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後,殘落盡,灑下緋虹霞氤氳,渲染一長天,妝點著西方天際。
姒玄左肩趴著一隻黑白相間小貓,右肩立著金橘祥雲羽翎的走地,後跟著雪卿嫵等人,款款移步,走出天玄殿。
宴殿宏偉壯麗,目之鬥拱飛簷,氣勢雄偉,雕欄玉砌,別一格,兩扇巨大的朱紅金漆的大門朝兩側打開,領著雪卿嫵加冒充「漪媗」的,四人一起繞過長長走廊。
明殿的鎮殿神是婁金雕的紅、黑、白三條龍。
而宴殿鎮殿神則是金燦璨的北玄神,姒玄蹙了蹙眉,著那撐梁柱下麵著一隻又一隻巨大的龍,而柱一直到頂端皆是琉璃生輝,風格綺麗,簷角上仰首而立的是:玄武,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姒嫙眉峰一挑,這後宮之中,有毒的東西簡直數之不盡。
一路走來,守衛明顯多了好幾倍,來來往往四查探。
“漪媗。”姒玄忽然頓住腳步,沉聲道:“你去查一下……”
“諾。”「漪媗」轉而去,幾起幾落便匿在灰蒙蒙的夜中。
姒玄帶著三從殿穿過,直接走至大殿一側,登時燈火通明,氛圍忽然就變得莊嚴肅穆。
今日的宴殿拆去了屏風,中央大殿沉落六米六,兩麵一排一排的席位上早已坐滿了人,目測有客席八百八十八人到場。
百族大比的宴會,可比之前那次宮宴要隆重太多了。
堂下坐的全都是各方國的王子、公主、王爺、世子等等。
夏後皇朝二品以下員都隻能在兩側的偏殿席,這也彰顯了夏後皇朝的威嚴與傲然絕世的地位。
姒玄眨眨眼,由遠及近,遠是些服飾各異的方國之人,到了前麵便有悉的麵孔了。
再前麵便見載羿與風南鳶、豢龍逄、董桑君等人就近坐在一起,另外一麵則是子勝、褒子期、寒山泓等人。
滿殿清一都是玄木所造的桌椅,高貴氣派。
王座下方的兩邊雲臺上,左邊姒野、姒霆等,左邊則是姒妧,姒蓮、姒蕓,後麵則是姒曇等人。
姒玄這才反應過來,難怪眾人這般奇怪地看著,合著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嗨呀!
這一天天兒的事兒太多了,瞧瞧,這……
還未等找點什麽詞兒來慨一番,一眼瞧見姒履癸坐在玉榻之上,四麵威儀,劍眉星目,霸道的天威渾然天。
“兒臣參見父後。”姒玄上前,原本還在各自寒暄的眾人立馬噤聲,再向姒璟施了一禮,道:“大皇兄。”
姒璟和煦的點頭,“皇妹來了。”
“玄兒。”姒履癸喚道:“來,坐。”
“諾。”姒玄端正以禮,剛落座,便到無數緒複雜的目朝看來。
“啟稟大王,人都已到齊了,可以開席了。”任廷之躬稟告。
“臣等,參見大王,參見大皇子、太公主。”數百人齊聲迎喝,聲如雷鳴:“恭賀夏後皇朝奪魁,恭賀太公主載譽九州!”
姒玄聽得一番迎喝,頓覺自己遲來,被這滿殿上千人給抓住了小辮子,心裏有點發虛,想解釋一下,自己為何來遲,卻又想,不論是什麽理由,遲了就是遲了,什麽理由都是借口。
“無事。”姒履癸角勾起一縷極淺的笑意,似乎看出自家姑娘的窘態,道:“今日,你已是九州百族大比的魁首,甚是辛勞,兒家風塵仆仆會失禮於人前,梳洗本就需要花費時間。”
“大王說得極是。”殿上,姒牧立刻起,躬以禮:“殿下乃吾夏後氏的絕世天才,今次立下大功,著實辛勞,臣等稍候片刻,心甘願,也是理所當然。”姒胤與姒乙胤也隨著自家老父的言語,趕上前祝賀一番。
“多謝皇叔公諒。”姒玄執晚輩禮,道:“多謝各位叔伯讚許。”
“今日乃我夏後皇朝大喜。”太宰大人也朗聲道,“萬邦來賀,盛世繁榮,理應普天同慶!”
“太宰大人說得極是!”風破天也起抱拳,朗聲道:“殿下不僅是我夏後皇朝的嫡公主,更是九州大陸的帝姬,份尊貴,這次百族大比,一舉奪魁,真乃眾所歸,揚我夏後皇朝神威,功在社稷!”
他今天無疑是震驚到無話可說,與有榮焉,為大司馬,征戰沙場之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至整個大殿的人都能聽得見。
聽見此言,載羿眼皮微不可見地一,眼神複雜地掠過姒玄那張清絕的臉龐,這位驚才絕豔的子,本該是他的妻啊!
“嗨呀,殿下,你看,臣想好的詞兒,竟然被風大司馬給搶了。”風南鳶穿著一襲大紅長袍,臉如雕刻般五分明,頭烏黑茂的頭發以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有棱有角的異常俊。
眾人翻了個白眼兒:還大司馬,那不是親爹嗎?
風南鳶本就是尋城中的紈絝頭子,外表看起來放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出的讓人不敢小看,他做出好像不認識自家老爹一般,也不等別人先說,瀟灑起,拱手以禮,“那臣便賦詩一首,以賀殿下奪魁大喜!”
這死紈絝,居然還會詩?眾人皆是搖搖頭:隻怕是狗屁不通的陳詞濫調吧?
風南鳶說罷,手中那柄七彩骨扇「唰」一聲,打開,上麵展開「妙哉」二字扇麵,一步一搖地道:“負癡名十五載——”
此句一出,眾人聞之變。
連風破天都跟著心頭「咯噔兒」一聲,汗豎起來了,瞄了一眼端坐正中的大王,可大王那張一不變的臉什麽也看不出來。
“嗤笑怒罵一肩扛。”他一合扇,再度打開時,扇麵換了「驚鴻」二字:“風雨烈雷無所懼,技百子名揚。”
“好!”眾人聞言,拍手好,卻也有人滿眼不屑,即便是再如何心有不甘,也隻能跟著拍手好。
“說得好!”姒履癸聞言,萬年不變的冷峻麵孔上,展出威嚴而霸氣的神態,大聲道:“來人,賞!”