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子一大早就到了許延泉的院子里,許延泉有早起練功的習慣,許大娘子就在院子里面等著,也不允許下人去打擾,別一個人在角落里等他!
許延泉一直到練完功才看到站在院門口的許大娘子:“母親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許大娘子笑著說道,“今日難得休沐,怎麼不再睡會兒?”
“每日都是這個時候練功的,習慣了!”許延泉一邊接過婢送過來的汗巾臉,一邊說道。
許大娘子看著滿臉汗水的許延泉,有些心疼,但還是說道:“有些事,我要與你說一下!”
許延泉頓了頓,然后點了點頭:“母親隨我來!”
雖說許大娘子待許延泉如親生的兒子,但是畢竟兩個人年紀差的不大,許大娘子為了避嫌大多時候也是不去他院子里的。
今日里,許大娘子卻突然說有事要與他說一下,那多半便是一件大事,所以許延泉領著許大娘子,去了院。
許延泉的屋子一如最早時候的模樣,干凈整潔,許大娘子看在眼里,卻又多了幾分心疼:“你這院子里素凈得不像話,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家的味道。”
“我在軍中常年如此了,已經習慣了!再說了,我院子里的那些丫頭,也都是做些活,沒有沒有兒家的味道也是正常的。”許延泉笑著說道。
“你呀……”
許延泉拉來一張椅子:“母親坐!”
許大娘子其實就比許延泉大了八歲,說是母親,其實很多時候,更像是姐姐,許大娘子也很會以母親的口吻和他說話。
“昨日你從宮中回來,見過了那麼多閨秀,可有喜歡的?”許大娘子看著許延泉,輕聲問道。
“昨日炎熱,他們紛紛在臉上抹了脂,沒多久就因為出汗化作了一團,我也實在沒能仔細看……”許延泉有些為難地說道。
許大娘子昨日的時候,就大約猜到了,那些子,若是真心想要嫁給許延泉的,肯定會心打扮一番的,可惜就昨日那個天氣,花了妝,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就一個都沒看上?”許大娘子還是有些不死心
“實在是一個都沒有仔細地去看。”許延泉也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許大娘子頗有些惋惜地點了點頭,過了許久以后,才說道:“聽說,你同正公主單獨說了會兒話?”
許延泉恍然:“是墨墨同母親說的嗎?只是正巧遇上了,母親可別聽墨墨胡言語!”
許大娘子看著許延泉良久,然后說道:“可不是墨墨同我說的,是你父親同我說的!”
許延泉依舊沒反應過來:“那多半還是墨墨……”
“是陛下同你父親說的!”許大娘子看著許延泉,輕聲說道。
許延泉愣住了,好半晌才看向許大娘子:“陛下這是和父親告狀?”
就那麼一個瞬間,許大娘子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兒子,明明長得不錯,能力不錯,才學什麼的都不錯,怎麼就一直沒有媳婦兒?
就這個腦子,能有媳婦兒才起了怪了。
許大娘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陛下準備將正公主嫁給你!”
簡單明了,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只有這樣子,許大娘子才能保證許延泉聽懂了字里行間的意思。
許延泉有些發愣:“母親你是說,陛下想要將正公主嫁給我?為什麼啊?難道就因為我昨天單獨和他說了幾句話?”
“自然是因為正公主看上你了唄,我的傻哥哥。”許清墨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母親擺明了是來問你愿意不愿意的,你倒好,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
“我除了昨天以外,我就沒有怎麼見過正公主,可是嫡出的公主,怎麼可以嫁給我呢?”許延泉還是有些發懵。
“你不要管這些有的沒的,母親現在就是來問你,你愿不愿意娶?”許清墨走到許大娘子邊,看著面前的許延泉,輕聲說道。
許延泉了后腦勺:“這種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的嗎?為什麼還要問我愿不愿意?”
許清墨沒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母親你最該給他娶一個丑八怪!我看他所有的腦子都拿去讀書,已經讀壞掉了!”
一旁的許大娘子也有些無奈了:“這畢竟是你的婚姻大事,若是你不喜歡,母親就冒著得罪皇后娘娘,進宮去為你推了這件事!”
許延泉看著許大娘子,有點發愣。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若是不喜歡,心不甘不愿的,往后也會一對怨偶,對你自己不負責任,也對正公主不負責任!”許大娘子輕聲說道。
許延泉細細想了許久,然后看向許大娘子:“那,正公主可是答應了?”
許大娘子看了看許清墨,然后說道:“陛下既然讓你父親來說,那必然是已經答應了的!”
許延泉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那便如此吧!”
許大娘子聽著許延泉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許延泉,這可是你自己的終大事,什麼做大便如此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這般畏畏的,像什麼樣子?”
許延泉長這麼大以來一直恪守本分,兢兢業業,第一次被許大娘子責罵。
他思索了許久,然后說道:“算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相比起旁的那些子,正公主倒是好得多,格脾氣都好得多,若是做妻子的話,也沒有關系,我覺得我可以將照顧得很好!”
沒有很喜歡,沒有很討厭,說不上非不可,但如果是,那也不錯,這便是許延泉的想法。
許大娘子看著許延泉許久,最后嘆了口氣,起:“我明白了!”
許大娘子離開的時候,許清墨深深的看了一眼許延泉,然后轉離開,許延泉至今不明白,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竟然會讓向來溫善的許大娘子,這麼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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