑著對他說,“剛才你說要停下來辦事,是要祭祀吧?”

聞言,向導笑了一下,夸我聰明。

逐漸從云團里離后,我們就開始下山。

到半山腰的位置,向導讓司機到一個很明顯是祭祀臺的地方停了車。

下不下車是完全自由的,雖然外面下著雪,我還是跟著下了車。

寒風襲來,我下意識外套。

睡覺的人繼續睡著,但是清醒的人幾乎都下了車。

其實大家就是懷著旅游,而不是吃苦的心態來這里關的。

一起來的人好幾個都是城市里長大的,本沒見過這種奇景。

往上看,山尖完全沒云層,天地間都白茫茫的一片,甚是壯觀。

向導則是一個人走到前面的祭祀臺,他拿了車上的一些資,我看到是香燭之類的,看來早就預料到可能會到這種況。

別人在拍照的時候,我跑到向導邊,看著他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排列著祭品,而后里喃喃念叨著什麼,開始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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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當地人的語言,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是我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祭祀臺,雖然被白雪覆蓋了大半的地方,但還是可以看得出時常有人來祭拜,紅的燭淚赫赫在目。

祭祀臺的正對面,是一個黑黢黢的口,約能聽到一些聲音,可能是一個風

全程我都保持著安靜,可就在向導上香的時候,隊里一個比較不信這些的男人忽然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對著祭祀臺前那個黑黢黢的口“咔嚓”一聲就按下了快門鍵。

他的這個作讓向導大驚失,趕制止他,“不行,你不能這麼做,山神會發怒的!”

然而男人似乎覺得并沒有什麼,他也是有些煩向導,很不客氣地推了他一下,“哼”了一聲走開。

我剛好在后面,趕接了一下向導。

此時向導的表十分憂慮,他著天空,里無聲地說著什麼,看著這副畫面,我心突然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再次上車后,風雪好像更大了一下。

向導重新祭祀了一次,但走的時候還是唉聲嘆氣,我都不敢問。

車子越往下開,風雪就刮得越大,甚至朔風劃過車子的聲音都能清晰地聽見,如同利刃一般。

車子里很安靜,誰都不敢說話。

我瞄到領路人手里一直攥著一串珠子,念念有詞。

不會真的怒了山神了吧?

我雖然也不太信這些,但目前的天氣況實在糟糕得讓人十分憂心,儼然就是暴風雪了。

隔著玻璃都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司機似乎也遇到了麻煩,他不斷地擺弄著縱桿,車子的速度慢下來很多。

車廂里的氣氛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簡直是一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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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將現在的況說出來,現在我們還在環山公路上,如果車子馬力不足,前進不了還是小事,被風吹著跑問題就大了,分分鐘就可能出山道,車毀人亡。

然而我沒想到,真正等著我們的,卻是另外一種毀滅的災難。

就在僵持的時候,車忽然劇烈震起來。

所有人都慌了,開始有尖

“怎麼回事?”

“地震?”

“不是吧?”

“救命啊!”

我拉著車窗頂上的把手,心里忐忑不安。

這種時候,只能將希寄托在司機和向導上。

看向他們,可是這一眼,卻把我自己給看絕了。

因為我看到向導臉都白了,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前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我開口想問,但是剛想探,忽然震天一響。

“轟隆隆”,有什麼東西瞬間重重撞了一下車子。

視野傾覆起來的那一瞬間,仿佛時間被定格了一般。

我心里驚詫,恐懼,慌,各種各樣的負面緒涌了上來。

然后,在這一剎那,我想到了死亡。

花了五年的時間,我才從地獄邊緣爬回來,難道現在這麼輕易就要去報道了?

然而沒有時間多想,劇烈的晃和翻天覆地的離心沖擊霎時將我的意識帶走。

車子大概是被什麼東西沖下了山,我閉上眼睛前如此想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有人在哭,空氣很冷,似乎有什麼東西時不時落在我上。

我大概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渾疼痛。

緩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我一看周圍,一片狼藉。

我還在車廂里,但是車頂已經掀開了一個大口子。

雪還在下,但已經小了很多,剛才落在我上的東西就是這些小雪花吧。

鼻尖能嗅到濃烈的腥味,有人傷了。

我旁邊的位置此時已經沒人,我記得之前是坐著兩個人的。

車子的另一邊堆滿了白的東西,我愣了半天才意識到,我們是遭遇了雪崩。

車后座有一個妹紙一直在哭,我和說了幾句話,鼓勵到外面去。

這輛車肯定是不能用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確認一下有沒有人員傷亡。

向導還坐在副駕駛席上,但是他那邊的車廂凹了很大一塊。

我有些害怕地出手去,搭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手上的十分僵,而且冰冷。

“老師傅?”

了他幾聲,沒應,我有些慌了,趕搖了搖他,沒想到我這一搖,他竟然直接朝前倒了下去。

這時我才意識到,向導已經死了。

“……”恐懼累積到一個頂點,“怎麼辦,怎麼辦?”

里呼出的氣呈現白霧狀態,車子已經破了,本沒有保暖作用。

我想著這樣不行,就鼓的人先從車子里出去,然后再轉移傷員。

我們一行人八個,有三個了傷,其中一個嚴重,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但還有更糟糕的況,那就是兩人失蹤了。

剩下的三個況比較好的,當然,包括我。

其中一人稍微在附近找了一下,可能是車頂被掀開,在墜落翻滾的過程中被甩出去的。

這種形下,估計兇多吉

雖然此時雪勢不大,但是山頂崩塌下來的雪堆已經將路結結實實堵住,也使得周遭的溫度變得異常低。

剩下一個沒傷的人和我搭把手,從車上找出所有可以用的東西,轉移到外面,這時去找失蹤同事的那個人忽然驚呼一聲。

我們趕趕過去,一看,卻看到兩相擁,上已經覆上一層冰霜的尸

幾個人都懵了,在這個寂靜得只能聽見雪花下落聲音的地方,通訊工損壞或者沒有信號的況下,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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