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許清墨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麥冬就來請,說何文林他們在這里喝酒,讓一起去玩。
原本許清墨是拒絕的,偏偏麥冬隨口說了一句:“世子今日特地去東市買了荷花!”
要知道,許清墨最喜歡吃的荷花,就是東市李娘子做的了
所以,在荷花的下,許清墨還是乖乖地去了許延泉的院子。
一走進院子,許清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打水漂的孟和桐,看著三人,忍不住說道:“你們三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們一直不錯啊!”孟和桐一把攬住許延泉的肩膀,笑著說道,“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許延泉難得的沒有否認,他招呼著許清墨:“快來,這荷花是剛剛出爐的,現在都還是熱騰的呢!”
許清墨本來就是為了這個荷花來的,這會兒自然很直接地把目放在了孟和桐面前的那盤荷花。
孟和桐發現了許清墨的目,很自然地將盤子推到的面前:“聽說,你在宮里,見過太子和耶魯格勝了?”
許清墨看了一眼孟和桐,對于他們知道這件事并沒有半點的驚訝:“是啊,怎麼?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罵他們的?”
“是好奇的!”孟和桐挑眉,“據說,兩個人都被你罵跑了?”
許清墨掰了一塊荷花,咬了一口后,才說道:“也不算是被我罵跑了,我只是說了實話!”
“耶魯格勝想和你比騎,你拒絕了?”許延泉看向許清墨,“原本我還擔心你會答應呢,畢竟你的騎功夫還是很厲害的!”
“我們是人,又不是,不的就要用這種功夫上的事比試,和老虎獅子有什麼區別?”許清墨挑眉,滿眼的鄙夷,“我們要比的是腦子,手腳上的功夫再厲害也只是單打獨斗!”
孟和桐看了一眼許延泉,隨后說道:“你妹妹這個人,真的是鎮定得很,一點攀比爭斗的心思都沒有,若是換別人,早就中了耶魯格勝的圈套了!”
“你都說了,我妹妹!”許延泉大笑。
何文林看著許清墨許久,忽然問道:“那太子殿下呢?”
話音一落,原本正在說笑的許延泉和孟和桐都安靜了下來。
“鬧掰了啊!”許清墨眼睛都沒抬一下,“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和他攪和在一起,可沒什麼好!”
“墨墨!”許延泉一驚,“你怎麼敢說這個的!”
“這是事實!”許清墨抬眼看向許延泉,“難道你們總是聚集在一起,說的就不是這件事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都沒有說話。
許清墨一口一口地吃著手里的荷花:“大哥和正公主定親的時候,就已經惹怒太子了,他心狹隘,又沒有什麼真才實學,若是憨厚,依靠著輔臣也能坐天下,可他又不是一個安分的人,許家在他心里,已經判了死刑!”
“所以,你怎麼打算的呢?”孟和桐看著許清墨,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你們呢?你們又是怎麼打算的呢?”許清墨抬眼,盯著孟和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孟和桐被許清墨看得心里發,就好像知道他們所有的想法和打算一樣:“我們沒什麼打算,那個位置,未來到底是誰來坐,最后都說不定,畢竟能決定這件事的,只有當今陛下!”
“太子不堪大任是事實,但是陛下偏太子,也是事實!”何文林低垂下眼,輕聲說道,“我們都不是一個人,我們背負的都是一整個家族的生死,這種事,就是一場豪賭,我們賭不起!”
許清墨看著何文林,他的子儒厚,最是謹慎,如今,竟然當著許清墨的面說出來這樣的話,顯然也是真的很信任許清墨了。
“選擇是一件不怎麼容易的事,就好像何大哥說的那樣,我們背負的都是百年的世家,一舉一,都是牽一發而全的!”許清墨輕聲說道,“既然賭不起,那就讓這個選擇變唯一,那就不再是二選一,而是唯一!”
許延泉和何文林還沒有反應過來,孟和桐卻是瞳孔猛:“許清墨,你怎麼敢的!”
許清墨冷眼看向許清墨:“我不過是想了你們不敢想的事!你們小心翼翼的不想傷害別人,別人卻早就埋下了無窮無盡的陷阱等著害死你們了!優寡斷除了害死你們自己,還會害了天下蒼生!”
許延泉和何文林也反應過來了許清墨說的是什麼意思,三人的臉都猛地一變,但是最后,都沒有再說什麼。
許清墨也不愿意在這件事上繼續和他們爭辯,畢竟現在的他們,都沒有看到過,謝蘇羨惡毒的真面目。
吃完了面前的荷花,許清墨起離開,眼中,沒有半點方才的決絕,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單純:“我吃飽了,回去了!”
“嗯!”許延泉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孟和桐倒是起:“我送你出去!”
說是送出去,倒不如說是有話想要單獨和許清墨說,所以一走到院子里,孟和桐就說道:“陛下有很多兒子,不是太子,還能是誰呢?”
“我不在乎最后在那里的是誰,對我來說,只要最后站在那里的,不是太子就好!”許清墨抬眼看著不遠的天空,目冷得像是冬日凌冽的風,冰冷刺骨。
“你與太子有仇?”孟和桐微微挑眉。
許清墨回頭看向孟和桐:“仇?算是吧,不死不休的那種!”
孟和桐看著許清墨良久,總覺得不像是一個簡單的閨閣子,一個人的時候,目總是平靜的恍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的波,那個樣子,他在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那是一個老婦人,他的親人全部都沒了,也哭壞了眼睛,天氣稍稍暗一些就看不到了,心如死灰,就是這樣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