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惱怒,但是最后,皇帝還是去見了太子。
一直等到人走得遠了,皇后才苦笑一聲:“陛下的心里啊,始終都放不下那個年時陪著他的發妻!”
一旁的婢沉默著,不敢說話!
良久以后,皇后重新收拾心,看著眼前的蓮花,笑道:“這花養得頗好,有賞!”
沒過多久,皇后就離開了這個地方,而那朵并蓮,也送去了棲宮。
當天下午,皇帝連續下了兩道圣旨,一道送去了林家的,一道送去了許家!
林家的圣旨,不外乎就是林尚書復原職,而送去許家的圣旨,卻是將許延泉從頭到腳夸了一遍,順帶還提到了婚事,頗有些耐人尋味!
圣旨送上門來的時候,許清墨剛剛從戲院回來,跪著一起接了,隨后便知道,林家應當是復原職了!
就這件事對許家來說,并不驚奇,他們也并不想把這個事扯到朝堂上,但是心里多還是有些不痛快的,尤其是二叔。
送走了,許家人就都在前廳坐著,寧遠侯看著手里的圣旨許久,最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陛下,這是在安我們,我們許家沒了一個姑娘,陛下做主,還我們一個姑娘!”
其實圣旨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會給許延泉賜婚,用這種方式安許家。
許延泉飛來橫禍,他現在并沒有要親的打算,所以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后,臉就一直很難看。
既然是賜婚,那多半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兒,指不定就是皇帝的哪位公主,公主尊貴,卻也氣。
許延泉生的一副男兒心腸,最是不會哄人,要是真的尚公主,那多半能把他瘋!
所以在接到圣旨以后的第一件事,許延泉就跟寧遠侯請命要去邊疆守國,然后挨了寧遠侯一腳。
一家人就這麼干坐著,一個比一個難,許清墨倒是滿臉的不在意。
畢竟前世的時候,連個嫂子都沒蹭到,這輩子許延泉能娶到媳婦,就該著笑了?
許家人愁眉苦臉也就算了,皇宮里也是鬧了一團。
有公主的幾個嬪妃連夜去了皇后的宮里,他們為的就是皇帝要賜婚的事。
許延泉的確是年輕有為,但他畢竟是武將,這個腦袋是掛在脖子上生活的,那是們自己的兒,雖然富貴,卻不安生,他們多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姑娘去這個罪!
皇后看著坐了一屋子的嬪妃,有些頭痛:“這個事,你們來找我也沒什麼用啊,這是陛下定的事,我自己也有兒,說不定是我兒也有可能!”
“皇后娘娘,許家的兒郎的確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可他畢竟是武將,生死從不在自己手里,也不安定……”
皇后抬眼看著說話的嬪妃,良久以后,冷聲說道:“你們的兒,可不僅僅是你的兒,更是天下的兒,我們萬民供養,總是要犧牲些什麼的!”
們自然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心中不喜,其中有一個沉不住氣:“明明是太子外家闖的禍,最后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的,怎麼變了公主們?”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瞬間變得有些嘈雜。
若只是尋常的賜婚,大家心里縱然有不滿意,也不會多說什麼,可如今這一次,嬪妃們心里都明白,他們的兒,是去給太子送人了!
不甘,怨恨,百味雜陳!
皇帝來的時候,嬪妃們都還沒有散,皇帝躲在角落里靜靜地聽了很久,雖然不喜,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所說的是事實。
皇帝一直在外頭等了一個時辰,等到所有的嬪妃都走了,才走進皇后的宮里。
皇后剛剛應付完那些嬪妃,所以在聽到后的腳步聲以后,立即就有些惱火:“不管是誰來了,只說我休息了,不要讓他進來!”
“是朕!”皇帝走到皇后邊,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皇后辛苦你了!”
皇后嚇了一跳,也沒有起行禮,就像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樣,直接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臣妾應該的!”
“許延泉是個好兒郎,模樣生得好,家境生得好,自己也努力上進,唯一不足就是武將!”皇帝輕聲說道。
“公主嫁給武將并不在數,大家不滿,是因為這是為了給太子做人!”皇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太子,多有些……罷了…臣妾也不好多說什麼!”
皇帝看著皇后許久,最后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偏心?”
皇后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太子年喪母,陛下有些偏心也是人之常,只是事關國家大事,還是該認真對待些!”
皇后說得誠懇,皇帝也聽得明白。
林家人自打老太爺退了,那便是一代不如一代,戶部尚書這個位置,原本就是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才讓他任職的!
可是誰曾想,他那個兒子,心思竟然這樣歹毒。
“陛下,臣妾斗膽問你一個問題!”皇后轉過來,抬頭看著皇帝的眼睛,輕聲說道。
皇帝頓了頓,隨后應道:“你問!”
“如果,被害的,只是一個平民百姓,陛下會如何置?”皇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帝的心里咯噔一聲,臉也變得有些難看。
皇后沉:“寧遠侯府的世子和姑娘,林都敢下這麼惡毒的手,若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呢?只怕,全家都要被得懸梁自縊了!”
皇帝沉默,良久以后,才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朕明白了!”
其實皇后也不認為皇帝會聽得進去,他從小偏心太子,他是嫡長子,理該如此,只是心里實在是不得勁,這才忍不住說道了幾句。
皇帝在皇后宮里睡下,夫妻倆難地地說了心里話,皇后也只有一個姑娘,也是寶貝,便說道:“……陛下,臣妾只希,臣妾的公主,可以嫁一個普通人,哪怕是個白丁也好,夫妻和睦,白頭偕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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