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場上,金吊睛虎下吊著兩隻眼,腳下邁著外八字,每走一步都威風凜凜。
茶發年木然地站在武鬥場七號門前方,距離不遠。
當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小子可能會嚇得逃回七號囚牢時,唯有姒玄看見了,他那雙藍綠的眼眸裏,依然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對生死也好,對命運也罷,都充滿了不甚在意的淡漠。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場上的這兩條生命,隨著時間的流逝,必定會遵循:一生一死的規矩!
金吊睛虎忽然虎爪一拍,一道紫的閃電從爪間筆直出。
堅的地麵隨之被那恐怖的雷電劈得四方裂,「轟轟,咚!」空中,霎時雷電齊鳴,朝著那年的腦殼上劈過去。
年也沒有原地等死,一雙赤足遁地騰空,在紫電連劈的武鬥場留下一抹殘影。
懸於空中的紫電麻麻,三五幾道擊中年的後背,一子烤的味道在場上彌漫開來。
隨即,年的後背已然鮮淋漓,被劈爛的,接著後麵的風刀攻擊,被砍得橫飛。
一旁的豢龍矢看著場上的場麵,囁嚅問道:“這七號囚牢的戰奴,並無甚特別之,白琉璃為何許他出場挑戰大蟲?”
“不知。”彌生夙是他們所有人中,與尊主大人最為悉的人了,他道:“這個戰奴幾年前是孿醉樓的倌兒,因不願意接客,被樓主韋適賣給了某位大臣,後又經多次轉手,最後進了這武鬥場。”
“孿醉樓?”姒玄心中一。
風南鳶飲落一壺酒,悵悵地歎了一口氣。
“聽聞此子當初是來尋人的,因生得一雙翠如玉的瞳孔,相貌也異於常人,白絕,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初來尋,又孤立無援,難免被一些有心之人關注到,不久後他忽然就失蹤了,再見時,陷孿醉樓。”
董桑君白皙的手指,敲打著桌麵,“可不是,當初還引得尋城中,好些貴族趨之若鶩,甚至還有權貴為其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
“說到底。”載羿蹙了蹙眉,沉聲道,“還是世風日下。”
姒玄瞇了瞇眼,瞳孔深沁著一子冷意,心裏仍然是堵得慌,人皇腳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冷場了。
深吸一口氣,眼波瀲灩,出聲問道:“可有人知曉,他的來曆?”
“應該無人知曉。”董桑君一臉純真,搖了搖頭,道:“不過,有人說他懷異能,許是有什麽古族傳承在。”
“哼,不過是嘩眾取寵的手段!”載羿瞇了瞇眼,冷聲道,“若真是有古族傳承,又豈會淪落至此?”
“……”
董桑君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是他說的話又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武鬥場。
那茶發年已經全力竭,趴在地上,那雙翠如玉的瞳孔裏,逐漸沒了生機。
在他的旁,是一灘濃稠的。
金吊睛虎邁著八字步,下吊著兩隻眼,出尖利的犬牙。
牠咬住那年左肩上的鐵鏈,碩大的腦袋一甩!
嗖!
那年飛出去一段距離,砸落在地。
牠又一步一步向那年,吐出那條鐵鏈,又咬住了另外一條……
【宿主!再不手,這小子就要祭人家五髒廟了!】
姒玄聞言,來不及多想,自小上拔出三棱短劍,腳尖一點,朝著那武鬥場欺而去。
這一切,落風南鳶、豢龍矢和董桑君的眼中!
那把短劍,他們好似在哪裏見過。
而彌生夙和載羿登時愣住,這人想要作甚?
“異玄兄,回來!”彌生夙大喊,“那結界威力極為恐怖,你……”
話音未落,眾人卻見那所謂「極為恐怖」的結界竟被隨著那影驟然展開出一個豁口,待姒玄進去之後,那豁口又自合上了。
“這……”
雄霸武鬥場的結界,何時這麽好破了?
萬人屏氣凝神,都瞪大眼睛,親眼見證了那一道快如閃電的黑影竄武鬥場。
隻見黑影腳踩玄金火雲靴,手提一柄三棱短劍,準地落在那大蟲鎖定的拋線上!
原本,那大蟲算計好了弧度,自己都跑到那個墜落點,張大,準備進餐了。
金吊睛虎出紅的舌頭,了自己上的,眨眨眼。
欸?
方才,好像忽然出現一道黑影,在隻離自己不足一尺的距離,於剎那間,奪走牠的飯!
幹飯虎,幹飯魂,就跟做夢一樣的,飯沒了?
牠順勢看去……
就在那一瞬間,在人所不及的速度和死角,姒玄朝那年的口中為了一粒丹藥。
年意識模糊,仍是一驚!
“不想死,就咽下去!”
年聞言,照做。
突然!
那反應過來金吊睛虎勢陡然欺天驟變,一狂暴之怒,鋪天蓋地朝著姒玄砸將上去。
這個該死的人族,居然敢搶牠的午餐!
牠都了好幾天了!
姒玄眸一凜,這畜生,怕是被激怒了,居然想活吞了?
將那年一腳踹到角落裏,猛然一轉,倒拎著三棱短劍,後劃過一道清,迎著那大家夥就撲將上去。
武鬥場外!
一眾人等看得心驚跳!
那可是地級七階戰啊!
那年看起來如此瘦弱,風都能刮跑的板,居然敢擅自闖進結界,進武鬥場找死,活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莽撞的智障!
“那年,天資不錯啊!”
“是啊!就是腦子不好使,著實是可惜了!”
“不管是哪家的貴公子,今日,隻怕都要命喪於此了!”
害!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喰子娃娃,死一個一個!
姒玄瞇了瞇眼,因為冷汗要流進眼眶裏了,近距離麵對這龐然大,心髒「砰砰」直跳。
雙眼死死盯著咫尺距離的金吊睛虎,那金吊睛虎眼睛大如銅鈴,也直勾勾地瞪著。
這個人族,搶了牠的飯,還敢瞪牠?
心裏極度不爽!
牠前爪刨著地麵,做出要衝上前去,撕咬目標的架勢。
武鬥場上,所有人都猜到,下一刻,便是那年的死期了!
大蟲口中奪食,那隻能是買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