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笑了笑:“我還知道,戶部的那場火,既不是太子放的,也不是七皇子放的,而是林尚書放的,他為了藏自己貪污的證據,一把火燒了戶部,挑起兩位的斗爭,鄙并且,害死你的父親!”
其實這些事,許清墨是在前世的時候知道的,當時戶部已經換了人,還好因為林尚書胃口太大,大到讓太子都無法容忍的地步,謝蘇羨才出手整治了他。
要不是許清墨那個時候待在太子邊,也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扳倒林家很簡單,但是林家后的太子,卻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許清墨輕聲說道,“你要和他打對臺戲,得把他想的更加無恥一些!”
林的死在很大的程度上,了謝蘇羨在皇帝面前幫林家說話的一個籌碼。
謝蘇羨幾次三番地宮,為的就是讓皇帝可以對林尚書復原職。
皇帝有些為難!
要知道,死的,可不止是林家的林,還有許家的二姑娘。
今日早朝上,太子就率了一眾太子黨幫林尚書說話,寧遠侯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淡淡的抱著手在一旁看著。
皇帝為難,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再議,卻不想早朝結束沒多久,就傳來了許孝真將林尚書打了一頓的消息。
皇帝實在是頭痛,他原本是想要去寵妃那里坐一坐的,卻不想,人剛一坐下,寵妃就提起了林家和許家的事。
皇帝心生芥,但還是靜靜地聽著,想看看,他的這位寵妃,到底是得了誰家的好!
“……要臣妾說啊,寧遠侯府上,只是死了一個閨,而且還是庶出的二爺家的,林家沒的,可是嫡子啊!”寵妃看著皇帝,說得勤懇。
皇帝沉默良久,隨后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一個閨而已,不值錢,所以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父親應該也不會來救你了!”
寵妃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皇帝的意思。
皇帝緩緩起:“你父親沒有教過你,什麼做后宮不得干政嗎?”
寵妃瞬間嚇得跪了下去:“陛下,臣妾只是聽了旁人的閑話,覺得林尚書可憐,陛下……”
皇帝不愿意再聽廢話,起離開:“貶為貴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足以讓后的寵妃哭得撕心裂肺,可是皇帝,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皇帝落寞地在花園來回走,最后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棲宮,他站在那里很久,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最后還是皇后得了消息,走了出來。
前朝的事,皇后早就聽說了,這是寧遠侯府與林府的博弈,你來我往的,是一眾老臣之間的事。
皇后是個聰明人,生下來的兒子,也是個沉得住氣的,再三的同說過,讓不要手這件事。
所以在面對皇帝的時候,皇后絕口不提這件事,只是笑了笑說道:“花園里開了一朵并蓮,陛下忙于公務,還沒有時間去看一看吧?”
“哦?還有這樣的事?”皇帝看著皇后的笑臉,心里頭的勁兒,忽然就松了許多,“那皇后陪朕去看看吧!”
花園也就那麼大,逛了一圈以后也就沒什麼意思了,皇帝和皇后就那麼站在池邊,看著荷塘里的并蓮。
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總是有人在問寧遠侯府和林府的事,皇后的不言語,反倒讓覺得有些奇怪:“皇后怎麼不問問朕,怎麼決定戶部尚書一職呢?”
皇后頓了一下,隨后說道:“不管是誰,與臣妾也沒什麼干系啊?”
皇帝看著皇后良久:“許家的大娘子,不是皇后的表妹嗎?”
“可是死的,不是寧遠侯府上的姑娘!”皇后淡淡的說道,“聽說,當時的確有人去找許姑娘,想要讓經過地方,但是最終,許姑娘聰慧,沒有中計!而罪魁禍首林也已經沒了命,對臣妾來說,戶部尚書能不能復原職,跟臣妾并沒有半點關系!”
皇帝看著皇后許久,最后有些無奈地笑道:“朝堂上的事,一發而牽全,很多事,不是我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的!”
皇后頓了頓,想了片刻,隨后說道:“陛下是想要恢復戶部尚書職位的吧!”
皇帝愣住了,好半晌以后才說道:“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先皇后早逝,陛下對其有著年夫妻的分,而林家是先皇后的外祖家,太子得喊林尚書一聲舅舅!”皇后輕聲說道,“陛下還是想要顧著先皇后的分的!”
皇帝沉默,皇后說得不錯,他的確是想要恢復林尚書的職位,為的,也的確是太子!
可是寧遠侯,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他也實在是不想傷了這些老臣子的心,這才為難至今。
皇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并蓮,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是皇后,自然希皇帝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是自己,但是也正因為自己是皇后,明明心中不平,卻還要裝作大度。
皇帝見皇后不說話了,猶豫了許久以后,輕聲說道:“如果是皇后,皇后會怎麼沒做呢?”
“其實,寧遠侯已經幫陛下做了抉擇!”皇后輕聲說道。
“嗯?”
皇后笑了笑:“寧遠侯那樣直爽的脾氣,為什麼在朝堂上一聲不吭,下了朝才將林尚書打一頓,說到底就是在告訴天下人,這是他許家和林家的私事,和朝堂無關,和陛下無關!”
皇帝恍然,隨后心中又多了幾分愧疚:“寧遠侯,總是一門心思地為朕考慮!”
“那陛下,還是珍惜些,別傷了這些老臣子的心才是!”皇后輕聲說道,“相比寧遠侯的顧全大局,林家卻是步步,子不教,父之過,許家,畢竟沒了一個姑娘!”
皇帝頓了頓,隨后說道:“皇后所言正是!”
沒過多久,有人來傳報,說是太子來了,皇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中第一次,有了片刻的厭惡:“讓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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